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於秋意已經在家裏等了很久。

    確定是覃盎然到來,於秋意一邊開門一邊說道:“不是給你拿備用鑰匙了,怎麼不自己開門?”

    “家裏有人,我爲什麼要費事拿鑰匙?”如覃盎然這般怕麻煩的人,寧願拿腳踹門,也決計不會想要拿鑰匙開門。

    覃盎然的語氣過於理直氣壯,乃至於秋意愣是不知道該從哪裏反駁。

    視線落在覃盎然身後,於秋意愣了愣:“咦?你怎麼還帶了行李箱?”

    “房子都買了,難道還要繼續留在那個家裏受氣?”因着於秋意在他面前從不遮掩,覃盎然對於秋意也還算坦然。雖然語氣很衝,但也確實說明了理由。

    “你從家裏搬出來了?”於秋意沒有想到,今生覃盎然的命運會跟前世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前世直到覃盎然爲了幫她自動退學,才正式離開的覃家。而今,卻提前了,而且提前了這麼久。

    “明知故問。長眼睛不會自己看?”隨意將行李箱放在玄關處,覃盎然走向餐廳,“不是說做了早飯?”

    “嗯嗯,做了。你等等,我再去熱一下。”覃盎然果然沒有喫早飯。於秋意顧不上其他,連忙走向廚房。

    “不用。”掀開餐桌上的盤子,覃盎然挑了挑眉,就着還溫熱的雞蛋餅就吃了起來。

    “哎你等等,鍋裏有湯。”生怕覃盎然空腹喫冷的雞蛋餅不舒服,於秋意飛快從廚房裏端出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不然你把雞蛋餅放在湯裏泡泡?”

    “嘖,真是麻煩!”覃盎然嘴上極爲嫌棄於秋意的建議,但還是順手將雞蛋餅丟進了湯裏。肯定不能喫!

    不過事實上,真等覃盎然將湯泡餅喂進嘴裏,意外的發現,味道竟然還不錯?

    一定是他早上沒喫飯,餓着肚子一路過來,這纔會產生錯誤的認知和錯覺。

    看着覃盎然大口喫完了餅又喝完湯,於秋意關懷的問道:“還要不要再來一碗?”

    覃盎然默默將碗遞給了於秋意,等於秋意重新端了一碗湯出來,忽然問道:“你吃了沒?”

    “嗯,喫過了。因爲你沒回短信,不知道你到底來不來喫。我做的很多,怕浪費,所以就……”於秋意點點頭,急忙跟覃盎然解釋道。她不是故意不等覃盎然,只是因爲今天還要陪覃盎然去買傢俱,如果她早上不喫早餐,怕路上給覃盎然增添更多的麻煩。

    “購物清單呢?列好了?”完全不知道於秋意在緊張什麼,覃盎然直接打斷於秋意的話,問起了其他事情。

    “好了。”成功被覃盎然轉移走話題,於秋意迅速跑到客廳,將茶几上的記事本拿了過來。

    她昨晚做了差不多,剛剛等覃盎然過來的空隙又認真補充了一些。大致數下來,應該是差不多都齊全了。

    只一眼掃過去,覃盎然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條條款款。

    沒有任何耐心細看究竟,覃盎然兀自低頭喝湯:“你拿着就行了,待會就按你這上面列的買。”

    “嗯,好。”因着覃盎然對她的放心和信任,於秋意重重點點頭,臉上露出輕鬆愉悅的笑容。

    覃盎然喫早飯很快,有於秋意在,也無需他收拾碗筷。靜靜等着於秋意將廚房收拾好,覃盎然拖着行李箱,帶着於秋意出門。

    “你要帶着行李?”於秋意不解的問道。他們是去逛街購物,拖着行李箱會不會不方便?

    “你不去新房子看看,知道買什麼窗簾更合適?知道什麼傢俱更搭調?”一把扯着換好鞋子的於秋意出了大門,覃盎然順手關上於秋意家的門,轉身找於秋意要鑰匙,“反鎖。”

    於秋意老老實實將手中拿着的鑰匙遞了過去。

    覃盎然三兩下鎖好門,又將鑰匙還給於秋意,沒好氣的說道:“你一個人住,就算下樓買瓶水,也要把門反鎖,記住沒?”

    “記住了。”每次面對覃盎然的時候,於秋意總是特別的乖巧,也格外柔軟。

    覃盎然也不再言語,帶着於秋意直接去了他昨天才買下的那棟別墅。

    這還是於秋意第一次進別墅區,不可否認,覃家的手筆,實在比她想的要大。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在金錢方面,覃盎然沒有受到半點的委屈。

    “覃盎然,真的由我來決定所有的色彩基調和擺設嗎?”樓上樓下仔細看過一圈之後,於秋意腦中自然已經有了她想要的畫面。不過,別墅是覃盎然的,自然還是應當覃盎然來決定。

    “廢話!就你一個女生,不是你來決定,誰決定?再說了,你不是學畫畫的嗎?連房子的擺設都不會?”於秋意看房子的時候,覃盎然一直站在二樓的露天陽臺上,眺望着遠處的風景,絲毫沒有插手的打算。

    “會會。我就是怕你不喜歡我的風格。”於秋意想了想,還是大致跟覃盎然描述了一下她設定的基調。

    比如房間天花板上的藍天白雲,再比如露天陽臺的睡椅,以及客廳和臥室互相輝映的窗簾色彩……

    “停!”於秋意說的很美好,覃盎然卻是沒有足夠的想象力。直接叫停於秋意後,覃盎然不耐煩的擺擺手,“都說了你決定,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

    好吧,看來覃盎然是真的不打算做決定了。於秋意不再徵詢覃盎然的想法,自顧自做出了最後的規劃和設想。

    只有覃盎然和於秋意兩人,比起有趙晨和錢峯在的時候,委實要清淨許多。一般只要覃盎然不發火,就只能聽到於秋意軟軟的嗓音,聽着就讓人覺得是種享受。

    “喏,這個牀,覃盎然你坐上去感覺一下。”推着覃盎然來到她相中的大牀旁,於秋意躍躍欲試的說道。

    “有什麼好感覺的?不一樣是牀?”覃盎然有些後悔找於秋意出來買傢俱了。早知道他昨天就該跟趙晨和錢峯一道把傢俱都給買好了,省得今天這麼多麻煩事。

    “不一樣的。你坐一下就知道了。”於秋意卻是甚爲堅持,見覃盎然站着不動,便自己率先坐在了那張牀上。再然後,拉了拉覃盎然的袖子,期盼的看向他。

    真是有夠麻煩!覃盎然瞪了一眼於秋意,這才終於坐了下去。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舒適度很不錯?或者你喜歡睡更硬一點的牀?再不然,就挑個更軟一點的?”因爲是幫覃盎然挑傢俱,於秋意纔此般用心。哪怕是知道覃盎然不樂意,她也不厭其煩的來回比較了好幾遍。

    皺着眉拍了拍正在坐的牀,覃盎然斜眼瞪着於秋意,吼道:“都說了要你決定,你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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