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阮君同豎起的中指,秦孺陌將女孩抱在懷裏,照例摸頭摸腳摸屁屁一番,然後心滿意足地闔緊雙眸。

    直至拖開圍他的雙手也沒動靜,雲朵朵知道這傢伙終於睡死過去。

    她小心翼翼地摸下牀,走到阮君同的牀邊,輕輕地扯他露在被子外面的黑髮。

    五分鐘後,阮君同披起外衣和裹着毯子的雲朵朵坐到天台的景觀椅上。

    他接過遞來的煙,拿出手機細緻地照了一下,又放在鼻端下嗅了嗅,眉頭深鎖。

    “是血。這煙叫巴伐利亞黑金皇后,很貴,一支抵得上一個普通工人三個月的薪水。”

    雲朵朵愣了,她知道這煙不是凡品,但沒想到會貴成這樣。

    “也就是說,只有秦孺陌這樣的人會抽,是不是?”

    她忍不住這樣類比。

    “不,孺陌從不會抽這種純粹燒錢的煙,”阮君同直接搖頭,“更何況,這是女士煙。”

    女士煙?

    雲朵朵完全懵住,疑問一絲絲地糾纏成團。

    阮君同見女孩歪着腦袋目光撲閃,不知在想什麼。

    “朵朵,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他手託額頭努力撐住睏意。出差幾天老是擔心又被那變態女跟蹤,害得他找女人“輕鬆”的念頭都沒敢起。

    回來又得幫秦孺陌處理這攤子破事,現在也很疲憊。

    雲朵朵揪緊身上的毛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裏總是有根說不清道不明的弦繃在那裏,提醒她有些事好像不太對勁,卻不給出任何有用的提示。

    “算了,阮律師,你還是快回去睡覺吧。”

    她抱歉地看阮君同睡眼惺忪的樣子。

    用不靠譜的胡思亂想把人家大律師三更半夜拖起來聊天,的確不太像話。

    “朵朵,你要學會坦陳。”

    阮君同笑摸她的“大蒜”腦袋,“不管有任何想法,你其實都可以直接告訴孺陌,我相信他會很高興的。”

    雲朵朵沉默地咬指甲。

    她敢肆無忌憚把阮律師拉起來說說話,但就是無法同樣對待秦孺陌。

    哪怕在全世界人的眼裏,秦孺陌已是她雲朵朵的合法老公,也就算兩人滾牀單都不止一兩次了。

    但她總覺得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沉溺在秦孺陌有意無意的寵愛中,纔是最危險的事。

    “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阮君同是很困,但他知道雲朵朵會在這種時候拉他起來,心裏定有什麼了不得的困惑擾得她睡不着。

    “說不上來。就是有些害怕……”

    雲朵朵捏着手裏的煙,突然要求,“阮律師,你有沒有辦法查到這支菸上的血是誰的?”

    阮君同摸着下巴,有些爲難:“這種事其實有些複雜,不像電視劇上看的那麼簡單。如果警方的檔案庫裏沒有血液主人的基因序列,就不可能知道這煙上的血是誰的,明白嗎?國內這塊建設得沒有歐美國家那麼完善,大多是不可能查出些什麼。”

    雲朵朵沮喪地耷拉下腦袋,她覺得自己十有八九是無事生非了,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再問一次,朵朵,有事就直接說出來。你這樣憋着,我也不知道怎麼幫你分析。”

    阮君同耐心地再三提醒。

    雲朵朵在某些方面是個敏感又自閉的女孩,所以他一直覺得她和秦孺陌是不會有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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