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媽媽的東西就是秋意你的,這房子當然也是秋意的。記在秋意名下,跟記在媽媽名下沒有任何的差別。”沒成想會給於秋意造成這樣的誤會,于晴連忙擺手,解釋道,“媽媽只是不放心秋意你一個人住。秋意你還這麼小,又要上學,媽媽……”

    于晴說着就有些紅了眼圈。於秋意是她一手帶大的,在吳槐出現之前,她一直和秋意相依爲命,感情自然是旁人及不上的深厚。

    “儘管這樣,媽媽還是堅持要跟吳叔叔結婚不是嗎?而且還揹着我,偷偷跟吳叔叔領了證。”於秋意終於停下了用冷水折磨自己雙手的舉動,關上水龍頭,擡起頭,嘲諷的看着于晴。

    她哭着求了于晴那麼久,讓于晴不要嫁給吳槐。然而,哪怕于晴哭的比她還要傷心,卻始終沒有鬆口。

    在女兒和愛情之間,于晴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愛情。甚至答應了留於秋意獨自住在這裏,更是很快就辦理好了過戶手續,將房子登記在於秋意的名下。

    於秋意很慶幸,她是一月份的生日,現下已經拿到了身份證。託吳槐的福,過戶手續也辦的很是順利。換而言之,現下的她,已經完全可以擺脫于晴了。

    “媽媽不是揹着你偷偷……媽媽只是……”于晴再度搖搖頭,滿眼哀傷的看着於秋意,卻是怎樣都詞窮。

    她沒有想到,秋意到現下還不肯接受她和吳槐結婚的事實。如果是以前,她確實會爲了秋意,放棄自己的愛情和幸福。

    但是這一次,于晴不想妥協。她想要自私一次,只這一次,就夠了。

    “媽,你不用說了。既然做了,就別不想承認。”於秋意冷冷的說完,便不再理會於晴,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秋意!”于晴跟着來到於秋意的房間外,卻是被於秋意關在了門外。

    聽着于晴拍門的聲音,於秋意無動於衷的坐在牀上,面無表情的等着于晴自行放棄。

    好一會兒後,拍門聲停下,外面傳來了于晴的嘆息聲:“秋意,既然你不願意搬去跟媽媽和吳叔叔住,就隨你好了。媽媽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你吳叔叔待會就要接媽媽。你……”

    “你待會記得出來把晚飯吃了。以後放學後要是來不及做飯,就去媽媽和吳叔叔那裏喫,媽媽待會把新家的地址寫下來貼在冰箱上。以後你一個人住,要好好照顧自己。想喫的、想喝的,該買就買,別虧待自己的身體。媽媽把家裏的存摺給你放在桌上了,□□寫的是你的名字。你……”于晴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半天,最終還是說出了心裏最想說的那句話,“無論如何,媽媽永遠都是你媽媽。”

    於秋意擡起手,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背。豆大的淚珠悄然滑落,卻是一丁點的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她已經很努力的想要阻止了,可是媽媽不肯聽。媽媽還是想要嫁給吳叔叔,想要得到媽媽嚮往的愛情、幸福和家庭。

    比起她,媽媽更期待吳叔叔能帶來的幸福生活。所以,哪怕是捨棄掉她這個親生女兒也沒關係,媽媽還是走上了跟前世一模一樣的路。

    也許前世的她就是繼承了媽媽這一點,纔會那般的愛情至上,輕而易舉就被矇蔽了雙眼,看不見殘酷的事實吧!

    聽着行李箱滾過客廳的聲音,聽着外面傳來吳槐的說話聲,聽着大門關閉後從外面反鎖上的聲音……於秋意終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既然不能阻攔媽媽走上那條路,那就由她來成爲前世的那個變數吧!

