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是蘇槿言極力控制着自己的飯量,可那一鍋鮮美的鯽魚湯還是被她幹掉了一多半,在這樣的美食麪前,她一點抵禦能力都沒有。

    她用餘光看了那邊的卓敬堯一眼,此時的他,正在優雅的用餐,比起她的狼吞虎嚥,他更像一個紳士。

    這樣的晚飯,平淡無奇,兩個人能邊說邊笑,還能一邊用餐。可是對於蘇槿言來說,這樣的平淡,成爲了她最大的奢求。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當然這樣的日子說斷就能斷,權力全在對面的那個男人手上,等他說玩夠了,那也就到了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她在心裏極力的告訴自己,保持清醒,不讓自己淪陷,她也知道,在卓家她沒有任何的名分。那段失敗的婚姻,讓她揹負了棄婦的名號,不管她如何努力,被豪門拋棄的事實終究無法改變。

    她的心裏已經烙下了莫名的傷痛,終生的陪伴着她,直至她死去。

    卓敬堯依然喫着飯,但敏銳的嗅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的心情又沉落了下來。

    蘇槿言站起身來,轉身背對着卓敬堯,兩顆滾燙的淚珠不爭氣的從她的眼角里滑落,徑直的摔在地毯上。

    “你這兩天太累了,喫完飯我來收拾吧,你要好好休息,畢竟你那麼大的公司還等着你去管理!”

    卓敬堯隱約聽到她話裏不對勁,起身便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裏,動作極其霸道,不留給蘇槿言一絲掙脫的機會。

    由於他是在她的身後,這讓蘇槿言沒有一絲的防備,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落在了他的懷裏。

    “喫飽了就想跑,你問過我的感受沒?”

    灼熱的氣息,從她的耳後撲向她的面龐,讓她忍不住嚶嚀了一聲。

    “不是的,我還要洗碗……嗚嗚……”

    沒等她說完,他就霸道的封着了她的雙脣,水蛇一樣的舌頭,在她的嘴裏肆意的纏綿。

    他霸道而熱烈的吻,讓她呼不上氣來,大腦裏一片空白,眼前一陣眩暈,酥軟的身體就像被電擊過一般徑直的栽倒在他的懷裏。

    此時卓敬堯的電話在客廳裏不耐煩的響了起來,急促的鈴聲好像要告訴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蘇槿言也恢復過來一絲理智,她極力的掙脫卓敬堯的懷抱,顫抖着聲音說道:“你的電話響了!”

    她喘着粗氣,面色嬌紅的像一顆熟透了的櫻桃,胸脯也隨着她的喘氣劇烈的起伏着。

    “電話響就讓它響着好了。”

    “或許你公司有急事呢,你可是公司裏的大老闆,沒有你,他們處理不好的!”

    那個電話,響了整整一分鐘又恢復了沉寂,只是還沒有過兩秒,又再次響了起來。

    卓敬堯震怒的走向客廳,只不過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你就在那不許動,要是我回來發現你不在了,我就家法伺候。”

    望着卓敬堯走向客廳的身影,蘇槿言不禁的撲哧的笑了起來,這個男人無端端的闖進了她的生活,卻成爲她一輩子放不下心的男人。有好幾次她都想問他,到底玩到什麼時候才能停止,她還沒離婚,即便離了婚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對於這樣的男人她高攀不起,也不想在進豪門。

    客廳那邊傳來卓敬堯不耐煩的聲音,“我現在有事走不開,公司的會臨時取消,明天再開。”

    “怎麼,你敢質疑我的話,我說明天就是明天,怎麼樣跟他們解釋是你的事!”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關機扔向了一旁,畢竟這個電話掃了他的雅興,讓他一肚子的火氣。

    輕輕了呼了口氣,他臉上的慍色減少了許多,劍眉舒展下來,重新的回到剛纔的位置。當他看到蘇槿言很是聽他的話,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分毫的樣子,不禁了樂了起來。

    豪華的大牀上,他們打鬧了一會便沉沉的睡去。畢竟卓氏集團最近面臨着危機,卓敬堯必須時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更重要的是,蘇槿言剛剛傷愈出院,禁不住那樣的折騰。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各自去到了各自的公司,開始了一天緊張的工作。

    中午喫飯的時候,蘇槿言跟柳依依還有陳廾燭圍坐在一起,一日不見,她們三個姐妹就像多年未見的一樣,在飯桌上嘮起了家常。

    “蘇姐姐,我見你面色紅潤,卓大少沒少寵你吧!”柳依依看着蘇槿言今天的氣色不錯,徑直的調侃起來。

    此時的蘇槿言,剛將一口飯喫進嘴裏,聽到柳依依的話,差點將那口飯吐出來。

    她清秀的臉龐瞬間羞紅,渾身輕顫了一下。現在的柳依依,在她的面前什麼都敢說了,還什麼都能說出來。

    只是那邊的陳廾燭,面色瞬間凝

    重了起來,如水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凌厲的眼色,不過轉瞬即逝。

    “我喫飽了,你們先喫吧,剛剛領導有事找我,我過去一下!”陳廾燭說完,沒等蘇槿言和柳依依回話,便徑直的離開了。

    留下她們兩個人,一臉的茫然。“蘇姐姐,我剛纔說錯話了嗎?”

