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面就是我住的伯莊,村裏人不喜歡生人,希望你們能夠遵守我們村裏的規矩,不要在晚上隨意走動,特別是村裏的祠堂。除了村長,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內,否則,後果自負。”
伯栓伸手指着前方參差不齊的村落,有土坯房、磚瓦房、兩層的小洋樓,總之貧富差距都能從衆人所居住的房子外觀看出來。不喜歡生人...這都什麼年代了,思想還這麼閉塞。
伯栓帶着我們幾乎饒了村子一大圈,最後在一處房門緊鎖的平房外停了下來。
伯栓當着我們的面,毫不避諱的將右手伸進自己的褲襠裏摸來摸去,摸索了一會兒,便掏出了一把明亮呈黃的鑰匙,走至房門跟前。
“哈哈哈...白靈,這老頭也是夠了,竟然把鑰匙藏到那個地方,就不怕磕着自己的蛋嗎?”
禿淼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正在開鎖的伯栓猛然扭過頭,衝着禿淼噓聲禁語,並笑稱自己金槍不倒,結實着呢!
對於老頭怪異的舉止,很有可能是多年養成的生活習慣。我曾見過,把錢裝到內褲暗袋裏的大媽,她們去到菜市場買菜,都會豪爽的將手伸進去掏錢。當然,這種令人惡寒的方法,是爲人不齒的。錢...雖珍貴,但它卻是比手機還要髒一百倍的東西,錢經萬人手,上面的細菌多到令人稱奇。若是把錢裝在內褲裏,危害身體健康不說,還會讓別人覺得你沒有素質。說白了,當賣菜小販,眼巴巴的看着顧客將菜錢,從自己的內褲掏出來的那一剎那,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伯栓打開門後,衝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進去。伯栓的家談不上富裕,但裝潢的卻極爲溫馨,屋裏的傢俱,據伯栓介紹,大多都是他用山裏的木頭自制的,除了個別要用電的家電,是伯栓買的之外,就連牀也是伯栓用木板打磨拼湊了好幾個月才完成的。
伯栓給我們三人每人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熱水,隨後去了廚房,說是給我們做點宵夜喫。話說回來,我也有點餓了。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此時正值晚上十點。這個點,平日在家裏,一般都是喫着零食、看着電影。現在忽然之間,沒有了零嘴的陪伴倒也有些不自在。
別看伯栓八十多了,幹起活來利落又幹脆,不一會兒,伯栓用了一個木質托盤,從廚房裏端了四大碗,香飄四溢的面,走了出來。
“嚯..大爺好手藝,那我就不客氣了。”
禿淼抄起筷子就開始扒拉碗裏的麪條,活像是餓鬼附體,要喫相沒喫相。
我挑起碗裏的一株小白菜放在嘴裏,輕輕咀嚼了起來、嫩甜酥軟,特別好喫。面是伯栓自己擀的,要比市場上賣的精裝幹
“嘿嘿...大爺,鍋裏還有嗎?”禿淼嬉皮笑臉的朝着伯栓遞出了空碗。
“鍋裏多着呢!都是年輕大小夥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剛纔做了滿滿一大鍋,就怕你們不夠喫...”
伯栓話說着就要起身給禿淼盛面,一旁的公孫池宴右手往桌上一拍,怒視着禿淼:“你臉可真厚,大爺都這把歲數了,你喫個面,還好意思讓人家幫你盛。晚上那會,還指責我們不該救大爺,現在怎麼突然轉性了,該不會是良心發現,愧對大爺吧!”
公孫池宴字字珠璣、鏗鏘有力懟得禿淼無言以對。
“額...你別聽他瞎說,我當時喝的醉酒洶洶根本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男人嘛!一喝酒就壞事,就像大爺一樣,喝醉了躺在路上尋死覓活的。”
禿淼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公孫池宴,這個爛貨,改明兒一定要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省得他不分場合的亂嚼舌根子。
“哎!我在思考一個問題,你喝醉了,難道是鬼開的車嗎?”
公孫池宴不依不撓的同禿淼爭論不休,禿淼走進廚房的腳一頓,這時,禿淼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手中的空碗塞到公孫池宴的嘴巴里,讓他一輩子都講不出話。
“崩提了,老頭子我也給諸位添了不少麻煩...不過,你們的車我可賠不起,再說,你們的車處處透露着古怪,都沒人動它,反而自己跑了,若不是我坐在後排,怕是腦瓜子都要被撞爛了!”
伯栓只要一想到,獨自一人在車上的驚魂遭遇,就會忍不住全身打顫。
“大爺,那車跟你沒關係,壞了就壞了唄!反正又不是我們的。”
我隨後給伯栓解釋了一番,伯栓聽後,再也無法淡定了。還一個勁兒的問我:“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當然有鬼,提到鬼,我可能要向大爺瞭解一下,你孫子伯子牙的事情了,它死了二十年了,他的鬼魂至今寄居在破爛的黑山中學而遲遲不肯離開,一是,放心不下你,二是,它心中有執念,必須要找到縱火案的兇手,你的孫子才能順順利利的去投胎。”
我一口氣將遇到伯子牙的事情告訴了伯栓,大爺聽完後當即嚎啕大哭,不以爲然的禿淼盛完麪條從廚房走了出來,見到伯栓痛哭流涕,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去詢問伯栓的情況。
“我孫子他是一個非常善良、又孝順的好孩子,這一切都要怪那幫人,自從他們來後,我們的村子、孩子們的學校,都被他們攪合的雞飛狗跳。歸根結底,他們無非就是想撬開祠堂下面的古墓,好拿走裏面的寶貝,逍遙快活。”
伯栓的話,讓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又是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