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姚姜精神很不好,整個人經過昨晚的事情憔悴了不少。
惠凡把早餐送到套房裏看見姚姜這副神色,驚訝的問道,“姚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說着,視線看向姚姜脖子上厚厚的黑色圍巾,很是奇怪。
套房裏打着空調,幾乎外套都不用穿便可以了。
但姚姜卻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就像怕人發現了什麼似得。
姚姜聽見她的話,臉上神色微凝,卻也很快笑道,‘沒生病,我沒有那麼脆弱。’
姚姜臉上的神色掩藏的很好,但惠凡是什麼人?自然能看出不對勁,但她不是個好管閒事的主,也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把早餐放到了餐桌上。
姚姜道了聲謝便開始喫早餐。
她一早起來便沒有看見紀在霖,他不在正好,她的心緒還沒那麼快恢復。
惠凡把早餐放下後便要離開,姚姜把她叫住,問了些自己不明白的問題,惠凡一一回答這才離開。
一天的時間裏姚姜都在做着明天土地拍賣的所有資料,直到手裏鈴聲響起時,她才發現紀在霖還沒有回來。
拿起手機一看,正是紀在霖的電話。
臉上神色白了一分,眉頭皺着,眼裏盡是一片冷色。
“下來。”
簡短的兩個字後是嘟嘟的忙音,抿了抿脣,看了眼時間,打開門走了出去。
酒店外,那輛熟悉的黑色捷豹已經停在外面,她走過去直接打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紀在霖已經坐在後座,身上是一身黑色的西裝,壓住了他身上的邪魅,多了一絲沉穩的氣息。
姚姜沒有看他,視線直接看向駕駛座,不是何爾。
看到這,她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眉頭擰了起來,眼裏浮起擔憂。
“呲,關心別人倒是有時間。”
嗤笑的嘲諷聲傳進耳裏,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臉色白了些。
但她卻什麼都沒說,轉頭看向窗外快速掠過的景色,臉上是一片木然的平靜。
脾氣喜怒無常,暴躁,動不動就生氣,發怒,完全的莫名其妙。
如果是別的不曾接觸過他的女人,依舊會覺得這個男人很好,但於姚姜來說卻是納入了她心裏永遠的黑名單,永遠不能翻身。
同時她也告誡着自己,忍耐,忍耐。
見她沒有說話,旁邊的冷氣一下升了起來,很快的在周圍漫開,比外面的十二月天都還要冷。
可姚姜就像感覺不到似得,依舊一動不動的看着窗外,但她的沉默像是惹惱了他。
他一把把她的身子給攬過看着她平靜的眉眼,冷聲開口:“你在給我臉色看?”
“沒有。”她平靜的開口。
她想,人終究是會習慣的,雖然她依舊對於紀在霖這突然的暴怒感到莫名其妙,但已經不是第一次時感到那麼的難以接受。
“沒有?
沒有你擺這副死人臉給誰看?”他捏住她的下巴,臉上神色盡是陰霾,就像她欠了他全家似得,想要把她剝皮抽筋。
他說她死人臉,如果他要自己笑的話,那她就笑給他看。
捏着她下巴的手一下收緊,刺骨的疼痛傳進意識裏,但她卻吭都沒吭一聲,只緊皺着眉等着他回答。
“笑!”原本磁性性感的嗓音因爲怒氣染上了刀子似的凌厲。
心,忽的生出一股疼痛,嘴角緩緩裂開,露出他想要的笑。
然而,脣瓣剛扯到一半,身子猛的被推開了去,伴隨着的是他暴怒的嗓音,“笑的比哭還難看,看的我寒磣!”
頭‘砰’的一聲撞到車窗上,腦中瞬間傳來一股暈眩。
她下意思的捂住頭,閉眼緩過那股疼痛。
也就是這一刻,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了起來,她的身子隨着車子的急剎慣性的衝出去,眼看着便要撞上前方的椅背。
忽的,身子被一股強健有力的臂膀給抱住,耳邊傳來紀在霖爆呵的聲音,“你他媽怎麼開車的,給老子下車,滾!”
他的爆呵一點都沒嚇到前方的那個司機,反而在聽見紀在霖的話後,轉過頭來,臉上露出陰森的笑。
“紀少自己來開。”
不慌不忙的聲音傳進耳裏,姚姜因爲被紀在霖抱在懷裏,那陣暈眩很快散去,聽着前方男人陰測測的話,心裏忽然生出一股不安來。
她下意識的便要擡頭看去,那只有力的大掌卻把她的頭給按下去,同時,把溫熱的手掌也覆上她的眼,擋住了她的視線。
明明他前一刻還對她大發脾氣,甚至是暴戾的把她推到了窗玻璃上,但在他的手掌捂住她眼的那一刻,她卻覺得無比安心。
身子僵了幾秒,隨之緩緩放鬆,閉上了眼。
像是察覺到她的安靜般,他慵懶的把身子靠進椅背裏,前一刻的暴怒就像是幻覺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雙腿交疊起來,把姚姜的身子放到腿上,看着她閉着的安靜小臉,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說:“你怎麼總是這麼不聽話?”
“紀少,對女人,還是溫柔點的好。”男人看向他懷裏閉着眼的姚姜,眼裏是一片陰冷。
“是該溫柔,我對她很好,好的都把心給了她,可她還是背叛了我,你說,我該怎麼辦?”似是遇到了什麼很難解決的問題般,他皺起了眉頭,骨節分明的指在姚姜素淨的臉上流連忘返。
昭示着他很是不捨卻又無法接受背叛的爲難。
男人臉上的笑忽的僵住,隨之猛的拿出一隻搶對準紀在霖的額頭,一臉憤恨的扭曲着,吼道:“她爲什麼要背叛你,還不都怪你!怪你!”
“怪我?”似是很是不解他的話,毫無被搶指着的危機感,反而一臉疑惑。
“紀在霖,你他媽給我裝什麼傻!”男人說着,拿着槍啪嗒一聲,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姚姜聽見這個聲音,抓着紀在霖的手一下收緊,心裏那股不安就像重石般砸了下來,瞬間壓迫着她,讓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