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試探性地問：“究竟是你朋友的公司，還是你自己的公司？”
“怎麼這麼問？”
我抿嘴笑了笑：“猜的。”
“猜，也得有依據吧？”凌天睿放下手機，朝我勾了勾手指：“來。”
我連忙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聽他說：“確實是我幕後投資，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你剛剛還在希望我給你幫忙，結果沒有說兩句，你就換了說法，讓我去‘風禾’上班。自然，這‘風禾’是你的，所以才這麼大方吧？”
凌天睿點點頭，挑眉問：“我表現得那麼明顯？連你都能猜出來？”
我肯定地點點頭。
凌天睿沉默下來，考慮了半天，才說：“我知道了，我會再做得隱祕一點。”
“你不想讓你爸爸知道？怕他打壓你的心公司？”我問。
凌天睿點點頭：“要不動聲色，成功的機率才更大。這個我會跟律師好好商討一下。”
這種事情我幫不上忙，也給不出什麼好的解決方案，我只關心自己什麼時候能去上班。
“那，我什麼時候去報到？”
凌天睿說：“一週後，公司有招聘會，各個崗位都會有招新人。你準備一份好一點的履歷，到時候去面試就行。雖然要走後門，但形式還是要過的……”
“什麼叫‘走後門’？我就算憑實力，也不一定面試不上……我這些年雖然沒做出什麼大成績，但經驗還是累積了一些吧？別小瞧人！”
凌天睿笑了笑，擡手塻了摸我的頭：“我去忙一會兒，你看電視吧……”
“我說了，你別老是這樣摸我的頭，我又不是你的狗！”
想到一週後，我就又可以上班了，心裏忍不住雀躍不已。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被這雀躍的心情一掩蓋，也不再顯得那麼鬱悶了。我拿出手機，登上wei信，給盛影發了一條信息。
‘親愛的，有一家公司終於通知了我去面試，也許一週後我就要上班了。我想請你喫個飯慶祝一下，你看你哪天方便？’
沒有得到迴應。
自從上次在飯桌上盛影氣憤離席，之後就再也聯繫不上她。要不是看她發了朋友圈，我還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這次，可氣得真夠久的。
只是我瞭解她，知道總有一天她會消氣，會回來我身邊的，所以我也不着急。
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她不會回覆我了，我才放下手機去洗澡。
懷着期待的心情等待了一週的時間，去參加面試的那一天，凌天睿的鬧鐘一響，我就從牀上爬起來了，去櫃子裏翻衣服。凌天睿整理完畢，一邊系領帶一邊說：“面試時間上午十點，現在還早着呢，你也不用起這麼早。”
“反正也睡不着了，早點起來準備。我好幾年沒有面試過了，有點緊張。”我找了一件職業套裙，在身上比劃。
凌天睿走過來，將我圈進他的懷裏：“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我會讓朋友安排好的。”
“可是……我希望是我自己面試上而不是走的什麼後門。”我低垂了眼，這些年上班，不說業績拔尖，但也算努力工作了。總還是希望別人能夠認同我的實力。
凌天睿從牀上挑出來一套：“這個吧，天氣預報說會降溫，穿件外套會好一點。”
正在選擇困難，聽到凌天睿的建議，立刻敲定：“那就這一套了！”
換好衣服去洗臉刷牙，又精心化了個妝，把頭髮紮起來，卷在了腦後，使自己看起來更精神。
對着鏡子自己檢查了一遍，拿出3D脣彩在嘴脣上加了一遍色，確定3/6/0度無死角以後，才從洗手間出來。“凌天睿，你看這樣行不行？”
房間裏空蕩蕩的，凌天睿已經出門上班去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從冰箱裏拿出瓶酸奶放進包裏，然後就出門了。剛走出小區，聽到車喇叭響。我歪着看了一眼，發現是凌天睿經常開的一輛車。
司機小陳把車窗搖下來，大聲喊我：“少奶奶……少奶奶……”
我踩着高根鞋，快步跑了過去，小聲說：“你叫我小茹姐就行了，什麼少奶奶……”
“少爺讓我在這裏等你，送你過去。”小陳探出頭來對我笑。
我笑了笑
，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這個點上班高峯期，也確實不好打車。
‘風禾’公司位於赤臨市的市中心地段，在‘天王大廈’第17層，這棟樓在赤臨市也很出名，是商業中心地帶最高的寫字樓。裏面大部份是金融公司，裝修風格很是奢華大氣。
