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倒是一臉的心無芥蒂,她手腳麻利把飯菜鋪上桌,又往雲朵朵手裏塞湯勺。

    “沒事啦。不少人去伺候藍小姐的派對了,珮嫂就沒想過也讓你去。你身體不舒服的事是少爺說的,這些飯菜也是他吩咐準備的,你就安心休息吧。”

    這算是哪門子的身體不舒服?

    雲朵朵不再糾結,端起湯盤就開喝。

    一場“浴室大戰”,完全透支光了她這幾天折騰後僅剩下的體力。

    她應該給“秦王八”更名爲“秦扒皮”。

    白月輕手輕腳地坐到桌邊的木椅上,好奇地瞧了幾眼飯菜,似乎還有話要說。

    雲朵朵頓時胃口索然,難以言喻的尷尬讓她有點咽不下這頓美餐。

    能在秦宅工作的大多是好人,但絕不是傻子。區別只在於有些人會裝傻,有些人則不會罷了。

    白月就不會,她就是那種坦率單純的姑娘。

    “你……認識藍小姐嗎?今天剛回來的那位藍小姐。”

    雲朵朵搶先開問。她咬了口蒜汁肉餅,然後糾結了下,克服自己對食物不正常的佔有慾,往白月的手裏塞了一大塊香酥魚排。

    用美味堵人家的嘴,最好不過。

    白月看着年紀不大,頂多三十出頭,但在秦宅也有五年的工作資歷。平時安安靜靜地一直努力當背景板,不太愛說是非。

    雲朵朵並不指望能從她嘴裏摳出點什麼。

    “別的不好說,以後你見她就繞遠點吧,這是秦宅女傭的工作經驗。”白月咬了口魚排,說得很直白。

    雲朵朵一怔,又愣愣地問:“爲什麼,她很漂亮啊?”

    白月聳肩,語氣裏頗顯不屑:“漂亮是能當飯喫,所以一個見不得人的‘拖油瓶’能把少爺迷了十多年,但我們不靠她喫飯,懂了嗎?多事不如少事。”

    話糙理不糙,雲朵朵不知道該怎麼往下問了。

    估計能說出口的不會中聽,甚至可能會扭曲事實。

    “我不怕說她壞話,”白月見雲朵朵沉默下來,就低聲解釋,“這秦宅裏就沒有一個傭人喜歡她,大家都愛在背後踩她。”

    雲朵朵還是不解。藍茉吻秦孺陌的那畫面,美得讓她難忘。

    全城播報萬人驚羨,這樣的愛情配得上最奢華的祝福。

    “因爲你纔來,以後就懂了,等着瞧吧。”白月把魚排塞進嘴裏,舔着手指直搖頭,“如果她真的成爲了秦宅女主人,這宅子內的大半僱傭都得落跑,包括徐伯。”

    雲朵朵徹底無語,貌如天仙的藍小姐在僱傭中竟有這麼糟糕的口碑,也是樁奇事。

    等到和白月一起把豐盛的美餐掃食乾淨,她基本已經把“藍小姐”給瞭解個大半,無非是豪門世家那些門當戶對的破事。

    不同於成年後才得以相認的藍傾,藍茉是藍怡“拖油瓶”到秦家的胞妹,姐妹倆相差了一輪的年紀。由於藍怡在秦家始終不受待見,連累藍茉在秦宅幾乎是傭人的地位,至今都沒人把她當秦家的一員看待。

    好在她人長得極美,從小又和秦孺陌共同生活,兩人暗地交好得理所當然,所以她坐上秦氏總裁夫人的寶座,大概也只是時間和機緣的問題。但這“機緣”的阻力可不小,秦家的“太上皇”秦老爺子對自己現任的兒媳婦就採取拒不承認的態度,更別說再讓一個藍姓的“妖女”勾去他寶貝孫子的心。

    所以兩人要修成正果,還得解決這道天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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