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前試愛:首席別亂來 >第七百二十七章 成爲一起對抗的伴侶
    沈良成目光沉沉的,隱在陰影裏,看上去疲倦不堪。13579246810因爲感冒而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微微粗噶,並算不上好聽:“我前段時間去看了看你母親。”

    沈愛玲粗略估計了一下時間,知道他的“前段時間”也就是這兩天左右,頗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幹什麼?”

    “她說我好心辦壞事,說我不瞭解你一點也沒有責任心。”他笑了笑,掩着脣低咳了幾聲。

    沈愛玲沒說話,她知道這句憑空出現的話指的是什麼——是數日之前,也就是她決定和豆駿結婚的那一天發生的事情。

    “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愛玲你別這麼防備我,這很傷我的心。”

    沈愛玲這才擡眸看向他,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您是我爸爸,你做所有的事都有一定的權力和道理。其實我覺得我們之前的相處氛圍還是挺好的,要是不介意就像以前那樣吧。沒有什麼事情也不用太多來往,彼此生活。”

    誰都不會改變她和沈良成的血緣關係,只是他們也只有這樣淺薄的維繫。

    總有那麼些事情,是你想改變,卻總是無能爲力的。

    就像沈良成已經和邢千賢離婚多年,又在各自的事業上過得風生水起。就像她有時候心軟想親近他一些,可想到他如今屬於另一個家庭時,心裏的無奈掙扎。

    所有的距離都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日積月累,越走越遠。

    在還來得及彌補的時候沒能及時修復,等再想靠近的時候,發現已經沒有任何的捷徑路途。

    現實就是這樣,一層層的阻礙,一層層的牽絆。永遠有一處島嶼,是你到不了的彼岸。

    豆駿在車上接了一個向元鷹的電話,等他掛斷電話之後,再擡眼看向對街時,沈愛玲已經推開車門出來了。

    似乎是正在皺着眉頭……

    豆駿也忍不住皺起眉,一手託着女主角雕像的前身,一手輕幫她開車門,低聲輕喃:“怎麼皺眉了?”

    沈愛玲站在那裏站了有半刻,始終沒有過來。

    豆駿的眉頭皺得更緊,又是喃喃自語道:“穿得這麼少,等會又得手腳冰涼了。”

    兀自沉思中的豆駿似有所覺察地淡淡地瞥了手中這個小雕像一眼。

    沈愛玲有些心不在焉,等走到了車前還未有所察覺想要繼續往前走。豆駿擡手摁了一下喇叭,那短促又響亮的聲音頓時驚醒還在沉思的她,猛然擡頭看了過去。

    見她上了車,豆駿這才眸色淡淡地掃了眼馬路對面還停留着的那輛奔馳,問道:“冷不冷?”

    車內暖氣充足,她坐上來便覺得暖氣四溢,哪裏會覺得冷。

    剛搖完頭,他已經伸手替她拉上了安全帶,又握住她的雙手感受了一下她的體溫。

    果然如他所料,冰涼得幾乎沒有熱度。

    他的手指往上又移了一寸,摸到她的腕骨,這一處有衣服覆蓋,這纔有了幾分溫熱。

    “以後出門都帶着手套吧。”他擡眼看了看她,見她臉色如常,暗鬆了口氣。單手握住她纖細的手,這才說道:“我身上暖和。”

    沈愛玲知道他不會問,但她卻不能不說,等車起步,駛離了這一片。她才斟酌着開口道:“我爸爸想見見你。”

    豆駿毫不意外:“那我們一起去。”

    沈愛玲猶豫了一下,面上似乎是有難色,但見他看過來,還是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去。”

    她的猶豫實在是太過明顯,想忽略都不行。

    只不過他還沒斟酌着開口,她已經輕聲地說了出來:“我爸爸在和我媽媽離婚後,新組建了一個家庭。那個女人……懷孕了。”

    她的聲音平靜,就像是在說着和自己不相關的事情一般。連那眼神,都如同古井一般,幽深得毫無波瀾。

    一瞬的沉默和壓抑。

    豆駿知道她的敏感脆弱,而這個曾經感情很好又突然破裂的家庭便是她的不可承受。以至於還未在一起時,他才小心翼翼,迂迴前進。

    如今她這麼平靜地說出這麼一件對於她而言會是個很大打擊的事情,讓他一時也不知道要做如何反應。

    他看了眼後視鏡,方向盤往右側一拐,幾乎是毫無預兆地就靠邊停車。

    沈愛玲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地抱緊了小雕像,勒得心情剛平復下來的沈愛玲斷了自己的思緒,一副驚恐的樣子看着向元鷹。

