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功,便成仁。”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在周子彥的腦海裏徘徊着,他全身顫慄,呼吸急促,好像在這一刻起,他的命運已經被安排好了,而他卻沒有任何的選擇。

    許多多枕着自己的胳膊,用被子虛掩着自己,愛憐的撫.摸着自己的身體,灼熱的目光睨着此時站在地上的周子彥。

    雖然她的身體隨意的動一下都會傳來撕裂般的感覺,但是一想到蘇槿言看到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痛苦的畫面,她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怎麼樣,還想不想要?”她問着地上的周子彥,臉不紅,心也不跳。

    周子彥搖着頭,不禁的向後退了兩步,他感覺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已經走火入魔了。他抱起自己沒有穿完的衣服,發瘋似的跑出這裏。

    望着周子彥落荒而逃的背影,許多多艱難的從牀上坐起來,鄙夷的呸了一口,“哼,就你這個樣子,還想讓我成爲你的女人,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撿起桌子上的煙盒,從裏面抽出一根吸菸噙在嘴裏,然後點燃,猛吸一口。

    她手裏的打火機跳出竄動的火苗,想象着事成之後的喜悅,不禁的開懷大笑。

    她以前並沒有抽過煙,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這一口下去,嗆的她劇烈的咳嗽,甚至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咳嗽完之後,她又猛吸一口,看着繚繞的煙霧,似乎體會到了那種刺激的味道,嘴角露出一抹讓人讀不懂的笑容。

    ……

    與此同時,柳依依形單影隻地走在空蕩蕩的路上,深夜的路上,行人稀疏,只有慘淡的月光與單薄的身影與自己作陪。

    出來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按道理卓敬堯也到了她的家去見蘇槿言,而她一個人卻流落出來,把家讓給了他們兩個人。

    只是她的身邊沒有了權宇的陪伴,她總感覺像是缺少點什麼。

    夜風驟起,吹得她單薄的身體生疼,柳依依出來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一件毛衣,甚至連外套都沒有穿。

    她將身子縮了縮,雙臂環於自己的胸前,儘量讓冷風盡少的灌進自己的衣服裏。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路,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

    她趴在江邊的欄杆上,看着眼前江水裏倒影着如此美麗的夜景,卻滿心的悲涼,好像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她要的是那個人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在她的不遠處,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也停了下來,自從她從家裏出來,那輛車一直尾隨在自己的身後。

    即便她的步子很慢,即便她只是想吹一吹晚風,可是那輛車卻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她走,他行,她停,他止。

    好像一切都已經說好了一樣。

    由於夜色漸深,路燈昏暗,對於那輛車她也無暇顧及,反正在自己的家門口,她不怕那輛車裏的人會亂來。

    望着江水上燈火璀璨的倒影,她卻沒有任何的心情,那些倒影在恍惚間,已經全部化成權宇的模樣,他的音容笑貌,他的溫情陪伴,在江水上淋漓盡致的顯現出來。

    “哼,不靠譜的傢伙,誰要想你了?”她俯身從腳下撿起一塊石頭,扔到水裏。

    頓時,擊起一層層的漣漪,權宇的模樣,也在波浪中煙消雲散。

    這是,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車裏走下來,緩緩的向着她這邊走來。

    柳依依心急,黑暗中她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只是那個人好像喝了不少的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她在路邊的花池裏握起一把泥土,心裏想着,如果這個人敢對她圖謀不軌,她就先弄瞎他的眼睛,然後報警。

    今天的權宇喝了不少的酒,在卓敬堯來到柳依依公寓的不久之後,他纔來到這裏的。只是當他想上去的時候,發現柳依依已經走了下來。

    他一路尾隨在她的身後,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跟她道明一切,他不想騙她,不想她成爲自己感情裏的犧牲品,他已經對不起一個女孩了,不能讓她再步那個女人的後塵。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不想傷害她,確確實實的不想。

    柳依依依舊在看着江面,卻用餘光看着這邊,警惕起來,她看着他想權宇,卻不敢相認。

    權宇看到此時的她凍得瑟瑟發抖,不禁的暗罵着卓敬堯不夠意思,用別人的房間談情說愛,卻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這裏獨自受着冷風吹。

    “這麼晚了,該回家了,要不然會凍死的。”他薄脣輕啓,吐着酒氣向柳依依說着。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柳依依徹底的放鬆了下來,扔掉手裏的泥土,如水的眼眸裏已經氤氳起一層薄涼的水霧。

    消失了這麼久,他還是出

    現在他的面前。

    她痛恨他這麼不講情面,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在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只是在這樣充滿磁性的聲音面前,她心裏所有的恨意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邁開腳步,三步並作兩步的撲進他的懷裏,粉嫩的秀拳使勁的捶打着他堅實的胸膛。她把頭貼近他的懷裏,淚水已經把他胸前的衣襟打溼。

    “我凍死了,你是不是最開心的?這麼長時間不來找我,你是不是去哪裏尋花問柳了?”

