它居然採取靈活機動的戰術,不跟比特犬進行硬碰硬的拼殺,簡直太聰明瞭!
我樂得合不攏嘴,因爲比特犬勇猛無比的優勢根本無法發揮,而賤賤剛纔犀利的反擊,不但體現了它良好的速度和彈跳,還顯示了驚人的咬合力!
尼瑪,這是小牛頭梗嗎,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出乎意料了!
薛菲兒比我更興奮,她不斷地蹦跳着大叫:“賤賤好樣的!咬死它!咬死它!”
靠,妹紙的心夠狠啊,我覺得她的體內似乎藏着一隻小魔鬼。
面對戰況,薛山這才恍然醒悟,慌忙擠到王姐的面前:“現在還能加註麼?!”
王姐笑眯眯地看着他,故意反問:“你說,已經下了鍋的餃子,還能撈出來拆開重包麼?”
薛山哭喪着臉,使勁地捶打自己的腦袋:“哎呀,真他媽失算啊,押少了啊……早知道壓兩萬了啊……”
丟了尾巴後,大黑哥怒聲呵斥着,鼓勵勇士繼續進攻,而它也似乎沒感到疼痛,暴躁地轉了兩圈,咆哮了幾聲,原地猛地發力,朝賤賤撲來。
薛菲兒大叫:“賤賤小心!”
賤賤再次採取閃躲展示,巧妙地避開攻擊,仍不與勇士進行正面的對抗,繼而跳到勇士的脊背上,張嘴一口咬住它的耳朵!
咔嚓!勇士的一隻耳朵甩飛出去,到大黑哥的腳下!
緊接着,一聲尖叫,明顯是汝琳琳的聲音。
“臥槽!”大黑哥罵了句,臉色都變了,沒等他做出反應,又一隻勇士的耳朵飛來,恰巧砸在他的額頭上,猩紅的狗血流到嘴裏。
有點瘮人啊,我看得眉頭直皺,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轉眼之間,勇士嚴重受挫,碩大的腦袋變成光禿禿的,血液彷彿泉水似的,汩汩往外冒,慘狀令人觸目驚心。
衆人變得集體啞火了,他們目瞪口呆,不再小瞧賤賤。
我也徹底驚了,以爲自己在做夢!
賤賤威武,簡直是二郎神的哮天犬下凡啊!
此時,勇士不由地往後退縮了幾步,它喘着粗氣,鮮血和口水混合到一起,順着下巴的毛髮滴落到地面。
大黑哥猛地起身,扯着嗓子狂喊:“草尼瑪!哪有這樣鬥狗的?!”
我笑呵呵問:“那你說咋鬥啊,讓賤賤站着不動,等你的狗來咬它?”
大黑哥漲紅了臉:“對啊,就應該咬在一起,哪能亂躲亂跑?!”
按照鬥狗的通常模式,兩隻狗往往糾纏到一起進行撕殺,直到其中一方戰敗爲止,像剛纔賤賤的智慧型戰術,衆人很少見到。
然而, 衆人也必須得承認,賤賤的戰術很成功,它發揮了自己靈活快速的優點,還咬掉了勇士的尾巴和耳朵。所以,沒人對賤賤的搏鬥方式表示質疑。
大黑哥心急如焚,伸手捂住勇士的傷口:“老張,你倒放個屁啊!這小賤狗是不是犯規了?”
禿頂裁判聳聳肩:“按規則,只要主人不動手,兩隻狗隨便鬥啊!”
大黑哥被噎得發矇,他不甘心,又望向王姐:“王總,你給評評理!”
王姐吐出一個菸圈,笑眯眯地說:“沒抹藥水,沒打興奮針,就不算犯規,大黑哥,你光講道理,還鬥不鬥了啊?”
大黑哥哭喪着臉,無奈地接受了現實,他趕緊把助手喊來,給勇士的傷口止住了血,然後使勁拍打它的脖子:“給我上!咬死它個狗日的!”
勇士衝向賤賤,猶如一頭下山的猛虎!
賤賤再次閃躲,勇士撲了個空,狠狠地撞到鐵柵欄,它還沒來得及爬起,賤賤像利箭般射過來!
勇士慘叫一聲,甩着碩大的腦袋,疼得滿地打滾。
須臾之間,賤賤已經退到對面,穩穩地坐下,得意地盯着對手在痛苦中掙扎。
勇士足足翻滾了一分鐘,大黑哥也不敢制止,終於等它停歇才上前檢查傷情。
只見勇士的鼻子被生生咬掉了,血肉模糊中露出裏面白森森的骨頭!
院內頓時譁然,衆人目瞪口呆。
剛纔,賤賤躲過攻擊,然後伺機痛下殺手,咬中對方的要害!
我也驚訝萬分,這隻流浪狗究竟來自何方?它的智商足以達到七八歲孩童的水平!難道長期在鬥狗場溜達,耳濡目染掌握了角鬥技巧?
