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大的實力面前,蘇慕白沒有任何的能力阻擋。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卓敬堯抱着蘇槿言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醫院的門口,停放在一架豪華的私人飛機,從醫院門口到飛機艙門處,被一羣黑衣人開闢了一條寬敞的道路。

    飛機的周圍被人羣圍的水泄不通,卻沒有一個人敢接近。

    卓敬堯懷抱着蘇槿言從醫院裏出來,徑直的走上飛機,他俊眉輕佻,面如沉水,沒有絲毫的波瀾。

    一陣轟鳴聲後,卓敬堯坐着飛機向着S市的方向飛去。

    蘇慕白望着那架起飛的飛機,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飛機上,卓敬堯抱着蘇槿言,將飛機上的溫度調到最高,仍然緊緊的抱着她。

    “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卓敬堯沉沉的問着。

    “回卓少,權公子已經在機場等着了,全國最頂尖的醫生已經在醫院待命,就等着我們的回去。”古風恭敬的回答道。

    卓敬堯沒有在說話,柔情的眼眸緊鎖在蘇槿言的臉上。

    她喘着均勻的呼吸,秀眸仍然緊閉着,她的面色已經恢復了正常,體溫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她的眉宇間,依舊掛着淡淡的憂鬱。

    很快,那架私人飛機便在S市的停機坪上停下,權宇帶着一羣黑衣人保鏢在VIP通道前嚴陣以待。

    看到卓敬堯從飛機上下來,他急忙圍了上去。

    “卓少爺,幾天不見,你都開着飛機去找女人了。”他笑嘻嘻的樣子,一副玩世不恭。

    “再多說一句話,我把你的舌頭割掉。”卓敬堯斜眸看着玩世不恭的權宇,冰冷的眼光猶如一把把利刃,徑直的插進他的身上。

    權宇嚇的後退一步,雙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卓敬堯真的割掉他的舌頭。

    古風從飛機上下來,將那輛尊貴的勞斯萊斯開到卓敬堯的身邊,將他請上車。

    醫院裏,來自全國的頂級專家在醫院的門口待命着。

    勞斯萊斯在醫院的門口停下。

    “卓少。”

    “卓少!”

    卓敬堯將蘇槿言抱下來,送進了急救室。

    他依靠着急救室的牆壁,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護士醫生進進出出,心裏莫名的煩躁。

    尋尋覓覓,過樹穿花,他終於與她相逢,只是這個結果,卻往往超出了他的意料。

    如果有可能,他多希望在躺在病牀上的那人是自己,他願意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與折磨。

    時間從指間流逝,他腳下的菸頭又扔滿了地。

    他不知道這兩天自己吸了多少隻煙,也只有吸菸才能讓他的內心稍微平靜下來。

    當蘇槿言被推出急救室的時候,他急忙上去,握着她白皙的小手。

    “你怎麼樣了,我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不會在離開你了。”

    醫生將他扶起,告訴他蘇槿言現在的情況,她的槍傷正在恢復,只是她在受傷之前,喝了高度的白酒,很有可能她會酒精中毒,留下後遺症。”

    那個醫生是國內的頂級專家,他的診治,從來沒有出現差錯。

    “你再說一遍?”卓敬堯揪着那個醫生的衣領,面色立即陰翳了下來。

    他渾身散發着濃郁的肅殺之氣,籠罩在醫生的心頭。

    那個醫生全身劇烈顫慄,雙腿不自覺的發軟。只是蘇槿言的情況的確如此,他也沒有膽量虛報。

    “她會不會醒來?”卓敬堯又沉沉的問着,他生怕她再次陷入昏迷,那樣的結果,不堪設想。

    “依蘇小姐的各項生命體特徵來看,她很快就會醒來的,等她醒來的時候,情況自然就知道了。”醫生不敢賣弄關子,只好如實彙報。

    如果正常來說,蘇槿言醒來有很大的把握是失明,只是現在還說不好,醫生也不敢下結論。

    “哼,如果你們治不好她,我讓你跟着這家醫院一起消失。”他聲嘶力竭的咆哮着,將醫生的身子狠狠的抵在冰冷的牆壁上,每一個字都從他的牙縫裏清晰的蹦出來,帶着不可饒恕的懲戒。

    “卓少爺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爲蘇小姐治病。”

    卓敬堯鬆開那個醫生的衣領,不在理會他。如果蘇槿言真的出現什麼問題,他真的可以讓這家醫院關門大吉,不管它是誰開的。

    三天三夜的時間,蘇槿言仍然在昏迷着,她身體內能量的補充,只能靠掛瓶裏的液體來補充。

    然而在這三天三夜的時間裏,卓敬堯寸步不離的在她的身邊陪伴着。

    龍灣裏的人馬仍然在火急火燎的追尋着他

    的蹤跡,只是卓敬堯從來沒有露面,他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除了那幾個人,根本沒有人在知道他的下落。

