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陰婚鬼嫁 >第57章:詭異神像
    第57章:詭異神像

    回到家,我沒洗澡就跑去外婆的房間一通翻找,果然如無言老道所說,在外婆的牀上找到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紅布包。

    紅布包藏在牀裏側的被子裏,在我記憶中,外婆從來不平躺睡覺,都是盤腿坐在牀邊打個盹就算睡覺了。

    現在想來,外婆的做法就好像把這張牀讓給了別人,她只是個借宿的。

    我拿起紅布包,裏面沉甸甸的,打開一看,是一個鍍過金的神像。

    神像約有巴掌大小,頭戴文人帽,身穿儒士袍,雙手自然下垂,表情笑眯眯的,雕刻的極爲傳神。

    但神像上爬滿了許多幹裂出來的細小裂縫,應當有些年頭沒有再補過金漆了。

    神像的足下沒有鍍金,露出了拇指大小的半截坯子,我有些差異,鍍金下面竟然是用泥土做的。

    我還從沒見過有誰爲泥像鍍金身的,但外婆那麼小心翼翼的把這尊金象藏在被子裏,連牀都讓給它,我也不禁對神像尊敬起來。

    無言老道從不騙人,他之前和我說過的事情幾乎都成爲了現實。

    現在紅布中包裹的神像完好無損,我相信外婆現在還沒有遇到危險。

    我把神像包好,重新塞進被子裏,恭敬的拜上三拜,才退出門去。

    之後,我每隔幾個小時就會去外婆的房間看上一看,那個神像還是不是完好無損。

    這樣提醒吊膽的日子過了沒幾天,一天下午,當我再去查看神像的時候。

    包在紅布里的神像卻變了模樣!

    只見,紅布中的神像變換了動作,從雙手自然下垂變成了雙手捂住雙眼,而且表情沮喪,好像在哭!

    吳言老道的話我還歷歷在目。

    他說過,如果神像完好無損則我外婆平安無事,如果神像裂開就讓我找個地方埋了,權當做給外婆送終。

    可他沒說過,神像變換動作如何解釋?

    我有預感,外婆很有可能正在經受磨難。

    想了半天,我決定撥通景千夏的電話。

    他們師徒三人中,只有景千夏還像是個正常的現代人,其他三位都各有各的怪。

    “喂?”景千夏接通電話,手機裏還顯示出一些敲鑼打鼓的背景聲音,好像正在做法事。

    我把神像的事情告訴她,讓她問問無言老道究竟是什麼意思。

    過了一會,無言老道接過電話,“那是什麼神的神像?”

    “不清楚。”我被問得啞口無言。

    “那也不打緊,你只管看着神像有沒有破碎就成。”

    這話聽得讓我發怒,雖不知其中原因,但我猜測神像要是碎了,估計我外婆也會有生命危險。

    這個節骨眼,我這學法術的半吊子沒權利發脾氣,只能耐着性子討好,“道長,您神通廣大,要不再指點指點我,好讓我把外婆救出來?”

    “有辦法我早就告訴你了,我這兒還有點事情,要是神像碎了,你再來找我!”

    電話裏,傳來一陣婦女的哭聲,好像是哪家人正在辦喪事,吳言老道快速說完就掛了電話。

    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忙音,我感到無助極了。

    我想到了贏湛,可是他現在一定還在生我的氣。

    贏湛的怒火來的毫無理由,我現在心裏亂糟糟的,自己都焦頭爛額的哪裏還有心思去取悅他。

    這幾天我一個人在家,他也沒主動現身。

    很多時候,我忍不住回去思念,還會有一點小小的愧疚,不曉得他手上的傷痛不痛,也不曉得他會不會偷偷來看我一眼。

    若悄悄他來過,知道我整天生活的提心吊膽,知道我外婆命在旦夕,知道我多麼希望有人能陪我片刻,但依然選擇視而不見。

    這樣的贏湛,我又應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

    我猜不透他,就像猜不透所有故事的結局。

    我不知所措的坐在外婆的房間,盯着那尊包在紅布里的神像,生怕一眨眼,神像就碎了。

    到了晚上,我也不敢離開索性就睡在外婆的房間,在她的牀邊打了一個地鋪。

    或許日夜守候在神像身邊,也無法阻止任何改變,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到了下半夜,我開始做夢,感到全身都不舒服。

    夢裏的一切感官都特別清晰,只是我雙眼看不見一絲光亮,好似墜落進了一個特別深的深淵,冰冷潮溼,找不到出口。

    而我只能依靠雙手的觸摸,艱難的在無盡的黑暗中尋找方向。

    卻不知怎麼的,越走越黑,越走越冷,越走越能聽見一些嗤嗤的摩擦聲和什麼東西的笑聲。

    那些東西就在我的身邊,成羣結隊的盤在我的頭頂,掠過我的腳邊。

    它們的身體冷的好像是冰,不小心摸到就足以嚇得我失聲尖叫。

    可是在夢裏,我沒有驚叫,就算觸摸到了這些不知名的危險物體,也依舊保持鎮定,繼續向前摸索。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發現夢裏那個迷失的人似乎不是我,因爲我不具備那麼強的心理素質。

