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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手腕的紅線消失了

    我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身上的傷口沒了邪神胃液的麻痹,暴露在空氣中開始恢復知覺,痛的不能呼吸。

    贏湛用他的長袍被我小心的包裹起來,“好,我不看,我們回家,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恩。”我想要很爭氣的點頭,腦袋一動,眼淚就不停的往下掉。

    “你們不能走!”吳言老道拿着那把鋒利的大剪刀擋在我們面前,“只有犧牲丫頭,才能引出邪神正體,想想下水道里的幾十具屍體,難道你還想再讓邪神害人?”

    “你現在滾開,我可以讓你多活幾個時辰。”贏湛目光鋒利宛若一把嗜血的彎刀,若不是顧慮到我,恐怕他已經對吳言老道下手了。

    不久前我在繭中聽見的打鬥聲音,應當也是贏湛爲了救我,與吳言老道發生了爭執。

    我不是聖人,沒那麼善良,吳言老道把我害成這樣,我恨!

    可吳言老道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若只有我能夠讓邪神露出本體,不失爲一場苦肉計。

    談判談崩了,吳言老道率領徒兒全力阻撓我們離去。

    另一邊,被贏湛撕扯的稀爛的邪神觸手又長出了新肢,悄悄的爬行到我們身後。

    現在的情況是,吳言老道和邪神站在一邊,想要讓邪神繼續消化我。

    “元宵師妹,你再忍耐一會兒,邪神喫飽之後它的本體會發白蛻皮。我們只有在哪個時候才能從千萬條觸手中找到它,消滅它!你只要撐住最後一口氣,你的身體我可以幫你治好的!”素來不說話的孔張,此刻忍不住說話了,但他帶着口罩,聲音十分縹緲。

    還要再來一次?

    開什麼玩笑,我覺得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我想回家。”這是我用力說出的最後一句話,說完我就失血過多喪失了意識。

    餛飩中,我連痛都感受不到了,彷彿靈魂正在被什麼東西拉向一個黑暗的地方。

    一些液體濺在我的臉上,贏湛的近乎完美的臉孔出現了一道裂痕,刺痛了我的眼睛。

    這是夢,這一定是夢!

    我不想再看了!

    “就是現在!”吳言老道吼道!

    我不知他們對贏湛做了什麼,只能感覺到我又被一跟觸手拖回了重新制成的繭中。

    一隻比其他觸手更大的觸手對我張開了牙齒!

    “邪神本體出現了!千夏快砍掉它!”

    “師父,砍不斷!”

    “夫人!”

    “別過去,邪神正體中的劇毒連神仙都化解不了!”

    我眨了眨眼睛,面前猙獰的觸手變成了贏湛英俊的臉孔,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額頭上也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你怎麼了?

    我想問,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贏湛嘴角微微揚起,修長的手指劃過我的側臉,將我的劉海別到耳後,就像他平時經常做的那樣。

    只是他的手指冰冷的不可思議,身體也變得有些透明。

    “答應我一件事。”

    我問不出話,眼前卻出現了一道黃符。

    那是我寫的驅邪符,贏湛最討厭的東西,但此刻卻被他全部拿在手裏。

    他咬破了舌尖的鮮血吐在黃符之上,眷戀的看了我一眼,把我放到地上,在我的臉上輕輕蓋上了一條手帕。

    “無論有多寂寞,就要好好活着,等我回來。”

    一聲響徹天際的爆破後,天空中落下了一場紫色的觸手雨。

    “贏湛沒救了,元宵丫頭還有一口氣,看看還能不能救!”

    吳言老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贏湛?在哪?

    眼前的手帕飄落,我被孔張抱起來,用我幾乎看不清畫面的雙眼焦急的在廢墟中尋找。

    可哪裏還有贏湛的影子,甚至我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劇烈的爆炸聲把在骨牌裏的小深也震了出來,“孃親?啊,孃親你!”

    小深看見我變成白骨的雙腿,眼睛立刻就紅了。

    這是第一次它想哭但是忍住了沒哭出來,露出尖牙對着孔張的手就狠狠咬上去。

    “別碰我孃親!”

    景千夏情緒複雜,聲音哽咽,“讓你孃親安靜一會兒。對不起,我們沒想到邪神那麼厲害。”

    孔張往我嘴巴里送了一顆藥,“你必須喫下去,你答應過贏湛好好活着,等他回來。”

    我這才張開嘴,把藥丸吞下去。

    雖然我現在就很想看見贏湛,可我只有活下去才能等到他!

    這藥丸一定非常珍貴,入口即化,嚥下後似乎有人源源不斷的往我身體裏送入了生氣。

    被麻痹的身體也開始感受到疼痛。

    吳言老道彎着腰在廢墟中尋找着什麼,嘀咕道,“沒想到這個厲鬼在最後關頭,還懂得捨身取義,死的值得。”

    “他沒死!”我激動之下,吐出一口鮮血,起伏劇烈的腹部也不斷滲出血來。

    孔張忙着給我包紮,牛翻天手忙腳亂的用紗布按住我其他地方的傷口。

    景千夏咬着下脣,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面帶愧疚,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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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只有吳言老道彷彿想讓我徹底死心,“魂飛魄散也是一種死法。元宵丫頭,他這是成全你,把你往正道上引,你就忘了他吧。”

    “放!屁!”我又吐出一口血。

    小深完全蒙圈了,不敢置信的望着我,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孃親,怎麼辦,小深感受不到爹爹的氣息了。”

    我覺得心臟上被割了很深的一刀,“不會的,贏湛讓我等他。”

    小深還想說什麼,生生憋住了,只是用尾巴反覆撫摸着贏湛給他當骨牌的那根肋骨。

    小深把骨牌賽進我的領口,不捨的用他的小尾巴摸了摸我毫無血色的臉頰。

    “夏姨,我孃親就拜託你照顧了。”

    “小深?”

    “邪神還沒死,我要去給孃親和爹爹報仇!”

    “不行!”

    記憶裏,小深一向是很聽我的話的,但現在我卻怎麼都勸不住。

    他眉宇間那種孤傲和執着,像極了贏湛,漸漸地,視線中小深的背影被一片黑暗所取代。

    “夫人,醒醒。”

    “孃親,喫飯啦!”

    我的耳邊總是出現贏湛和小深的聲音,用那種平常的口吻,叫着我的名字。

    可這裏很黑,一望無際的都像是被墨染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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