    此時的蘇槿言,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她依舊緊閉着雙眸,秀眉緊蹙,她精緻的額頭上,冒着冷汗。

    她的薄脣微張,劇烈的喘着粗氣,就像做噩夢一般,“敬堯,我不想離開你的身邊,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卓敬堯睨着她,目光裏滿是心疼。

    他日夜照顧她,每天都會用毛巾爲她擦拭身體,還會給她的全身做着按摩。

    他的指尖從她的面頰上滑過,愛憐的撫.摸着她,他的眼角滑落出一滴滾燙的熱淚,掉落在她清秀的面龐上。

    他在她精緻的額頭上,她蒼白的脣上,落下了深情一吻。

    蘇槿言從睡夢中甦醒,她的手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緊緊握着,熟悉的味道直撲她的鼻息。

    只是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沒有半點光線。

    卓敬堯感受到她手指的抖動,立即清醒過來。

    他將手指伸進她的秀髮,柔聲說道,“你終於醒了!”

    “敬堯,是你嗎?我這是死了嗎?”蘇槿言的腦海裏,一直浮現着自己中槍的畫面,她的胸口隱隱作痛,傷口在牽扯下滲出血絲。

    只是她的眼眸裏,黑暗一片,根本看不到卓敬堯的身影,只有他的氣息是那樣的熟悉。

    “傻瓜,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呢,你好好的,我帶你回家。”

    卓敬堯看着她摸索的樣子,心頭一震,一種不祥的感覺爬上了他的心頭。

    “天這麼黑,怎麼不開燈!”蘇槿言說着,一雙白皙的手掌在半空着摸索着。

    她從牀上坐起來,想極力的張開眼睛看清楚卓敬堯的身影,她想確定身邊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卓敬堯,是不是死了?是夢魘?又或是夢幻一場。

    只是眼前的昏暗讓她的心頭一驚,渾身戰慄。

    外面的陽光明媚,洋洋灑灑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灑滿了整個屋子。

    他將手伸到她的眼前,不停的搖晃着,只是她張大的秀眸一閃不閃,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卓敬堯終於知道爲什麼那個醫生爲什麼那麼說,她活了過來,卻是難逃酒精中毒的懲罰,失明瞭。

    他怔在原地,薄脣微閉,平靜的面龐沒有絲毫的神情變換,身上的氣息卻讓人冷的發顫。

    “爲什麼我什麼也看不見,我怎麼了…”蘇槿言極力的呼喊着,她掙扎的身子,差點從病牀上翻滾下來。

    卓敬堯急忙將她扶着,雙臂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裏,嗅着她發間的香味,輕含着她的耳垂,柔聲說道。

    “現在是晚上啊,今天醫院停電了,等明天我帶你在去檢查一下身體。”

    “會不會我失明瞭?”蘇槿言還是很不放心的問道,畢竟醫院停電,這是多麼牽強的一個解釋,她酒精中毒,腦子並沒有燒壞。

    “你是不相信我?你不覺得關了燈,比較有睡覺的氣氛,我已經有好久沒有嘗過你的身體了,我很餓的。我現在也看不到你,你喝酒喝那麼多,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卓敬堯佯裝生氣的樣子,一板一眼的教訓中蘇槿言。

    此時的蘇槿言,安靜的就像一隻小貓,靜靜的躺在卓敬堯的懷裏,不敢出聲。

    雖然卓敬堯的話漏洞百出,每說出的一個字,都讓人覺得不可信。

    只是她已經無暇在顧及他的話了,她暫且相信他。醫院停電了,在黑夜中她看不到卓敬堯的身影,她的心裏沉甸甸的,堵得慌。

    她靠在他的懷裏,感受這從未有過的溫暖,她伸手在卓敬堯的臉上摸索着,生怕腦海裏已經將他俊秀的面龐忘記。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經在他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就算忘,也沒有那麼容易。

    蘇槿言咯咯的笑着,時不時的身子輕顫。

    卓敬堯疑惑的摸着鼻子,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他纖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顎,一本正經的問道:“你在笑什麼?”

    “我笑你,幾日不見,你的鬍鬚長那麼長,還那麼硬,扎的我癢癢。”

    “是嗎,你敢嘲笑我,還有更長的,更硬的等着你呢,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回家。”

    蘇槿言聽到他要帶自己回家,腦袋就疼。

    彷彿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她剛剛甦醒,腦仁疼的厲害,她的渾身提不上半點力氣,彷彿被掏空了身體一般。

    沒有過多的言語,她再次進入了夢鄉,只是這次在卓敬堯的身邊,她心裏莫名的安全感,睡的是那麼的安詳。

    卓敬堯將被子給她蓋好,並且在她的額上落下深情一吻,隨即從病房裏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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