    我似乎正在用身體偷窺着某個人,感受她的經歷。

    夢裏,我跟着那個人不停地往前走,不知疲憊,不畏恐懼。

    這樣的環境太壓抑了,許多次都幾乎觸碰到了我心理承受的極限。

    尤其是當那些不知名的生物在不停地我耳邊竊竊私語,貼着我的頭皮說着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我知道它們不懷好意,卻抓不到,躲不開,簡直要把我逼瘋。

    我想我就快要承受不下去了,我努力想讓自己清醒,眼皮卻沉得像壓了鉛塊。

    突然,天上下了一場雨,嚇得我回到了現實。

    我豁然睜開雙眼,外婆房間中一切都還是原來樣子,除了那杯放在地上,被我打翻的陶瓷水杯。

    若水杯沒有打翻,我恐怕至今都沒有逃離這個噩夢。

    牀上的神像依舊保持着雙手緊緊矇住雙眼的動作,我鬆了口氣,擦擦頭上的虛汗。

    從這天開始,我每晚都會進入這個相同的噩夢。

    每次都在快把我逼瘋的時候,我的身體都會不自覺地打翻我故意放在地上的水杯,把自己潑醒。

    可是,我清楚記得,陷入夢魘的時候,我根本連眼皮都擡不起來,哪裏還會有力氣去推翻水杯。

    想到這,我又冒出了一身冷汗,背脊上涼颼颼的,因爲我懷疑外婆的房間裏可能還有另一個人。

    那個人在背後偷窺着我,然後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將我從噩夢中喚醒。

    我四處尋找,房間裏只有我和那尊立在紅布里的神像。

    之後,我開始恐懼睡眠,認爲不睡覺就不會陷入夢魘。

    而我確實也做到了,每天把咖啡當水喝,想睡覺都難。

    兩天後,景千夏登門造訪,給我帶了一籃子自稱滋補靈氣的好東西。

    “王元宵,幾天不見,你怎麼變得不人不鬼的?”景千夏一看見我就誇張的驚叫。

    我摸摸自己的臉,好像下巴是變尖了一點,“臉小有啥不好的。”

    “哼!”景千夏不服氣的把我拖到外婆房間裏的那個老式的梳妝檯鏡子前,“你看看,這叫尖嘴猴腮外加熊貓眼。真把自虐當減肥啦。”

    我看了一眼鏡子,權當看不見裏面那個瘦的幾乎脫了形的自己,“說正緊的,你師父是不是想到什麼方法能找到我外婆?”

    “這倒沒有。”景千夏搖搖頭。

    “那你到這來幹嘛?我沒力氣招待你。”我失望的打開房門,請她自己出去。

    請千夏不客氣的往我外婆屋子裏蹭,坐在外婆的搖椅上玩着她那兩條長長的麻花辮。

    “上一次殷家村男丁的事情是我誤會你了,我現在纔想通,這些人是偷了秦墓裏的寶貝,中了寶貝上的牙蠱才上吊自殺的,和你沒關係。這次是專程來向你賠禮道歉的。”

    見她帶來的一大包東西里有好幾樣水果,我順手挑了隻梨,在衣服上搓搓,往嘴裏送。

    “還挺甜的。”

    “可不是,這些都是我大師兄親手種植的,灌溉的時候幾乎不滴水,全部都是用上好的童子尿澆灌。”

    “我呸!你說這是用孔張的尿種出來的?”我噁心的呸的半天。

    景千夏理所應當的點頭,“還有牛翻天的。”

    我更加噁心的了,把那包東西推到桌子那頭,“這麼貴重的東西我無福消受,你還是拿回去孝敬吳言道長吧。”

    “嘻嘻……”景千夏把辮子甩到肩膀後面,從籃子裏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神祕兮兮的說:“水果可以不喫,但是這個你一定要服用。喫一顆保證你精神三天,連一個哈欠都沒有。”

    “有沒有那麼神?”我半信半疑到倒出一顆,瓷瓶裏的藥丸和保心丸差不多大,黃褐色,聞着還有點人蔘的氣味,應當是大補的藥。

    “一喫見效,我是真心來向你道歉的,你要不試試?”

    看在景千夏那麼誠懇的份上,我吞了一顆。

    “這就對了,我這個人從不騙人。對了,還沒告訴你這藥丸雖然好,卻有一個小小的副作用。就是喫完之後,會立刻昏迷半小時,醒來之後纔會精力充沛。誒?王元宵,你是不是已經吃了?”

    聽了這些話我真想抽她,可我眼皮子已經不聽話的上下打架,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