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話她不會說,只是表面功夫罷了。
而她也不會傻的認爲,紀在霖對那天的事不依不饒是爲了自己,他肯定是有其它的目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只是話剛說完,姚姜便察覺到那握着她手的大掌忽的收緊,帶來一股緊壓着骨頭的力道,有點痛。
轉頭看向紀在霖,那始終微彎着的嘴角弧度不知不覺冷了去。
她說錯了?
別墅二樓的一個房間裏,男人來到被兩個保鏢看守着的房裏,拿出鑰匙把門打開。
原本乾淨整潔的臥室亂做一團,而陸鑫正用腳踢着地上已經碎裂了的花瓶,乒乒乓乓,碎裂聲刺耳之極。
男人面不改色的走進去,對陸鑫彎了下腰,說:“鑫少爺,今天陸總給您操持生日宴會,很多人都來了,”
“我的生日宴會爲什麼不讓我出去!”陸鑫一腳把滾落在地的瓷器給踢開,非常憤怒。
“那位小姐也來了,”男人就像感覺不到陸鑫的怒氣似得,身形不動說着他該說的話。
本是怒火沖天的人在聽見男人的話後立刻停住腳下的踢打,臉上快速的劃過一道喜色,急忙便要走出去。
但剛走到男人面前時,卻被男人給攔住。
眼立刻怒瞪男人,男人臉上神色依舊不變,說:“鑫少爺,陸總說您想要的他會幫你得到,但是,你要聽他的話。”
自從那天從酒店回家後,他便對陸祟遠說了自己想要得到姚姜,哪知,陸祟遠直接拒絕。
從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陸祟遠從未說過不字,但這次卻拒絕了,他怎麼可能放下心思,和陸祟遠大吵大鬧,誓要得到姚姜。
陸祟遠不可能遂了他的意,把他關了起來,直到今天。
沒想到,在今天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只要能得到姚姜,現在讓他聽什麼他都答應。
臉上的怒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伸手理了理身上凌亂的衣衫,揚起頭,眼裏快速的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笑,說:“沒問題。”
“啪啪”兩聲,男人輕拍了兩下手掌。
很快的門外走進幾個侍從,手裏拿着衣服,領帶,皮鞋一致在臥室排開。
男人雙手交握放在身前,頭微仰虛看向端着行裝的侍從,說:“伺候鑫少爺穿衣。”
“是。”
*
裝飾輝煌燈光璀璨的大廳裏,賓客交集,衣香鬢影,明明是極其奢華氣派的宴會,卻在剛纔短短的幾句話中變的冷寂異常。
而今晚的主角幾乎已經被那個坐在沙發處猶如王者般的男人給取代。
紀在霖什麼都沒有說,身影慵懶的坐在那裏,長長的手臂習慣性的搭在意大利手工真皮椅上,食指緩慢的點在椅背上,一下下的敲擊着。
漫不經心,猶如宣判着死亡的恆古久遠鐘聲,悠揚緩慢,一點點滲透進他們的心,寒顫冷厲。
而那雙猶如黑寶石般漂亮的眸微眯,看向從前方人羣裏走過來的人,嘴角逐漸勾起熟悉邪魅的笑。
姚姜坐在紀在霖的身旁,被他搭在沙發上扶手上的長臂給籠罩
但即使這樣,她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自他手臂上傳來那股強大的佔有氣息,帶着蠱惑若有若無的包裹着她。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遠處,幾人簇擁着一個人由遠及近的走過來。
一身得體的黑色燕尾服,錚亮到發光的黑色皮鞋,梳得一絲不苟的黑髮,配上他有點娃娃臉的輪廓,彎着張揚傲氣的眼角,沒有給人一種正經的感覺,反而生出一種一看便是十足十寵壞了的‘孩子’。
對於不相干的人看過也就忘了,姚姜也就不怎麼記得陸鑫。
看着陸鑫走近,眯了眯眼。
陸鑫見姚姜在看他,眼裏快速的劃過一道光,那張揚的眉挑高,很是得意。
肩上忽的多出一隻手臂,極具佔有氣息的大掌握住她細巧的肩頭,耳邊傳來他灼熱的呼吸和着低低的磁性嗓音,“他比我好看?”
眉頭輕皺,下意識的便要躲開,但她知道不能。
轉頭看向他,一眼便落進深如寒潭的眸,“你好看。”
不可否認,在她的記憶中,紀在霖確實是她見過的長的最好看的男人。
而只要眼睛不瞎,都能一眼比較出來。
似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直接的承認般,眼角的弧度微凝,卻不過瞬間。
前一刻還深入寒潭般高深莫測的眸瞬間被星星點點的笑所取代,就像夜色中突然綻放的煙花,耀眼,奪目,美麗。
而這這絢麗的煙火中,她看見一道光快速的掠過,帶着強勢的掠奪和佔有如流星般快速的掠過。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在他性感的透着蠱惑嗓音的話語中,眼被一隻寬厚的手掌給蓋住。
忽然的黑暗讓她有些不適,想要伸手把他的手給拿下來。
手剛伸出還沒有觸上他的手,那隻大掌便鬆了開來。
同時,帶着漫不經心的話也傳進了耳裏。
似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說給別人聽。
“壽星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爲,今天會看不見了,那該多可惜。”
姚姜眨了下眼,適應了下這璀璨的燈光,轉頭看向紀在霖。
依舊是那一副邪魅的似笑非笑,就像剛纔那璀璨的煙火不曾出現般,而她看見的那束光也是錯覺。
她想,她看錯了。
“哈哈,怎麼會?紀少說笑了,來,鑫兒,那天在盛世的事,好好的給姚小姐道個歉。”陸祟遠攬過陸鑫的肩把他攬到姚姜的面前。
陸鑫看着眼前低垂着眼簾,就像是失了利爪的貓,一臉安靜溫順的人。
他想起了那天姚姜在對自己說那句話的淡靜神色,清亮的眼。
明明沒有突出的五官,就連身上穿着的也是再便宜不過的衣服,卻讓他記住了她。
這個女人,他喜歡。
挑起的高傲眉眼彎了下來,看向姚姜那淡淡低垂着的眉眼,說:“那天的事,”
終究是被寵壞了的人,帶着寵壞了的傲氣,而今天還是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的臉面擱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