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起身走開,坐到客廳的另一邊,獨自飲酒。
我扭頭再看方欣,她面無表情地整理好衣服,窩在沙發裏發呆。
我把名片塞進文件包內,衝方欣嘿嘿直笑:“別不吭聲啊,好像我真把你非禮了。”
此刻,我戴着黃金鍊子,模樣活脫脫一個臭流氓。
方欣擡頭怒視着我:“警告你,今晚的事情……”
我笑道:“明白,不是美人魚自己劈腿,而是被人劈開腿,火車差點出了軌。”
“閉嘴!”方欣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拿起手包就走,也不跟李悅婷打招呼。
看到我倆吵架,李悅婷得意地笑了笑,投來曖昧的目光。
風平浪靜之後,呂基也將王姿韻徹底征服,今晚花開花落,跌宕起伏,每個人都各懷鬼胎。
離開酒店,呂基開車送我回旅館,他哼着歌曲,心情愉悅。
我笑呵呵地問:“王姿韻被你搞定了?”
呂基興沖沖地說:“完全搞定,讓我當她的男祕書!哈哈,簫冉會氣吐血!”
我對他的表現很滿意,叮囑道:“你好好當王姿韻的祕書,把她最近的工作情況搞清楚。”
呂基問:“飛哥要做什麼?”。
我編了個理由:“方欣跟王姿韻有生意往來,我怕她喫虧,所以多留意一下。”
呂基又問:“你既然是欣欣的男友,肯定不缺錢花,怎麼住那個破旅館裏?”
我隨口說:“作爲一名鍼灸醫生,必須深入民間,多積累經驗。”
呂基壞笑道:“有道理,所以纔會認識老闆娘,讓她參與鍼灸的治療。”
我哈哈兩聲,不再多話,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如今,距離婷麗膠囊越來越近,又得到王姿韻這條重要線索,並且在她身邊安排了線人,過不了多久,一切將水落石出。
第二天,方欣見到我不冷不熱,昨晚的事像沒發生過,她對與各大藥店的合作事宜做出指示,希望我加快工作進展。
接下來,我上午忙鍼灸,下午和業務員分頭跑各大藥店,累得精疲力盡,但收穫甚少。
直到這天上午,方欣把我叫到辦公室,表情嚴肅地問:“快五天了,你的業績呢?”
我陪着笑臉:“還在洽談,有幾個藥店願意試試。”
方欣大聲說:“婷麗膠囊已經到貨了,你如果能力不行,我就交給其他人負責!”
這娘們真是不講情面啊,我心中暗暗冒火,但自己的工作沒做好也是事實。
方欣厲聲道:“我再給你兩天時間,如果不把省城排名靠前的十家藥店拿下,你就別市場部的副經理,乖乖地去鍼灸吧!”
面對最後的通牒,我心一橫,放出豪言壯語:“沒問題,不要三天,只要兩天!”
因爲,我想到了鄭萬金,準備通過他的社會勢力,幫自己解決這個棘手的難題。
下午,凱旋大道,金龍會所。
再見鄭萬金時,我大喫一驚,差點沒認出他。
兩鬢的白髮比以前更多了,臉色發黃發暗,眼圈烏黑像個國寶大熊貓,嘴脣乾澀沒有血色,而且腰背也佝僂了幾分,整個人衰老了近十歲。
我作出痛心疾首的樣子,撕心裂肺地喊道:“金哥,你怎麼生病了?!”
鄭萬金搖搖頭,招呼我入座:“咳咳……沒生病,就覺得有點累。”
觀察他這幅尊容,明顯操勞過度的跡象,我心知肚明,故意問:“金哥,是不是美女太多,工作太辛苦?”
鄭萬金咧嘴笑道:“老子憋了兩年,咳咳……不抓緊時間多做功課,怎麼對得起重出江湖的小兄弟?”
作爲男人,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態,好奇地問:“你每天做幾門功課?”
鄭萬金伸出粗短的食指:“牢記你的話,注意節制,一天就一個!”
“一個?不算多啊,但你的氣色好差……”我感到迷惑。
“可能我的時間太久了吧。”鄭萬金笑得挺猥瑣。
“多長時間?”
鄭萬金晃了晃食指,認真地說:“至少一天。”
“一天……”我的聲音發顫。
鄭萬金得意地炫耀:“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晚上再一次……咳咳……”
我頓時無語,這種辛苦程度,鋼鐵俠的身子也受不了!
強忍住笑,我一本正經地囑咐:“金哥,你雖然拉下很多功課,但別太急,得慢慢補,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鄭萬金苦笑道:“我明白,可實在忍不住哇……咳咳……”
這時,趙姐端着一碗蔘湯過來,服侍鄭萬金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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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好久沒有藍玫的消息,我問趙姐:“藍玫現在咋樣了?”
