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寧侯司馬錦是用烈酒擦了身,玉雅是瞧着高燒退了一些。直到是好不容易,把藥給半暈迷狀態下的壽寧侯司馬錦用了後,玉雅都是急出了一身的汗。好歹,這是一切能做的,都是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了。

    瞧着壽寧侯司馬錦還是躺了牀榻上,眼睛直閉着,玉雅是心有憂慮更深了。倒是那個沒發現壽寧侯司馬錦起了高燒的小廝,這會兒是一直跪了那裏,也不趕起了身。玉雅瞧着這等情景,是在這時候,才得了一丁點的空閒,纔料理了此事。

    對於小廝,玉雅陂有兩分不知道是何的情緒啊?

    若以前一世的玉雅個性一講,小廝晚上值了夜,這是打了磕睡再正常不過。畢竟,人嘛,都是白日精神好,夜裏得睡覺嘛。

    可論上了這一世的規距,玉雅就知道,小廝的問題很嚴重啊。畢竟,這個時代的奴才命,都心不值錢。而且,這還關係到了壽寧侯司馬錦?

    “侯爺這兒出了事,你倒是睡得安穩?你這是侍候侯爺嗎?還是專門偷懶了?”玉雅對着小廝問話時,聲音挺冷的。而且,玉雅也有些清楚,現在這院子裏的得用人手,唉,也就那些吧。小廝的問題,玉雅不想現在罰得太重,弄個人人自危,可同樣的不罰不也不行。

    “奴才不敢,奴才是給豬油蒙了心眼,求宜人饒命啊……”在小廝看來,累了壽寧侯司馬錦這是出了大事,他多半就是脫不了身了。所以,這時候小廝更多的就是心中還有些求活之心罷了。

    玉雅瞧了小廝一眼,還是下了決定,道:“小燕、小翠,去喚了這院子的管事來。這小廝侍候侯爺不盡心,打了三十板子。等侯爺好了後,自有侯爺再料理他。”

    這三十板子,玉雅很明白,有了她的話,待壽寧侯司馬錦的發落,是不可能會要了小廝的命。不過,喫些苦頭是一定的。至於說,這事情的結果,在壽寧侯司馬錦好了後,會如何處置了這個小廝,玉雅不可能管,也管不着。

    有了玉雅的話,小燕、小翠自然是忙應了諾。

    待有了人傳話後,管事是趕了來,吩咐了下人,就是把小廝拉了出去。當然,小廝這會兒也是挺乖覺的,除了謝了玉雅的恩話,也沒多了話。畢竟,小廝這等奴才,還是分辨的出來,哪等結果是能活?哪等結果又是死定了?

    現在玉雅給了活路,雖然,還不知道後面的壽寧侯司馬錦那一刀,會不會落下來?可是嘛,螻蟻尚且苟活,何況人乎?

    等小廝出去後,這半夜裏,也是讓這個院子啊,是燈火通明瞭起來。玉雅望了望屋內的燈光,心中是莫明的說不出滋味。

    這時候,玉雅沒了睡意,就是小燕、小翠二人勸了她去歇息,她也沒有同意。只是坐了壽寧侯司馬錦牀榻前的椅子,是盯着燈光,不住了念起了京城來。當然,更是少不得想了,離開並不遠,卻是不能見的大兒子司馬秀。

    成德的院子,離着玉雅和壽寧侯司馬錦治了時疫的院子,並不是太遠着。

    可是,卻是咫尺天涯。

    這屋子內,司馬秀同樣是睡得不太安穩。等到天還沒亮時,他就是起來了。作爲司馬秀的貼身伴當,小順兒的嘴是笨了些。所以,那高福兒就是問了話,道:“少爺,您昨日歇得晚,今日要不再睡會兒?”

    “不用,我心中擔心爹和娘。”司馬秀哪有功夫多睡覺,他是閉了眼睛,就擔心爹的病情,還有娘去照顧了爹,一切到底如何?沒得了訊息的司馬秀,心中總踏實。

    對於司馬秀的擔心,小順兒是同樣皺了眉頭,小順兒人是魯直了些,可不代表着這個少年不懂,司馬秀這個做主子的心情不好,他這個身邊的伴當,同樣不安穩啊。

    小順兒這時候,就是提了話,道:“少爺擔心侯爺和宜人,奴才去尋人打探一下?”

    對於小順兒的話,高福兒是贊同了,同樣說道:“小順兒說的有事,少爺,要不奴才們去打探一下。如果得到了消息,也免得少爺在這裏一直着急?”