“當然沒關係，我下來走就行。”我半點也不介意，讓小陳把車靠邊停，自己走下來，穿過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走到了‘天王大廈’樓下。擡頭看了一眼，金光閃閃的大樓，說高聳入雲一點也不誇張。
從包裏找出化妝鏡，打開看了一眼，再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面，才走了進去。按下電梯。
按照流程，應聘人員先把簡歷放到前臺，按照前臺文員在簡歷上編號，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叫號安排面試。我到的時候，走廊裏已經坐滿了人，把簡歷交上去，我就只能站着了。
原本以爲提前20分鐘已經算早了，誰知道比我早的人大有人在。
前臺小姐先是仔細看了我一眼，又把我的簡歷看了一遍，向我走過來，微笑道：“您好，林小姐？”
“怎麼？”我第一反應是在想自己還有什麼證件忘記交，可是面個試而已，不至於還要押身份證吧？而且，身份證號碼，簡歷上面也寫清楚了啊……
前臺小姐順了順耳邊的劉海，臉上始終是禮貌恭敬的微笑：“梁總已經在等你了……您跟我來吧。”
“呃，我……”一聽老闆在等我，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可還是不死心，“不是要排號面試嗎？”
前臺小姐笑道：“老闆說，如果你來了，要他親自面試的。請跟我來吧……”
我被站前臺文員的美女領着，穿過走廊上長長的面試人員，去老闆的辦公室。經過羣衆身邊時，還聽到他們討論：“她怎麼不用排隊？”
“可能職位不同吧？”
“你們看，這不是前幾天上報紙的那個女人嗎？嫁給淩氏長子的……是不是她？”
“好像是……”
我連忙擡手，有些欲蓋彌彰地擋了一下自己的臉。
前臺小姐把我領到辦公室門口，擡手敲了敲門，說：“梁總，林小姐到了。”
裏面傳出一道低沉的男音：“進來。”
前臺小姐打開門，自己並沒有進去，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式。我朝她點點頭，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很寬敞的辦公室，和凌天睿在淩氏護膚公司的那一間有一點類似，都有一整片落地窗，把整個辦公室照得很明顯，光線非常好。門開在側面，辦公室裏有一個白色的大沙發，一個大的辦公桌。甚至還有個檯球桌，牆上貼着一個黑色的飛鏢盤。
“坐。”我小步走進去，從辦公桌裏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此時這聲音的主人正埋頭在手中的文件裏，連頭都沒有擡。
我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等對面的人忙完後，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又見面了……”
又？
我前傾了身體，仔細地看了看他的眉眼，皺眉想了半天，眼熟是有一點，卻還是沒有想起來。試探着問：“您是……”
“梁允……”男人伸出他寬厚的手掌，笑道，“我那天救了你，你不記得了？”
他這麼一提醒，我才終於想起來。原來這個梁允就是那天晚上的‘梁先生’，只是那天我神志不清，也沒有仔細地去看他的長相；而且那天他正在浴室裏洗澡，髮型和着裝都不是現這樣……也難怪我一時沒有認出來。
想到那天晚上，我尷尬不已。結結巴巴地道謝：“那，那天晚上……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可能我……”
“你就不用謝我了，天睿已經謝過啦……”梁允將剛纔看過的資料摞齊，往旁邊推了一下，“今天你過來，咱們就先談工作的事。你之前是做市場的吧？有過管理經驗沒有？”
“沒，沒有。”那天遇見洗澡的尷尬男人，現在竟然要成我的老闆，我心理上還有點不適應，覺得尷尬，說話也比較小心，“我在凌天睿那家公司工作了快三年，沒有過管理經驗。”
“工作三年，也算是有不錯的經驗了……這樣吧，我找個人帶帶你，往管理方面發展吧？必竟，天睿還是希望你將來能擔大任的。”
聽到‘擔大任’三個字，我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考慮了點點頭：“有學習管理的機會，那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