    她決計不會搬去跟媽媽還有吳槐住的。從今以後,她跟媽媽就徹底沒了關係。最好,就形同陌路,再無交集和往來。

    半個小時後,夜色徹底暗了下來。

    於秋意在黑暗中站起身,摸索着打開了燈。

    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得她雙眼發疼。擡起手遮住眼前,好一會兒後,她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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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房門走進客廳,面對空無一人的黑暗,於秋意也沒開燈。直接走向餐廳,對着滿桌子的飯菜,坐了下來。

    于晴是個好媽媽。不但做好了一大桌的菜,連飯都爲於秋意盛好了。

    於秋意也沒管飯菜早已變冷,拿起筷子,機械的開始填飽肚子。

    她給自己的悲傷時間,僅僅只有這一晚而已。等到明天早上醒來,她還是她,從地獄裏爬回來的於秋意。

    二月十三日,天空一大早就飄起了綿綿細雨。

    踩着雨水,舉着小花傘,於秋意來到了教室。

    “秋意,早!”胡玲莎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似火,見到於秋意,立刻跑了過來,“喝豆漿,我特地給你和蘇雅都帶了一份。”

    “謝謝。”於秋意也不客氣,笑着伸手接過熱乎乎的豆漿。

    “秋意!”胡玲莎猛地驚呼一聲,大喊道,“你的手怎麼傷了?”

    “嗯?”被胡玲莎這麼一喊,於秋意愣了一下,望見手背上自己咬的傷,頓時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沒事。”

    “什麼沒事?你這是怎麼傷的啊?要不要去醫務室找蘇醫生看看?”胡玲莎瞧着就很嚴重,擔心不已的說道。

    “真的沒……”於秋意正要將手抽回來,就聽到背後傳來了覃盎然的聲音。

    “一夜不見,手廢了?”覃盎然的語調懶洋洋的,聽着莫名就讓於秋意舒心,“怎麼?昨晚出去打架了?”

    “哈哈!秋意美人也跟我們一樣,每天晚上都在外面有約架嗎?”錢峯和趙晨都跟在覃盎然身後。聽覃盎然這麼一說,錢峯立刻樂呵呵的說道。

    “估計不是打架受的傷吧?”意味深長的看着於秋意的手背,趙晨眼角餘光瞥向了覃盎然,“總覺得,好像是秋意美人自己咬的?”

    於秋意僵了僵。她一直都知道,趙晨的洞察力很強。但是前世的趙晨,從不會洞察到她身上來。乃至她方纔一時沒注意,也忘了把手藏起來。

    “果然是笨蛋!”覃盎然冷笑一聲,衝着錢峯喊道,“她是你妹妹嗎?怎麼跟你一樣白癡?”

    錢峯瞬間苦了臉:“老大,你要說秋意美人是我妹妹,我保證喜歡。可你幹嘛非要說我和秋意美人一樣白癡?我哪裏像秋意美人這般想不開,還自個咬上自個的手了?”

    “不行,還是先去醫務室看看!”胡玲莎怎麼看於秋意的手,怎麼覺得很嚴重,“再怎麼說,也得去買點藥擦擦。放任不管,萬一發炎了怎麼辦?而且秋意你早上肯定是冷水洗的手對不對?換熱水啊!手都傷了,幹嘛還虐待自己?”

    胡玲莎的嗓門不小,這麼咋咋呼呼一喊,教室裏不少人都看向了這邊。其中,就有剛進教室的周昊。

    聽聞於秋意受傷,周昊立刻就走了過來。觸及於秋意已經變得紅腫的左手,立刻不由分說道:“必須去醫務室!”

    “真的不用。”本來只是一件小事,沒成想卻成爲了大家關注的焦點,於秋意下意識的將左手往背後放去。

    “怎麼不用?你自己的手,你自己不重視,還期待誰重視?”周昊的態度是少有的強硬,說着就要拉住於秋意的胳膊,將其帶去醫務室。

    “哎,等等,等等。”錢峯胖胖的身體,立刻就擠了過來,“知道了,知道了。我家妹妹受了傷,我帶她去醫務室。就不勞煩班長大人大駕了!”

    周昊不悅的看向突然插/進來的錢峯:“我是班長,有照顧班上每一個同學的職責。這件事,我自會負責到底。”

    “班長大人當然可以照顧班上每一個同學。但是,說負責到底什麼的,就有些過了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秋意美人的手,是被班長大人傷的呢!”趙晨吊兒郎當的晃了過來,一出口就把周昊的後路給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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