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顫:“既然這樣,就別招惹麻煩了,喫不到羊肉惹一身臊,不值得啊。”
楊達維笑着說:“嘿嘿,但如果治好了,他肯定比娶了十八歲的老婆還高興,以後咱們的好處大大滴啊!”
我考慮了一下,提議:“我先去了解一下具體病情,到時再決定扎不扎,你覺得咋樣?”
楊達維同意:“也對,看不到病人,現在都是說空話!”
隨後,他帶我離開公司,登上一輛棗紅色的寶馬X5。
我好奇地問:“楊哥的汗血寶馬?”
楊達維得意地說:“對,去年剛換的,老弟好好幹,以後你也會有!”
我故意發牢臊:“賣產品拿提成,猴年馬月才能買得起豪車!”
“呵呵,做生意不能死板,要動腦子走捷徑!我才幹幾年就發了,現在當個部門經理多舒坦啊。”
楊達維的這番話,無疑透露出兩個信息。
首先,美乃爾公司肯定有非法的商業行爲;其次,楊達維和公司上層的關係密切。
途中,楊達維興奮地講述昨晚的約會成果,依靠我給他扎的兩針,各方面指標恢復較高的水平,火力甚至比年輕時還要強大。
楊達維樂呵呵地說:“那個小娘們,以後肯定是離不開我了!”
我善意地提醒:“楊哥悠着點,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小心過度,最好三天一次,別貪!”
“老弟說的有道理,看不出你年紀輕輕,經驗卻很豐富啊!”
尼瑪,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我會告訴你我還是童子軍嗎?
半個小時後,寶馬X5駛進一條林蔭大道,停在一座高級私家會所門前。
楊達維帶我步入,安慰說:“金哥雖然脾氣大,但平時挺和氣的,你別擔心,又不是來臥底!”
我心裏咯噔一下,原本還算放鬆的心情,被他說得緊張起來,畢竟第一次做潛伏的工作,沒有豐富的經驗,心理素質也有待加強。
會所的裝潢很上檔次,客廳的沙發上坐着幾名談笑風生的賓客,偶爾走過穿戴正規的女服務員,裏面沒有保安或保鏢,看來這個地方挺正規。
楊達維領我上了二樓,他略微整了整衣領,擡手敲響房門。
“進來!”裏面傳出嬌滴滴的聲音。
楊達維輕輕推開門,我緊隨其後,發現房內僅有兩人,一男和一女。
曾在影視作品中見過無數的大哥,但最與衆不同的,非眼前這位金哥莫屬。
他兩鬢花白,戴着一副金絲眼鏡,遠看似乎文質彬彬,近看卻像個街頭的修鞋匠。
皮膚黝黑,臉上幾道深深的皺紋,裏面似乎藏有灰塵。脖上一條粗粗的黃金項鍊,身穿普通的白色背心和大褲頭,手中輕搖文人紙扇,上面寫着醒目的大字:忍!
反差太大了,真他娘滴拉風,我想笑卻不敢笑。同時,心跳忽地加快,畢竟平生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老大。
鄭萬金嘴裏叼着雪茄,正在跟一名雙腿修長的年輕美女下象棋。
“將軍!哈哈!”鄭萬金發出沙啞的笑聲,好像《某教授家的二十多位保姆》中的男主角。
美女撒嬌:“討厭!又用炮喫我,我不許你用炮!”
鄭萬金得意地說:“老子就喜歡用炮,特別是連環炮!”鄭萬金得意地說。
“不行不行,讓我悔一步!”美女撅起粉嫩的小嘴。
“已經打了,後悔晚嘍!認輸吧!”鄭萬金拍拍美女的腿。
“我纔不認輸呢,有本事你用真炮!”美女嫵媚地笑着。
“用真炮……”話沒說完,鄭萬金突然變了臉色,啪地一聲,將手中的棋子拍到棋盤上。
見他勃然動怒,美女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便灰溜溜地去了隔壁。
“大維啊,你來幹嘛?這小子是誰,像個學生!”鄭萬金把雪茄咬到嘴裏,靠在沙發上望向我,胸口露出半個虎頭紋身。
楊達維忙介紹:“金哥,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小神醫,美乃爾公司新招的業務員,名叫於曉飛!”
我不卑不亢地問了聲好,正所謂藝高人膽大,現在銀針在手,具備一定的實戰經驗,走到哪裏都不怕。
鄭萬金笑呵呵地請我倆坐下,還主動擺茶杯倒水,毫無一點當老大的架子。
我觀察茶几上的棋盤,由衷地讚歎:“金哥,你這招確實很厲害,連環炮不容易破!”