原來爲了自己的父親……我心頭一顫,產生強烈的衝動,想馬上見到藍玫。
我取出銀針,開始鄭萬金他鍼灸,並說明了來意,請求幫忙聯繫藥店合作。
鄭萬金豪爽地說:“沒問題,我派人去辦,咳咳……兩天內絕對搞定!這事你應該早講,我有個兄弟在醫藥行業通喫!”
眼前一片光明,我終於如釋重負,非常感激鄭萬金的慷慨相助,忽然想給他鍼灸作爲答謝。
但冷靜考慮,新研究的針術只在呂基身上實踐過,還不夠成熟,萬一反彈或者產生副作用,豈不是弄巧成拙?於是,我壓下了此念頭。
經過真就的調理,鄭萬金的氣色恢復了幾分,變得精神抖擻,腰也挺直了。
我隨即告辭,剛到樓梯口,安安迎面撞到懷裏。
我調侃說:“學妹,好久不見,你的胸肌變發達了!”
安安呼了口氣,拍拍胸口:“嚇死我了,你跑那麼快乾嘛?”
“聽趙姐說,藍玫不在會所幹了?之前掙錢是爲了給她爸爸住院?她現在人呢?”我連珠炮似的發問。
安安有些不耐煩:“你問題真多呀,還是親自到學校找她吧,我得趕緊過去了,金哥等着呢。”
我忙閃開道路,安安一溜小跑,去響應鄭萬金的召喚。
離開會所後,開始撥打藍玫的手機,但語音提示始終無法接通,心中想見卻不得見的念頭更加強烈,驅使我往工業學院趕去。
到了女生宿舍樓下,我打電話給藍玫,她很快從樓道口走出,臉色蒼白。
我開門見山地問:“你爸爸住院了?你掙錢給他治病?”
藍玫趕緊把我拉到樓道內,沒好氣地說:“你怎麼知道?安安告訴你的?”
“啥病,也許我能幫忙。”
“肝癌,已經做過手術了,正在康復中。”
“那需要一大筆錢啊,你哪來的錢?”
藍玫低下頭,不停地捏着手指,客氣地說:“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要去醫院。”
藍玫隨即離開,我心裏冰涼,有種莫名的失落感,想走卻無法挪動腳步,不由地嘆了口氣。
我像經歷了一場荒唐的夢,腦袋有些發漲發矇,走到附近的草坪坐下,回味剛纔的事情。
微風吹過,頭頂的烈日似乎溫柔了幾分,空氣中飄蕩着陣陣花香,令心情平和了許多。
忽然,耳畔響起一串急促的高跟鞋聲,我忙扭頭尋望。
只見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匆匆走近,她手捂住小腹,坐到旁邊的石凳上。
定睛一看,眼前的美女十分眼熟,正是師範大學的劉老師,聽說她調到工業學院工作了。
緣分啊,我趕緊上前詢問:“劉老師,你咋了?”
劉老師臉色蒼白,眉頭緊皺着,似乎在強忍疼痛,顧不上回答。
我猜測:“拉肚子?”
劉老師搖搖頭,額頭冒出汗珠,牙齒咬住下脣。
我繼續問:“胃疼?”
劉老師又搖搖頭,她努力想起身,卻兩腿發軟。
我仔細端詳,心中已然明白,小聲說:“劉老師,你痛經啊。”
“嗯……”劉老師點點頭,汗珠順着臉頰流淌,腰彎得更低了。
親愛的美女老師有難,我必須拔針相助。
於是,我打開文件包,取出針袋,展示銀針:“劉老師,我學過鍼灸,給你扎兩針就不疼了。”
劉老師忍痛問:“真的有效?”
我忙摘下黃金項鍊,文縐縐地說:“此乃祖傳的銀針,絕對見效。”
劉老師不太相信,有氣無力地問:“扎什麼……地方……”
我像小學生背書似的,流利地回答:“腹部的氣海穴和關元穴,小腿上的三陰交穴,配合艾絨,採用溫針療法。”
“好,跟我來……”劉老師咬着嘴脣,手撐石凳準備起身。
我趕緊攬住她柔軟的細腰,攙扶她朝教室公寓走去。
劉老師家住五樓,小腹的疼痛令她舉步維艱,勉強爬到第二層後,再也無法堅持,不得不停下歇口氣。
幾縷頭髮貼在她溼漉漉的額頭,手臂微微地顫抖,整個人快要暈厥了。
當馥郁的體香鑽入鼻中,我霎時熱血沸騰,立馬把文件包咬到嘴裏,伸出雙臂將她攔腰橫抱,豪邁地踏上臺階。
劉老師雖然感激,但已說不出話,胳膊也無力地垂下,我爲了抱穩她,右手急忙調整位置,正好碰到了禁區。
此時此刻,怎麼能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