    對於小順兒和高福兒的提議,司馬秀是沒有拒絕。

    天亮了,司馬秀是做了決定,要去打探了他爹壽寧侯司馬錦和他娘玉雅的消息。

    而守了壽寧侯司馬錦的牀榻前的玉雅,卻是越發的眼色有些暗淡。因爲,這是天亮了,壽寧侯司馬錦的

    燒是退了,可是,他本人卻是在用朝食時,沒用了幾口,就是全吐了出來。若是隻吐了朝食,玉雅便讓人再去重新煮了就是。

    可瞧着壽寧侯司馬錦吐到了後面,更是有些黃色的痰盂。

    “元錦,你怎麼樣了?”玉雅是問了此話後,又是忙轉了頭,對丫環道:“快請太醫來……”

    壽寧侯司馬錦這時候,人有些清楚的,只是還是難受着,他是張了張口,只覺得有些困難,還是感覺到了口渴之症,吐詞不太清晰的道:“雅兒,別急……太醫來了就好……”

    說了這一席話後,玉雅瞧着壽寧侯司馬錦確實不太舒服的樣子,就是心中越發的擔心了。丫環去請了太醫,這擔擱的不久。不多時,太醫就是來了,忙給壽寧侯司馬錦診了後,就是道:“侯爺這是病情加重了一些,有些發頣。老臣這是重新開方子,讓人煎給侯爺服下。”

    “切記,這藥方不能與酸、辣等味重出發之物,一起服用。”太醫在後面,還是叮囑了此話道。玉雅聽了後,自然忙應了,然後,就是讓人趕緊去煎了藥。

    不多時,藥是來了,壽寧侯司馬錦是服了藥,覺得人確實是好受了一些。他也沒太多的精神,就是重新踏回了榻上,繼續歇息。倒是玉雅給驚出了一身的汗,這會兒,只待壽寧侯司馬錦是睡着了後,她方是領着丫環,回了安排的寢屋內,準備沐浴一翻,再是換身衣裳。

    有丫環備了水,玉雅沐浴好後,換了衣裳。小燕就是端了給玉雅服用的藥湯進來,道:“宜人,這是太醫開的預防方子,您看可是這會兒喝了?”

    對於這藥,玉雅沒有拒絕。畢竟,她還是在意自己的生命啊。

    待喝了藥後,小燕方是再問了話,道:“宜人,您還沒用朝食,奴婢瞧着竈上留着飯呢?您可有什麼合了味口的,奴婢使了廚房裏的廚娘給備上?”

    前面是忙活了壽寧侯司馬錦來着,玉雅是一口喫食也沒用上。這會兒,聽着小燕的話後,雖然胃裏還沒覺得着餓了。可玉雅沒有拒絕。因爲,玉雅很清楚,越是在這等時候,她更得吃了東西。

    按時吃了東西,纔能有更好的體力,應付接下來可能面對情況啊。畢竟,壽寧侯司馬錦的病情未好前,玉雅實在松不下一口氣來着。

    在壽寧侯司馬錦的病情,是反反覆覆時。

    玉雅寄往壽寧侯府的信,已經到了壽寧侯府內元景園中,沈伊人的手裏。只是,待她看了信以後,是眼神一驚。旁邊的沈伊人瞧着沈伊人這般樣,是問道:“夫人,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曾想到,靜心園剛給侯爺添了個兒子。侯爺在成德,就是染上了時疫……”沈伊人是吐了此話道。旁邊的沈嬤嬤聽着沈伊人這麼說後,也是吃了一驚,道:“怎麼會?侯爺染了時疫?”

    “是啊……”沈伊人聽着這話後,心中也是說不上的滋味。

    “那侯爺現在可怎麼辦?夫人,您看這……”沈嬤嬤倒是急着問了此話道。沈伊人搖了搖頭,道:“嬤嬤,侯爺那兒,梧桐園的玉妹妹是主動請纓,去照顧侯爺了。”

    這話說出來後,沈伊人是情緒莫測啊。這時候,沈伊人是擡了眼睛,望着望那屋頂,她片刻後,她纔是收回了眼神,望着沈嬤嬤說道:“往日裏,我是瞧不上梧桐園的玉氏。不過,這一回,她倒是讓我改了印象。看來,她對侯爺未嘗沒有真心?”

    沈嬤嬤聽着沈伊人這麼一說後,就是反駁道:“夫人,您是府裏的主母,您還得照顧了整個侯府,讓侯爺沒了後顧之憂呢。那梧桐園的玉氏,可是侯爺一手從奴婢提了起來,坐上了從五品的側室宜人。侯爺待玉氏這般的恩情,玉雅以身相報,那是本份使了。”

    沈嬤嬤的話落後,沈伊人沒急着回了話,只是起了身,走到了窗邊,看着外面的景色。瞧着那樹林茂盛,沈伊人幽幽然開了口,道:“嬤嬤,你說侯爺這時疫,真是意外嗎?”

    這時候,沈伊人的臉上,有些苦澀的味道,她道:“若不是意外,是人爲的話?嬤嬤,你說咱們是不是當了別人的一回幫手?”

    瞧着沈伊人的難受,這時候,沈嬤嬤也不知道說何了。只是良久後,沈嬤嬤纔是道:“夫人,老奴是一直奶|了您長大的。您對侯爺的心思,老奴一直是瞧了眼底。若說夫人對旁人,誰起了心眼。可老奴都知道,夫人絕對不可能會去害了侯爺。”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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