“這個炮打得好有個鳥用!”鄭萬金煩躁難耐,伸手拍了拍腹部,神情比較沮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見他快人快語地實情相告,我便擺出經驗豐富的架勢:“氣血虛,心火旺,經絡不通,光靠藥物不行,只會適得其反,甚至搞壞了身體。”
鄭萬金嘆了口氣:“唉,都怪那塊磚頭!”
兩年前的晚上,他在自家的酒吧裏多喝了幾杯,被剛招聘來的女服務員勾引,一時心癢開車帶她出去兜風。實在經不起誘惑,急吼吼地把車停到建築工地旁邊玩耍。
快活之際,嘭地一聲巨響,把鄭萬金嚇得渾身哆嗦!
原來,一塊板磚從天而降,車的引擎蓋被砸出大坑,也將鄭萬金的幸福生活砸出了陰影。
從此以後,鄭萬金落下病根,七百多天未曾擡起頭。
“曉飛的銀針醫術很牛,給我紮了兩針就好了,不信讓阿麗出來試試!”楊達維笑嘻嘻地炫耀着,同時往隔壁房間尋望,剛纔的美女引起了他的興趣。
“去你大爺的,老子的小蜜你也想上!不過,要真治好了我的病,多少小蜜我也捨得送!”
鄭萬金流露出傾家蕩產的豪邁氣概,看來此病把他折磨得不輕,才四十五歲,頭髮都花白了。
同是男人,我當然理解他的苦衷,耐心地問道:“你家小二蔫到什麼程度?”
鄭萬金用紙扇護住腦袋,生怕隔壁的阿麗聽到,悄聲說:“不管啥樣的女人,都不頂事!”
我強忍住笑,心想你那玩意廢成這樣了,還留着何用,不如割了。
但男人對美女的追求是無止境的,哪怕太監沒有了根,他們還想娶個三妻四妾,成天躺在女人堆裏玩個不亦樂乎,何況五十歲不到的男人?
我皺眉搖搖頭:“有點麻煩啊,先給你把把脈吧!”
其實,我根本不懂號脈,周瀟瀟教扎針時也曾提出要我學習,但我對中醫壓根提不起興趣。
現在給鄭萬金把脈,純粹是裝腔作勢。
我煞有介事地將三根手指搭在鄭萬金的左手腕脈搏處,一本正經地微閉眼睛,看似在體察病情,內心卻在尋找對策。
據鄭萬金剛纔的描述,在身體沒有受傷、沒有其他疾病的前提下患了軟病,主要的罪魁禍首,還是玩耍時把他嚇得半死的那塊板磚。
激動時受驚,神經系統遭到創傷,另一方面心理產生陰影,越來越沒自信。
所以,不但要鍼灸治療,還要給他一些精神暗示,製造出良好有效誘因,兩者結合,才能夠讓他重新擡頭做猛男。
想到這,我收回手指,慢絲條理地說:“脈象陰虛火旺,用溫針療法,扎一針就會見效。”
隨即,我從包裏掏出針袋,展開露出銀針,並擺好油燈和消毒工具。
鄭萬金見那排銀針比平常中醫的銀針粗一些,不由地皺起眉頭,朝楊達維望去。
身爲老大,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面對足可以當做暗器致人死亡的銀針,他明顯有點發怵。
楊達維豈能不知道鄭萬金的顧忌?忙安慰道:“金哥,別擔心,很安全。”
然而,我卻笑呵呵地說:“不急,先給楊哥扎!”
“給我?”楊達維驚問。
“對,再給你來一針鞏固鞏固!”我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機,準備點燃油燈。
之所以先給楊達維扎針,完全是做給鄭萬金看,獲取他的信任。
“好,好!的確需要鞏固一下!”楊達維喜出望外,立馬解開皮帶,乖乖躺到對面的沙發上。
阿麗聽到動靜,好奇地走出來觀看,嗅到油燈的氣味,不由地捏住鼻子。
我用酒精棉擦拭楊達維肚臍下的位置,然後捏住銀針在油燈的火苗上方輕烤至溫熱,隨後扎入關元穴中。
鄭萬金靠在沙發上雙眼微閉,他不但畏懼銀針,而且有點輕視我,畢竟年齡太小,不足以令他信服。
此時,我將裝比進行到底,表情似笑非笑,動作嫺熟,氣定神閒,手指在銀針上靈巧地捻轉彈撥,頗有醫術大師的風範。
楊達維感到一股熱流從銀針涌往腹下,暖洋洋地極爲舒服。
阿麗瞥見動靜,不由地抿嘴媚笑,而鄭萬金瞪大雙眼,忙蹲在楊達維身邊睜大了雙眼。
正需要立竿見影的效果,擺明了供鄭萬金欣賞,給他足夠的精神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