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浮世經 >071 出妄言
    &nb在自己實力弱小的時候去反抗強權,那是傻子作爲!愚蠢至極!

    &nb這一番低語,實在對徐夫人有些不敬之心。徐惠聽後不禁有些呆滯,而徐立前也不禁看向了徐玫,像是覺得不可思議。

    &nb徐玫低聲道:“十三歲科舉與二十三歲科舉,十年之差,對於大兄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爲何一定非要惹怒孃親讓人徒增笑話呢?若說大兄你是因爲喜好詩文華章的緣故,那古往今來,大學問家、大詩文,有幾人是因爲金榜題名而應證自身的?我所知道的,大多數都是不屑於在上面浪費時間的。大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如此?”

    &nb這一番說的很是在理。

    &nb徐惠向徐玫投了一個讚賞的眼色,對徐立前道:“是啊,大兄,你看,父親他就沒什麼功名,不也是人人稱頌的名士?胡不爲要科舉是要以科舉爲進身之階,他的目的是做官……大兄你總不該也想着做那大腹便便腦滿腸肥的官爺吧?”

    &nb徐立前下意識搖頭,他當然不想做官。

    &nb徐家有家訓,徐氏子孫,不得爲官。他也不喜歡當官,難免要逢迎交際。

    &nb他就是想要做些什麼,方不妄爲人一世。

    &nb這麼一想,徐立前也有些醒悟出來:是啊,自己爲什麼要參加科舉呢?完全沒有非去不可的道理啊?難道真的向胡不爲所言,爲了證明自己給徐夫人看?但自己明知,徐夫人會不喜他應試……

    &nb那自己演出這一場,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nb當時衝動……徐立前心頭有些不是滋味:科舉應試,死板無趣,又有辱斯文,多少名宿大家都不屑下場……而他竟然竟然視其爲神聖之地,兩廂對比,他果然是毛頭小子見識淺薄了。

    &nb徐立前心思幾轉,又是迷茫,又是悵然。

    &nb徐玫見徐立前被這一番話觸動,有了思索,再次謹慎開口,道:“大兄,我知道,你大約是被胡不爲觸動了悲天憫人的情懷,不想只是當個利我的商人……其實,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也知道,一個人無論他有什麼樣的抱負,都必須自身強大掌握有權柄纔是。胡不爲他日身居高位,掌握官府,當然能做許多事;而若是大兄你若是能擁有萬萬錢財,發揮金銀之力,也一樣能做很多很多事情!”

    &nb“當年皇上壓榨我徐家,不就是因爲,一國皇室,缺了銀子也一樣要虛弱下去,處處被掣肘嗎?”徐玫輕聲道:“胡不爲他要進入戶部掌握權柄,不就是想要挽救這大夏岌岌可危的經濟嗎?說到底,還是銀錢財富。”

    &nb“而我徐家,最不缺的,就是財富。”徐玫道:“現在財富是由孃親掌握……但他日,掌握這龐大無比之財富的,換成大兄你呢?”

    &nb徐玫此時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讓徐立前再燃信念,不要頹廢放棄。也不要不管不顧地與徐夫人繼續對立下去,讓這對母子之間,再添裂痕。

    &nb是啊,有些話雖然驚悚,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

    了。

    &nb相信徐立前和徐惠都不會將她這一番言論宣揚出去。

    &nb徐惠看着僅僅比自己矮一點點的徐玫,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像是有些不認識這個妹妹了。不過,只要能勸動徐立前,徐惠便覺得怎麼都好。她有些緊張地盯着徐立前的神色變化,不再關注徐玫。

    &nb徐玫卻伸手將徐惠拉了拉,向徐立前欠身,道:“大兄,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們先走了。”

    &nb徐惠抗拒了一下,才被徐玫拉走了。

    &nb出了松濤苑,徐惠望着漸漸陰沉下來的天色,俏臉再次愁苦起來,問徐玫道:“你說,大兄他會再振作起來嗎?”她突然想起來,又看向徐玫,皺眉道:“徐玫,你既然能想到這麼多說辭,爲什麼不早勸大兄?就是昨天能攔下大兄,就不會有今天這局面了!”

    &nb面對徐惠遷怒,徐玫也沒有覺得惱——

    &nb她自己也在責怪自己,爲什麼不早早規勸徐立前。不管是不是有大用,但萬一就有些用呢?

    &nb“我昨天沒攔住大兄,是想着他回來後被娘責罵,受些挫折,印象深刻些,才更能聽進去話,然後才能用心想一想。”徐玫低聲難受地道:“我沒想到,娘她這一次罰的這麼狠,完全忘了後果。”

    &nb徐惠無言,仔細想想剛纔徐玫勸徐立前的話,皺眉道:“徐玫你說,那胡不爲到底是有意誤導,還是無意之失?”

    &nb“我只知道,胡不爲少年英才,精研四書五經,有心一路過關晉身,以十七之齡得進士之身,出仕爲官……他一個擁有這般智慧之人,難道會不清楚我與大兄說的那些道理?”

    &nb“我還知道,真正的朋友,是不該讓朋友與其親人產生矛盾隔閡的!徐家不能出仕爲官,他明明知道,爲何還要幫助大兄報名科舉?難道僅僅是爲了讓大兄有所經歷不落遺憾嗎?”徐玫一邊說,一邊輕輕搖頭。

    &nb徐惠俏臉漸漸變得難看,咬牙道:“他果然心藏歹意!爲何娘視而不見!”她神色變幻,道:“不行,不能饒了他!”

    &nb說着就要奔走出去,使人找胡不爲的麻煩。

    &nb徐玫一把拉住她,搖頭道:“胡不爲與父親母親都有瓜葛,恐不會由你莽撞抱負。而且,這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或許正如娘所言,胡不爲只是爲了滿足好友心願以爲不過是一件小事呢?”

    &nb“大兄這般受苦,他怎麼能夠逍遙自在,當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與他無關!”徐惠咬牙切齒。

    &nb徐玫平靜地道:“他筆中夾帶,被當場揭穿,無緣今年縣試了。今年不能下場,就是三年光陰虛度……姐,你相信我,他現在的痛,不比大兄少。”

    &nb徐玫篤信,這三年時間,對於胡不爲絕對是寶貴非常。想前世,他少年舉子,意氣風發再進徐家,端的是無上風采,讓那是的自己心馳暗動;又一年,他乃是英姿勃發探花郎,初入官場就拜送婚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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