“好!牛啊!”有人開始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喊。
“勇士,站起來!勇士……”大黑哥拼命哀嚎,拍打着愛犬。
勇士躺在地上,肚皮不停地起伏,舌頭從嘴裏耷拉出來,已經無法再繼續作戰。
薛菲兒開心地跨入圍欄,
見賤賤咬傷勇士而獲勝,大黑哥再也沒有理由強辯,他臉色蒼白,嘴巴張開又閉上。
衆人七嘴八舌地嚷嚷着,有勸大黑哥的,有後悔萬分的,王姐笑眯眯地叼着煙,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輸了三千元事小,但傷了勇士很不划來,大黑哥氣得臉色發黑,又不能在衆目睽睽下失信,他咬咬牙走到我面前:“乾爹!”
我忙指着賤賤:“別衝着我阿!對着狗喊!”
大黑哥緊握手裏的木棍,恨不得將我砸死,他嚥下一口惡氣,面向薛菲兒:“乾爹!”
“汪汪!”賤賤愉快地叫了兩聲,算是答應了。
“哈哈……”院內響起放肆的歡笑聲。
大黑哥扔掉木棍,惡狠狠地說:“別得意,有種再鬥一場,我還有條更厲害的狗!”
“鬥,幹嘛不鬥!”我揚起頭說。
大黑哥獰笑道:“好!下禮拜六,帶你的小賤賤過來!”
我輕鬆地聳聳肩,表示毫無壓力,非常利索地答應了。
見雙方同意,王姐趕緊起身問:“你們既然約好了場,準備賭多少呀?”
大黑哥略加思索,隨後瞪圓眼睛,咬牙叫道:“五十萬!敢不敢?”
“誰不敢誰是孫子!”薛山拎着塑料袋走過來,裏面全是贏來的鈔票。
王姐擊掌媚笑到:“爽!大家都是痛快人!下週六我多請些朋友來捧場,你們先交定金吧!”。
“多少啊?”薛菲兒問。
沒等王姐開口,大黑哥搶先說:“五萬!”
見他如此態度堅定,薛菲兒打了個響指,立馬讓薛山拿出現金交給王姐。
我偷偷望向汝琳琳,見她目不轉睛地盯着牛頭梗,目光中充滿羨慕和詫異,而方輝則一臉鄙視的樣子,顯然,還有點嫉妒。
大黑哥吩咐助手到車裏取錢,斜眼看了看蜷在圍欄邊的勇士,它鼻子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但經過剛纔的挫折,自信心遭到嚴重打擊,此刻有點蔫了吧唧的。
“狗日的廢物,回去把你宰了燉了喫!”大黑哥憤怒地踢了勇士一腳,它委屈地嗚嗚兩聲,爬起來跟主人離開鬥狗場。
“哈哈!一下賺了這多麼!10賠1阿!”薛菲兒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把錢從袋子裏掏出來,拿出兩沓還給薛山。
這場鬥狗,由於牛頭梗賤賤的出色發揮,賺取了二十萬三千元現金!
薛山僅僅贏了兩萬,他不停地抓撓頭皮,後悔沒有聽我的話,於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我笑道:“天大的好機會被你錯過了,下週再來鬥時,肯定沒這麼高的賠率了。”
“唉,誰能想到阿……”薛山愁眉苦臉地說。
“鬥狗來錢真快阿,下次帶我老爸來,押它個上百萬的!”薛菲兒撫摸着賤賤的腦袋,也不嫌棄它髒。
薛山說:“如果賤賤總是贏,大家都押它,賠率太低反而沒錢賺了。”
“咱們偶爾輸一次嘛……”薛菲兒偷笑道。
“輸一次可能就被咬死了。”我提醒說。
薛山羨慕地望着牛頭梗,滿臉堆笑對我說:“好妹妹,把賤賤賣給我吧。”
“不行,這狗是我和王曉飛的,誰也不給!”薛菲兒抱緊賤賤。
薛山估計瞭解她的脾氣,便不再哀求,笑着說:“今天可能走狗屎了,賤賤下次再贏纔是真的厲害。”
這時,王姐靠了過來,笑吟吟地說:“三位賺錢了開心哇,等會留下來喫飯,姐姐我請客啊!”
被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薰得頭疼,我忙敷衍道:“謝謝王姐啊,我們得趕回去,下次吧!”
王姐貼住我的胳膊,飛了個媚眼:“着急回去幹嘛,你們的小狗太厲害了,咱們可以談談合作的事情嘛。”
我心想,非法鬥狗聚衆賭博,一旦被警方抓住肯定沒好果子喫,誰敢跟你個老孃們合作?
我趕緊拉着薛菲兒撤退,笑着說:“王姐太客氣了,今天真的有事,先走了啊!”
王姐咯咯地笑着,在後面叫道:“走好啊,下週別忘了來啊!”
顧不上跟薛山打招呼,我心裏暗罵,老孃們,五萬定金都交了,傻子纔不來!
今天白撿一條流浪狗,還贏了二十萬多,薛菲兒的情緒極度亢奮,一路將車開得飛快。
她開心地說:“啊,這些錢咱倆對半分,下週再賭更大的!”
我望了望躺在後座上的牛頭梗,還有那一大包鈔票,感覺恍然如夢,對薛菲兒的脾氣性格也加深了了解。
下一步,我要利用牛頭梗,來對付方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