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帶給我的傷害還不夠嗎?她還想怎樣?
她搶走了我的婚姻,害死了我的孩子,讓我身敗名裂,一直擡不起頭來,夠了吧!
那麼,於莉莉,從今往後,我和你便互不相欠!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色異常蒼白。我一直不願意回憶起那段時光裏的事。誰也不會知道,那時候我的內心遭受了多大的痛苦。白天往返於學校和醫院之間,晚上就要去悅色。那裏有多髒,我清楚。
“林助理,你怎麼了?”
前臺小姐不知什麼時候進了衛生間,她好奇地看着我。
我用紙巾擦了擦嘴角。
“沒事!”說完我便離開了衛生間。
來華易的時候我便有過擔憂。我這樣的身份,即使不是跟在李沫白身邊,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工,哪怕一個微不足道的文員,也擡不起頭來。何況,今天的我竟然是李沫白的助理。
如果有一天他們知道我的過去,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把我淹死。
我多羨慕他們,自由自在,沒有過去,留給他們的都是美好的未來。
李沫白並不知道我剛剛出去了,他一直都在讓梁思揚教我助理該做的事,我也一直都在很用心地學習。只是在他身邊,我的心裏一直都在惶恐着。我怕他,怕去面對他,怕自己會不小心讓他不高興。
我拿着一疊其他部門遞上來的文件給他簽字,他卻故意不看文件,只看着我。我知道我的臉色很難看,我儘量去掩飾,但是總掩飾不了。
“你好像昨晚沒有睡好!”他放下手上的筆,“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再來!”
他是在心疼我嗎?我看着他,迎上他的眸子,那裏我卻看到了一絲絲的懷疑。
“好的!總經理!”我低下頭準備出去,眼睛卻瞥到了沙發上的一個小小的包裝盒。我頓了幾秒鐘,仔細地看清了,那是一個手鍊的包裝盒,精緻的手鍊畫在盒子上,很是漂亮。
他一個男人,應該不是自己用的吧?那麼,是送給我的嗎?看着盒子好像還沒有打開。
我不敢問,只能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快步離開辦公室。
霍展顏打電話給我,告訴我禮服已經送到了,她會派人來接我。某種程度上,她好像填補了劉子萌在心上的缺。
劉子萌,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我知道,可能她已經不再需要我了。
晚上試禮服的時候,李沫白推開門進來,看見我的樣子,他的臉上變得嚴肅起來。
“好看嗎?”我走到他跟前,他冷峻的眉眼生生地在我們之間劃開一道口子。
“你什麼時候,和霍展顏成了朋友?”他的語氣忽而柔和下來,走到我身邊,上下打量着我,“衣服很美,很適合你!”
我一時間不太適應他這種陰晴不定的心情。可是這纔是他,每次都是這樣。
“她確實有些驕縱,但是,卻很單純善良啊!”想起她,我發現在我心裏似乎已經原諒了她,“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你開心就行。”他將我鬢邊散亂的幾根髮絲別到耳朵後面去,“難得見你專注地做一件事,還這麼開心!”
“我送你去!”
“她會派人來接我!”我得意地看着他,就好像,他的嘴角隨即劃過一絲寵溺的笑。
真好,我喜歡這樣的他,這樣的我,這樣的生活。
霍展顏下午的時候派了人來接我,因爲這次宴會只邀請女士,所以李沫白便被我無情地拒絕了。
這樣也好,他才能放心地讓我去參加。在公司,偶爾霍展青來談合作問題,他都會讓思揚支開我。
這種被在乎的感覺,我很享受。
生日宴會是在霍家辦的。然而卻不是上次那個地方。
我到的時候,宴會還沒有開始,傭人直接將我帶到了二樓霍展顏的房間。
女髮型師正在爲她做髮型。
“林溪你快來,我總覺得這個髮型不適合我!”她被要求不能所以動彈,可是從鏡子裏看見了我,連忙招手叫我過去。
我走過去看了看,髮型師給她做的事一個盤發,雖然乾淨利落,但是顯得過於端莊,不太適合她的年齡和性格。
“霍小姐,這個髮髻才最適合帶頭冠,可能現在還有點單調,但是帶上頭冠之後,就會非常漂亮!而且很襯氣質!”髮型師解釋着說。
她便擡起頭撅着嘴看着我。
可是,我到底不是她的閨蜜啊,不過就是個化敵爲友的朋友而已,所以不好發表太多的看法。
“你還是聽設計師的話,等一會兒就會很漂亮了!”我安撫着說。
“那我聽你的吧!”她說着便重新坐好,“也不知道蛋糕做好了沒有!哥哥到現在都不來!”
我感覺到自己在這裏太不方便了,因爲一個人都不認識,而且一句話也插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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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林溪,你能去廚房幫我看看蛋糕做好了嗎?我都急死了!”
廚房?廚房在哪裏?
“好!”
我勉強地答應了,只要能不讓我待着一個地方,四處跑跑也是好的。
下樓之後,我便向人打聽廚房在哪裏。好不容易找到了廚房,卻發現那是一個宛如商場大廳一樣的所在。
這是廚房?十幾個廚師模樣的人正在準備着晚上宴會用的食材,而廚房的中間,三個蛋糕裱花師正在專注地給一個六層大蛋糕做最後的裝飾。
“林溪!”
我聽得有人叫我的名字,便回過頭去。
霍展青站在我身後,一身白色的西裝,襯的他格外的瀟灑風流。
不是說只邀請了女士嗎?連廚師都是女的,怎麼他一個男人也會在這裏?
“好久不見!”我笑了笑,對他說。
“真沒想到,我們離得那麼近,見一面卻這麼難!”他說着將手上的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前來的一個女傭,“把這個送到小姐那裏去!”
我看着他,有一種老友再見的感覺。他在我心中竟然已經成了老朋友了。
“所以見一面纔會特別高興!”我搪塞着,“我還要去二樓,先不陪你聊了!”
他並沒有追上來,或許要去二樓的是他,只是見我這樣躲着他,他纔沒有繼續爲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