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但是,今天是五月二十了。”左司莫看着莫七言懷裏的睡得香甜的孩子,言語中多有不捨。
嶽凰沉默——五月二十,是她和白默塵結婚一週年的紀念日啊……
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枕邊人不是她嗎?
“如果……如果我真的走了,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左司莫看着嶽凰,再次責怪她太聰明。
他答應了父親,從此再也不去中國。而且,雖然在最初的親子鑑定上他能作假,等莫小歆再長大些,肯定會有人發現端倪。這個孩子不可能長得像他,不可能有一雙藍色的眼睛,不可能有一頭栗色的頭髮。
雖然可以解釋說是因爲嶽凰,哦,不,現在應該叫她莫七言,雖然可是說是因爲她是中國人的緣故,可是,免不了要出些亂子。
他無法忍受她再發生什麼意外,上一次如果不是那個叫林森的男人及時通過Amy聯繫上了他,眼前這個女人,現在還被王斕囚禁在那家教會醫院裏。
他伸出右手把她攬進懷裏,從後面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膛上。
微風吹着他的衣角在空中翻飛,無聲地訴說着他心中的不捨。
“如果可以,我會把你關在莊園一輩子,讓你每天只能看見我,只能留在我身邊。”
嶽凰眼中泛起一層水霧,一年的相伴……
正因爲她知道他的驕傲,纔對家主如此低聲下氣只爲保住一個她和一個和自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莫小歆。
無法釋懷……
左司莫,左司莫,你說我該怎麼對待你?
“司莫……對不起……”
此生她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怎麼都放不下的人。
“如果,我求你,你會不會,爲我,留下?”
左司莫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他早就知道結果,但還是忍不住要問。
這一年來,他們相處得很好,就像一家人一樣,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實已經接受自己了?
“對不起……”
“你該慶幸歆兒是個女孩兒。”
嶽凰被他突然轉換的態度驚得一愣,隨即笑着點了點頭,“感謝上帝。”
左司莫鬆開她,然後輕輕擡起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臉頰。
說實話,嶽凰覺得這個動作極其幼稚,像小孩子之間纔會做的,但是,左司莫居然從她四歲開始,一直喜歡用這個動作來表示他的歡喜。
“把歆兒放進來吧,你已經抱了很久了。”
莫七言點點頭,然後他小心翼翼、如護珍寶地把那個小小的人兒接了過來,在她額頭留下輕輕一吻,然後放進了嬰兒車。
“林森現在,在哪裏?”左司莫一開始就告訴了莫七言,當初能救下她,完全是因爲林森。
“他還在國內。在那裏,那個叫嶽凰的人,還是白家的大少夫人。”
“我是莫七言,身份上來說,還是你左先生的情人呢~”
“言兒,我不希望你眼中只有仇恨。”
他喜歡的,他守護的,是她如星空般善良深邃的眸子。
莫七言低頭看着嬰兒車裏的小傢伙,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我的眼中,已經沒有仇恨了,自從有了這個小天使。”
她還有歆兒,還有她和白默塵的女兒。
白默塵……
一年不見,你,還好嗎?
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過我呢?
默塵,師父……
“起風了,回去吧,彆着涼了。”
左司莫用一個披肩將她裹住,顯然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嶽凰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太失禮,太傷人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