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西亞的警局給人一種威嚴大方的感覺,我一下車看到的便是西歐風格的警察大門。是用大理石砌成的,上面雕刻着橄欖枝跟和平鴿,寓意來這兒的人必須要乖乖聽從警察的命令以及詢問,唯獨這樣,你才能早點出去。
我被帶到了一個獨立的審訊室,在裏面足足坐了半個小時都沒有人鳥我,看着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過去,吹着頭頂上屬於三葉扇的燥熱大風,沒有所謂的涼爽,只有無盡的等待和急迫。
“哐當....”。
就在我要睡着之際,審訊室的木門被人從外面粗暴的打開,一名梳着背頭的帥氣警官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穿了一雙高腰皮靴與他上身的白色襯衫以及深綠色的修身長褲顯得格格不入。額...這位警察叔叔還真是草窩裏的斑鳩,不知道春夏秋冬呢!估計那腳上的皮靴脫掉之後,都能臭死一大片像我一樣被抓來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我聽說你從來警局後,就一直不說話,是啞巴呢!還是聾子,亦或者你想裝傻逃避我們的調查。”
警官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串英語,我不耐煩的捂住耳朵,沒想到下一秒,警官一個劈腿朝我猛然襲來,我嚇得身體往後仰去,連着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而那名警官的腿不湊巧的踢在了我身後的大仙人球上,緊跟着警官呲牙咧嘴的衝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你是中國人吧!我早該猜到的。”
警官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對我講出了闊別已久的中文,而警官的腿依舊架在仙人球上,保持着橫劈的姿勢,如此高難度的動作,可想這位警官也是位練家子,但他碰到了我白靈,就該他倒黴。
“警察大叔,要不要我幫你”。我嘿嘿一笑,利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大...叔,你還真是不討人喜歡,我不過才二十歲,在你的眼中我就那麼老嗎?”
警官爲了自己的形象甚至不惜衝我自報家門,在警官的自述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冷雙子,是一位功高蓋人的年輕警察,而且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軍事天才。由於部隊生活過於乏味,他就請求調令來到警察局,當了一名特別行動隊的隊長,用我們中國人的思維來講,就是一個武警隊長。
話說,我不過是一名被人誤抓的遊客,他幹嘛要跟我講這些,真是莫名其妙。
“我叫白靈,我在那家旅館住了一晚,第二天起牀就發現手機、證件以及錢財全都不見了,出門又剛好碰到你們查房,之後我就糊里糊塗的被你們的人帶到了警察局。”
一邊繞到了冷雙子的身後,準備開門給冷雙子叫人,好讓他的腿儘快從大仙人球上取下來。
那仙人球絕對是我見過最大的,根根直立的球刺有點像織毛衣的鋼針,總之,粗到讓人尖叫。
“等等...有你就夠了。”冷雙子蹙着眉毛,如刀削的五官扭成一團。心想着,自己乃警界堂堂一精英,怎麼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窘態。
死要面子活受罪,還真是個吊絲。我無奈的轉過身,走到冷雙子的身邊,將拷着我雙手的手銬遞到了冷雙子的眼前。
“諾...先給我打開手銬,我就幫你把腿拿下來。”
我並非威脅這位警官,只是這手銬有點不合身,銬得我手腕又酸又痛,像是穿了老太太的小鞋子,極不舒服。
“你可能不知道吧!一旦我打開了手銬,你就自由了。而我還沒有好好審問你呢!這等於放虎歸山,知法犯法。”冷雙子當即搖頭拒絕了我的請求。
死鴨子嘴硬是吧!那你給我等着,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虛榮心重要,還是放了我這個好人重要。
我轉瞬衝着門口大喊道:“不好了...嗚嗚”。
冷雙子快速捂住了我的嘴巴,一雙陰鷙的眼睛愣是把我掩藏在心底的話給瞪了回去。
“好,算你小子走運。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再落到我的手中,我一定會讓你把牢底坐穿。”
冷雙子悶聲答應了我的條件,隨後從自己褲兜裏掏了一把小巧的鑰匙鄭重的交到我的手中。我興奮的打開手銬,並將手銬扔到了垃圾桶裏,像這種不合規格的手銬,儼然是生產廠家製造出來的殘次品,給我這種遭受冤屈的人戴上,只會傷害我幼小的心靈以及吹彈可破的手腕。
“你小子這是在公然挑戰我們馬拉西亞警察的底線,快把手銬從垃圾桶裏撿出來...”。
冷雙子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垃圾桶,梳在頭頂上的頭髮也因爲生氣而變得有些凌亂。
“嘿嘿...你懂什麼叫底線嗎?扔你家的手銬,只能怪它尺寸太小。至於你嘛!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僅不幫你把腿從仙人球上拿下來,我還要讓其他人都看到你這副野狗撒尿的樣子。”
我不顧一切的衝出了審訊室,剛要張口說話,卻意識到我現在一毛錢都沒有,而且連手機也丟了,況且講中文他們聽得懂嗎?出了警察局的大門,就意味着我要過上乞討的生活。
我轉念一想,又折回了審訊室。冷雙子依舊杵在那裏一動不動,見我回來後,冷雙子哈哈大笑道:“怕了吧!怕了就趕緊幫我把腿...喂...你在我身上亂摸什麼?你這是公然調戲警察...我有權...”。
“閉嘴吧你,小爺我沒錢了,問你借點錢花。”
我掏出了冷雙子褲兜裏的錢包,將裏面的錢搜刮一空,最後又把錢包塞到了冷雙子的嘴裏,做完一切後,我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