    “你……”他猶豫着開口。

    沈愛玲輕眨了一下眼睛,他這種欲言又止的表情倒還是她第一次見到。

    夕陽已經徹底沉了下去,漫天

    的霞光都在悄然而來的夜幕裏緩緩消散。街邊的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起來,一路而下,像條蜿蜒地燈河。

    耳邊是隔得很遠的鳴笛聲和人聲,閃爍的車燈裏,唯有這裏的一處,安靜得像是另一個平行空間。

    “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有關係。”長久的沉默裏,她先打破了這寂靜。

    沈愛玲解開安全帶,傾身靠過去抱住他。

    “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只不過我是一年前才知道的。”

    她的聲音很溫婉柔美,帶着點撒嬌語氣的時候又顯得很是嬌憨:“我剛聽到的時候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我以爲他對我最大的彌補應該就是放棄除了我之外的任何孩子,結果並沒有……

    爸爸還是不懂我想要的是什麼,他跟我承諾沈家該留給我的東西絕對不會給那個孩子。”

    她輕聲笑了起來:“我什麼都沒說,很多賭氣的話都在嘴邊了,可是回頭一看他蒼老了很多歲的樣子又心軟地說不出口。然後我那個時候就在想……我的身邊有你陪着,我生病了以後會有你照顧我,我有人心疼有人**愛有人在意。

    然後的然後……就覺得自己正在被這個世界溫柔的對待着。我多大的幸運,擁有你。只要想到這些,好像別的都無所謂了。”

    那些她曾經在意的或不在意的時光,都在擁有他之後漸漸釋懷。

    當人有了另一個世界可以依託崇拜時,所有的過往都只是曾經。

    人有時候就是那麼奇怪,一直生活在一個潦倒的怪圈裏,出不去,也沒有人進來。但直到有一天,終於有一個人迎着光走進你的世界,救贖你——

    從此你的整個世界都與他有關,處處皆是陽光。

    路燈的燈光透過車窗折射進來,她微傾着身子擁着他。第一次說出了這些,一直想說卻始終找不到機會,又難以啓齒的話。

    豆駿被她擁着,她柔滑的臉側緊貼着他的,能嗅到她發上的清香,和他的一樣。

    很多很多安撫的話就在嘴邊徘徊……只是到最後,他都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

    他和蛇年齡最契合的一點之一便是表現在這裏,他做的很多事情,不需要告訴她,她也能自己發現。

    而這個時候的他們,就像是已經剖開了彼此,透明得一眼便能看透。

    很多“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會永遠陪着你”“我會和你一直走下去”這樣的話,在她的面前反而更顯得蒼白。

    而他,從來都不是用這些承諾來打動她的。

    就像是很多時候他理解的沈愛玲,雖然淡然處之,心思卻細膩敏感。並非不好,相反,她很容易得就很體會到那一點一滴埋藏在細節裏的表達。

    所以他此刻並不用多做什麼,他們是夫妻,如果沒有意外,將會參與對方的生活直到生命的終結爲止。

    他擡手緩緩抱住她,輕緩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旋律輕盈。

    “覺悟挺高的。”良久,他才這麼評價了一句。

    沈愛玲雖然不指望他也回給她一段**的風花雪月,但就這麼一句蒼白的回答,還是心生不滿……

    她鬆開手,虛環着他的脖頸,有些不高興地看着他。

    豆駿低下頭去吻她,碰了碰她的脣,又輕輕咬了一下,輕聲詢問:“陪我去公司?”

    雖然已經這樣親吻過很多次……但沈愛玲被他總是這麼自然熟稔,隨時隨地都能落下的吻吻得依然還是會心頭亂撞。

    她“嗯?”了一聲,微退開些看着他。

    “我到公司開會,原本正好先回家喫飯,再我自己去公司的。但現在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話落,他擡腕看了眼手錶,“嗯……”了一聲,又道:“而且在豆太太剛纔那麼深情的表白之後,豆爺有些捨不得放她一個人離開了。”

    面對他這種赤果果的**,沈愛玲又是無話可說,只紅着耳根子縮回去,裝作若無其事地扣上安全帶,這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豆駿方向盤一轉,偏離原本的路線,就近轉彎又折了回去。

    看來……還的確是臨時起意想帶她過去公司的。

    只是他去開會,她幹嘛?

    還在路上的時候豆駿往家裏打了一個電話,何維健不知道在那頭說了些什麼,豆駿淡定地轉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不一樣的,我們夫妻也是需要情趣調節生活。”

    沈愛玲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單憑這一句也知道他回答的並不是十分正經,不由囧了臉,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口。

    已經快到公司了,他又握着電話聽何維健數落了幾句,這才以一句:“我還在開車,先這樣。”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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