    “可能是廾燭真的有事,一會你上去給她帶點喫的,我見她也沒喫多少!”

    蘇槿言說完,心裏也沉重了下來,畢竟跟這個女人才認識了幾天,對她的身世背景絲毫不瞭解,也從來沒有聽她談起過。

    柳依依見陳廾燭離開了,放下了碗筷端詳起了面前的蘇槿言。

    “蘇姐姐,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蘇槿言看到柳依依一臉的認真,嚥下了嘴裏的飯,心裏不自然的打起了鼓來。她心裏想着,從來沒有見這小妮子這麼認真過,今天還是頭一回見,這小妮子在搞什麼鬼?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問吧,咱兩之間沒有什麼隱瞞的!”

    “那我就問了啊!”柳依依再一次的試探性說道。

    “恩!”

    “你跟卓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就沒想過跟他結婚,問他要個名分嗎?”

    蘇槿言聽到柳依依的問題,面色不禁的沉了下來,她並沒有當即回答柳依依的問題,而是將額前散落下來的頭髮撩到了耳後。

    她現在都不知道跟卓敬堯是什麼關係,是情人?是伴侶?還是契約關係?

    張恆銘確實給了她名分,那到最後她得到了什麼?被拋棄,被淨身出戶,被流落街頭!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承受的結果,更何況她現在還沒有離婚,還揹負着張恆銘妻子的身份。

    蘇槿言頓了頓,反問道:“名分,真的對一個女人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名分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所有承諾的體現,如果他不愛你,爲什麼要佔有你?”柳依依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說道。

    “張恆銘確實給了我名分,但我什麼都沒有得到,如果有一個男人愛你,疼你,你還在乎名分嗎?”

    “張恆銘這種渣男,還是不要提他的好!”柳依依聽到蘇槿言提到張恆銘,忍不住的就握起了拳頭,一臉正色的說着。

    “傻丫頭,別想那麼多了,再說了,我還沒有離婚,再去結婚不是就犯了重婚罪了嗎?”

    蘇槿言說完,仰頭嘆息了一聲,感嘆着上天對她命運的捉弄,極力的阻止着眼角將要滾落的淚水。

    對於名分的要求,每一個女人都會極力的去爭取,蘇槿言也不例外,她剛纔的回答只是想掩蓋內心的悲涼,她也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卑微但有自己尊嚴的女人。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心裏時刻的警告着自己,不能淪陷。光陰還很漫長,或許她脫離了豪門,再另嫁她人呢?

    柳依依見蘇槿言不說話了,自己也沒有再問下去,這頓飯喫的是那樣的漫長,又是那樣的沉重。

    “好了,別說這些了,一會下午還有工作要做,趕快喫完了,你一會給陳廾燭帶點東西上去!”

    “恩,知道了蘇姐姐!”柳依依將最後一口飯喫進嘴裏,含糊的說道。

    十二樓的辦公室內,陳廾燭凝望着窗外的繁華的S市,手裏搖曳着一杯紅酒,面色愈加的沉重。

    此時的她,已然沒有了在蘇槿言面前的嬌弱,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

    “卓敬堯,我就真的得不到你嗎,我爲了你等了二十年,我不甘心!”

    只見陳廾燭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狠毒,纖細的手指狠狠的捏着高腳杯,勢要把那杯子捏碎了一般。

    飯桌上,蘇槿言準備起身會辦公室,只是沒來由的一陣乾嘔,眼眸裏忽然的一陣眩暈。

    柳依依過去扶着蘇槿言,擔心的問道:“蘇姐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蘇槿言剛準備說話,又一陣乾嘔的感覺涌了上來。

    她捂着雙脣,原本清秀的面色有點蒼白。

    “沒事的,可能這兩天喫壞了肚子吧!”

    “希望是這樣,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柳依依說到最後,硬是將那後半句話噎了回去。

    “還有什麼可能?”蘇槿言疑惑的問道。

    “蘇姐姐,你不會是懷孕了吧!”柳依依將話音壓到最低,沒敢大聲的說出來。

    “什麼……”蘇槿言聽到那兩個字,臉上更是沒有了血色,差點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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