    柳依依將他的下顎勾起,無比認真的端問着他。

    只是權宇本來就比她高出好多,她再把他的下顎勾起,他的頭快揚到天上去了。

    “沒有,絕對沒有,我每天所有的時間跟心思全花在想你了,哪還來的時間去尋花問柳!”權宇委屈的說着。

    在柳依依的面前,他已經沒有了以往的玩世不恭,也沒有了屬於豪門少爺的做派,更沒有了一個黑.幫龍頭大哥的威風。

    “不行,你看着我說,要不然你撒謊我都看不出來。哼,蘇姐姐都說你是個不靠譜的大壞蛋,你休想騙到我。”

    雖然她對他已經沒有了恨意,但是他竟然狠心拋下她這麼多天,柳依依斷然是不會就這樣不了了之的。

    只是她纖細的手指還抵在權宇的下顎上,她想讓他看她,卻是爲難了他。

    “大小姐,小的知錯了,現在服侍您回宮好嗎?”權宇遊刃有餘的說着,論如何討好女人,天下他是第二,沒人敢做第一。

    本來她就十分的惦記他,現在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再加上他幾句的甜言蜜語,搞得柳依依的心裏別提有多凌亂了。

    “哼,我讓我回我就回嗎?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說,找我有什麼事?”柳依依鬆開他,轉身背對着他說道,她故意的不去看他,眼光瞥向了遠處的江水上。

    “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嗎?”權宇壞壞的說道,想調侃一下氣氛,他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此時賭氣的臉,心裏卻異常的興奮。

    柳依依白了他一眼,向前走去,他在她的面前,一直就沒有個正形,只是對於這樣的他,她早已經習慣了。

    “哼,我纔不想你呢,我在想……。”柳依依賭氣的說着,這個男人簡直太厚顏無恥了,他不出現,害的她想了這麼長的時間,還讓她當着他的面說出來。

    “那你在想誰?”權宇一急,果斷的打斷了她的話,將她鎖在自己的懷裏,急忙問道。

    看到權宇這麼激動認真,柳依依心裏竊喜,她終於報了仇,也讓他爲自己緊張了一回。

    “我在想哪裏有喫的,我現在都快餓死了,還要買幾件衣服,我還要找一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柳依依扳着手指頭數着自己想要做的每件事。

    “這都是小事,只是不知道姑娘您缺不缺一個付錢拎包的人呢?”權宇指着自己,毛遂自薦道。

    此時柳依依已經走到了那輛尊貴的法拉利跟前。

    “給你留的,上車吧!”權宇很紳士的打開車門。

    她上了他的車,坐在他的身旁,那麼近的距離,稍稍偏過眼神就可以看到他臉上深深淺淺的胡茬。

    只是車門一閉,她就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看來,他今天過來之前,沒不少的喝酒。

    “停車,你下去。”柳依依以命令的口吻說着,解開安全帶。

    權宇剛剛發動車子,猛踩剎車,疑惑的看向身邊的柳依依,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還是自己那裏做錯了,又惹來了她的不高興。

    只是,她的命令,他顯然不敢違抗。

    柳依依走下去,將權宇送到副駕駛座上,自己上了駕駛座。

    “喝了酒還開車?”她責怪的說着,卻先給他調了一個合適的角度,讓他舒服的躺下。

    聞言,權宇心中竊喜,本來他還擔心着什麼,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關心他,擔心他。

    柳依依開的很慢,即便路上已經沒有了多少的車,但她依舊仔細的盯着前方,緊握着方向盤。

    “去哪?”她問道,很顯然現在不能回她的家,因爲那裏今晚已經被人霸佔了。

    “回家,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權宇隨口說着,還不忘感謝卓敬堯,畢竟他們深夜還能在一起,全靠卓敬堯跟蘇槿言霸佔了她的家。

    柳依依白眼看了他一下,然後認認真真的開起車來。

    忍不住,權宇的目光從來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她長長的睫毛,微微豐潤的雙脣,她的目光聚集在正前方,安靜認真的神情,看起來是多麼的乖巧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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