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張恆銘在醫院裏面就不順憋着一肚子的氣,現在他穩穩停在路邊的豪車也被人撞了,這更是讓他火冒三丈,他畢竟是力豪集團的少總裁,張家的唯一繼承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他火急火燎的跳下車,定睛一看,名貴的賓利車“屁股後面”已經面目全非,然而撞上自己的是一輛大衆捷達,人家只是前車燈壞了,並沒有什麼大礙。

    此時的張恆銘更加憤怒,雙眼通紅,如一頭髮怒的猛獸,快步走到那輛捷達車前,狠狠的敲着前窗玻璃,“你TMD給勞資滾下來,你是瞎子嗎?”

    他知道開這種車的都沒什麼身份背景,即使有,他張大少也沒怕過誰,當然,卓敬堯還是要除外的。

    他恨不得把今天所有受的窩囊氣都撒在這個可憐的司機身上。

    這時候,捷達車門緩緩打開,從車上走下一個帥氣冷峻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完全包裹不住那修長且健碩的身材。深邃的眼眸,鷹勾一樣的鼻樑,在黎明來臨之前的昏暗的夜燈下,猶如地獄的使者一般。

    “喲,這不是張少爺嗎,這麼巧?”

    “你認識我?看來你不瞎啊?”張恆銘冷冷的說着,既然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張恆銘覺得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更輕而易舉了。

    “不是剛剛還見過面嗎,怎麼張大少這麼健忘,還是眼睛不好使了?”那個男人冷笑一聲,說着。

    張恆銘定睛一看,這不是剛纔還在醫院的古風,除了他還有誰。張恆銘暗自喫癟,無緣無故又被羞辱了一頓,他竟然說自己瞎,這種氣他可吞不下去。

    “你撞到了我的車,怎麼辦?”張恆銘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說着。

    他知道古風后面有卓敬堯,自己現在不能輕易動他。

    “哦,你說我撞了你的車啊,我給你一張我的名片,你天亮了去4S店,所有的費用都算我頭上,至於我的不小心,我只能說一聲抱歉了。”古風輕描淡寫的說着,隨手從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印着自己名字的名片,遞到張恆銘手中,然後準備向自己的車內走去。

    “哦,對了,我的車我自己就修了,也不給張大少你添亂了。”古風反過頭補了一句。

    張恆銘從小到大二十多年的生活裏受到的氣加起來還沒今天幾個小時受到的氣多。

    在卓敬堯身上他佔不到什麼便宜,他還是承認的,連他身邊的一條狗都咬着他不放,他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在S市,張恆銘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的事要是傳出去,他以後也就不用在S市混了,張恆銘心裏想着。

    “你站住,我說過讓你走了嗎,我的車你見過沒有,這是修一修補一補就能好了得嗎,這TMD是要從歐洲進口各種配件,時間你算過嗎?”張恆銘指着古風大聲的叫道。

    “哦?張大少,我奉勸你一句,我不喜歡別人用手指着我,曾經也有人這樣做過,只不過他們再也擡不起來那隻手而已,既然你這樣說,這事就好辦多了。”

    古風知道這件事張恆銘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這也正中他的意,他早就想跟張恆銘好好玩玩了。

    古風拿出手機,“你們在哪呢,給我帶500萬現金過來,一分不少的現金,還有東西都帶齊嘍。”

    張恆銘看着古風打完電話,冷冷的笑了句,心想:“不就是卓敬堯身邊的一條狗嗎,來這嚇唬我,開玩笑。”

    古風靠在捷達車前,看着眼前這對男女,說道:“你們現在還能溫存一會,哦,我得提醒你們,一會拿錢趕快打個車回家啊,要不然,往後的場面怕你們受不了。”

    古風說完哈哈大笑,只不過這樣的笑聲讓許多多和張恆銘毛骨悚然。

    五分鐘不到,十輛路虎一字排開的停留在他們的面前,每一輛車上都走下來4個黑衣人,他們走到古風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古少好!”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街道。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古風隨口問道。

    “少爺,這是您要的東西。”一個領頭的黑衣人雙手託着個箱子。

    “哦,帶來就好,給對面的張大少爺送過去,一定要讓張大少收下。”

    “是!”

    許多多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還是現金的,她看的眼睛都已經發綠,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恆銘哥哥,這都是給咱們的嗎,這麼多錢!”

    “你閉嘴,別說話了!”張恆銘呵斥着許多多。

    那個黑衣人將箱子交到許多多的手裏,那麼重的箱子,多姑娘一人真的報不動。

    “張大少,這錢就算你收下

    了,足夠你在買一輛你這樣的車了,你們可以走了!”

    古風轉過頭,對那羣黑衣人說着:“拿出你們的傢伙,看見那輛賓利車了嗎,給我砸成廢鐵!”

    他話音剛落,四五十人都掏出各自攜帶的錘子,狠狠的砸向那輛賓利轎車。

    在他們眼裏,沒有心疼,只有錘子落下去的快.感。

    張恆銘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愛車在那些人的錘子下慢慢的變成廢鐵,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他原本明亮的雙眼充.血,俊美的面龐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冷的讓人害怕。

    許多多看着身邊的張恆銘,緊挽着他的臂膀,“恆銘哥哥,咱們快的離開吧!”

    怒火中燒的張恆銘豈會善罷甘休,這不僅僅砸他的車,更是打他的臉,連累的還有整個張家。

    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被不遠處的卓敬堯看在眼裏,他目睹了整個過程,不由得對古風讚賞了幾句。畢竟,古風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

    現在這個時候,如果他不出面,這件事發展下去結果也不好收拾,他知道什麼時候該露面,什麼時候看好戲。

    張恆銘聲嘶力竭的叫喊:“古風,你別欺人太甚,你別以爲有卓敬堯在你背後撐腰,你就胡作非爲,總有一天,你會讓你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古風聽到後,淡淡一笑,“很期待有這麼一天,張大少,我隨時奉陪。”

    這時候,卓敬堯走了出來,立刻制止了那些人手上的動作,對着張恆銘說道:“你們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我會親自登門向你們張家道歉的,所有的事,我全權負責。”

    張恆銘聽到這句話後,多少讓他找回點面子,他只能帶着多姑娘,抱着錢箱子,離開這裏。

    衆人都散去了,古風一臉不快,暗自想着,“這樣的老闆,自己看完好戲了,出來讓自己背鍋,他倒是坐享其成,哎。”

    卓敬堯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張恆銘太稚嫩了,跟他玩沒意思,倒是,他身後的那個老狐狸,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他轉身便進了醫院,現在蘇槿言的病情是他唯一所關心的事情。

    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磅礴的太陽呼之欲出,驚心動魄的一夜也要過去了。

    這期間,蘇槿言的情況有點好轉,醫生告訴卓敬堯,蘇槿言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就是現在身體特別虛弱,還處在昏迷當中,什麼時候能醒來,他們也沒有斷定,只不過,今天中午就能轉出ICU病房,去到特護病房了。

    卓敬堯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石頭也落下了,他通知醫院,安排了最高級的特護病房留給蘇槿言使用。

    清晨,醫院外鳥語花香,一輛豪車停留在醫院門口,從車上下來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只不過,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他有五十多歲。

    跟着下來的還有一位小姑娘,打扮的性感妖嬈,濃濃的粉黛,烈焰的紅脣,恨天的高跟,一派風月場上的風氣。

    還有兩個隨從,手裏提着花籃和果籃,默默地跟在身後。

    他們跟着走進醫院,徑直來到蘇槿言的病房外。

    卓敬堯已經預料到他們的到來,走上前去迎接。畢竟,在兩家的關係面前,他對於張遠山來說是個晚輩,在他們還沒有正式刀劍相對時,他還是要盡到晚輩的職責。

    “張伯父,您好!”老遠卓敬堯就伸出手,跟着張遠山打着招呼。

    “敬堯啊,多虧了你,這麼好的一個兒媳,我可不能就這樣失去了。”張遠山笑着說道。

    卓敬堯俊眸輕斂,張遠山故意給他強調,蘇槿言是他張家的兒媳,讓他別太過分了。

    “畢竟我也跟她有過一面之緣,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這個世上,我還是挺相信緣分的。”卓敬堯淡淡的說着。

    卓敬堯看見張遠山收起往日的笑容,他並沒有提起今天早上砸他兒子車的那件事,他身上的隱忍和極深的城府,讓卓敬堯不由得驚歎。

    這時,旁邊的張紫萱走了上來,挽着卓敬堯的胳膊,嗲聲嗲氣的說:“敬堯哥哥,你陪我去逛街吧,我好久沒見你了,想死你了!”

    卓敬堯面色陰沉,擺開張紫萱的手臂,“別在我面前動手動腳的,我還有事,不能陪你!”

    “卓敬堯,你別忘了我們是有婚約在身的,你是不是被病房裏的那個賤女人勾.引了,她是我嫂子啊,你……”

    張紫萱還沒說完,只感受到一陣掌風,反應過來以後,左邊的臉上印着鮮紅的手指印。

    就連張遠山的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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