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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章 169:八年前

    但她剛走了一步就被紀在霖抓住撞進他的懷裏。

    姚姜掙扎,紀在霖卻狠厲的擡起她的下巴,一雙厲眸狠狠的看着她,開口,“姚姜,我在你心裏算什麼?”

    明明是很憤怒很冷恨不得撕了他的神色,可說出來的話卻帶着一股深深的頹敗和沉痛。

    姚姜心抽疼了起來,她張了張脣,終於輕聲開口,“紀在霖,我想去,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知道該怎麼說?呵呵……好一個不知道該怎麼說!”

    紀在霖笑了,嘴角勾着,還是她熟悉的弧度,但臉上的笑卻沒有溫度。

    姚姜心裏的疼加深了,但讓她放棄,她真的很不想。

    “學習沒有多久,我會回來的。”她認真開口,眼裏帶着堅定。

    紀在霖臉上的笑不見,他自嘲的說,“終究我對你太好。”

    說完,放開她的下巴,拿過手機打電話,而雙眼卻沒有一點溫度的定定看着她。

    姚姜看着紀在霖的動作,愣了下,隨之很快想到什麼,急忙上前,去搶他的手機。

    “紀在霖,你不能這麼做。”

    紀在霖只輕鬆的伸出一隻手,就把姚姜牢牢的固定在他的懷裏,看着姚姜掙扎的憤怒,低沉着嗓音對電話裏的人說,“姚姜去法國的事取消,以後,永遠,沒有我的允許,她不準去任何地方。”

    “紀在霖!”

    姚姜憤怒的瞪着紀在霖,一雙清亮的眼在此刻染上了濃濃的不甘和恨。

    他憑什麼限制她的自由?憑什麼私自對她的事做決定?

    “紀在霖,我是人,不是你養的寵物!”

    姚姜用力的掙扎,嘶聲怒吼着。

    而紀在霖卻沒有說話,一張菲薄的脣抿的緊緊的,看着姚姜的怒瞪,憤恨。

    想,是我太過縱容你,導致你越來越輕鬆的想要離開我。

    而我今天就讓你清楚的看見,聽見,沒有我的允許,你所有的癡念都是妄想!

    紀在霖不顧姚姜的掙扎,一把把她抱起,扔到牀上,壓了上去。

    姚姜憤怒的踢打着他,紀在霖卻輕鬆的固住姚姜的手腳,輕鬆的把她的衣服四歲扔到地上。

    自從姚姜答應紀在霖訂婚到現在,已經有五個月左右的時間了。

    而在這幾個月中,她和紀在霖幾乎沒發生過什麼大的爭執,同時,在牀上紀在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疼痛的對待她。

    可現在,紀在霖像受了刺激發狂的野獸似的,不斷的啃咬着她,在她身上留下一道有一道驚心怵目的印記,直到姚姜精疲力盡的睡去,他才放開她。

    夜色漫漫,快到五月的天裏已經有星星了,一閃一閃的掛在天上,就像在黑色絲綢上點綴的顆顆細鑽,尊貴耀眼。

    紀在霖看着身下姚姜即使睡着也不曾散開的眉,眸色沉冽的狠,而深淵的雙眼裏卻夾雜着沉沉的痛苦。

    忽的,他起身下牀,拿過衣服穿上便大步離開。

    半夜裏,一輛黑色的捷豹在柏油馬路上疾馳着,而轟鳴的發動機聲在安靜的夜晚裏就像受傷的困獸,痛苦的嘶鳴。

    二十分鐘後,捷豹停在了一處療養院外。

    紀在霖下車,熟門熟路的走進那個沉睡了六年之久的人的房間。

    又一年過去,屋裏的擺設扔沒有變化,就像永久的停留在某個時間段,讓人心也跟着回到以前。

    紀在霖走進病房,拿過一個椅子坐在病牀前,看着睡的安詳的人,一動不動。

    只是,俊美的輪廓上卻逐漸浮起痛苦的回憶神色……

    八年前的夏天

    太陽格外的好,紀在霖坐在房間裏的地板上,腿上放着一個超薄的平板電腦,手指在鍵盤上啪啪的打着,而電腦裏吵雜的遊戲聲也很大的傳出。

    總之,他在用各種方法制造出噪音,以打破某人的安靜。

    但,坐在沙發上的人始終拿着筆不停的在書本上寫着。

    這女人是聾子嗎?

    紀在霖看着比那拿着玉淨瓶的觀音還要安靜的姚姜,沉着臉一把把膝蓋上的電腦扔到地上。

    電腦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姚姜正寫着字的手一頓,隨之繼續寫着。

    紀在霖起身,赤腳站到姚姜面前,居高臨下的喊着,“喂!”

    姚姜停住筆,而握着筆的手卻緊了。

    過了幾秒,姚姜擡頭,清亮乾淨的雙眼就像澄澈的沒有一絲雜質的湖水看着紀在霖,輕聲問道,“什麼事?”

    紀在霖看着這雙眼,只覺得從沒見過這麼幹淨的眼,乾淨的讓他自慚形穢。

    姚姜見

    紀在霖只盯着她不說話,眉頭皺了起來,說:“我把這裏寫完,你看一下就好。”

    說完,她不再看紀在霖,埋頭又繼續寫作業。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給紀在霖寫完作業她就要回去做手工了。

    紀在霖從小到大就是衆星捧月的天之驕子,什麼時候有被人給這樣無視過?

    頓時,心裏的火冒起來,瞪着一雙黑曜石的眼看着姚姜,腿踢了踢姚姜的腳,說,“我外婆是讓你來給我補習的,不是讓你來給我做作業的!”

    姚姜停住筆,皺眉看着腳邊長長的腳丫子,擰眉。

    “是你說你不想做作業的,也是你讓我給你做的。”

    姚姜很不喜歡紀在霖,相反的很討厭他,討厭他這種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神色,並且是隻要我有錢你們都必須聽我的霸王樣。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現在反悔了,不準做!”

    說反悔就反悔,前一刻是一,後一刻是二,姚姜看着紀在霖張狂的眉眼,一副我就是要這樣,必須要這樣的神色。

    抿脣,過了幾秒,把筆放下,說,“好,我不做。”

    她是有脾氣的,但在錢面前,再大的脾氣也會沒有。

    而她給紀在霖補習,她可以得到很高的報酬。

    紀在霖看着姚姜安靜順從的眉眼,按理說他應該高興的,可他卻高興不起來,反而更生氣了。

    一屁股坐到地上,把茶几上的課本一掀,噼裏啪啦,課本筆撒了一地。

    但他就像沒看見似的,左手撐着額頭,撐在茶几上,斜斜的看着姚姜,說,“你現在給我講。”

    姚姜成績很好,在全校排名第三,在班級裏排名第一,有很多同學找她補習,甚至是家長,這也就是紀在霖外婆找上她的班主任老師,班主任讓她來的原因。

    只是,她沒想到,讓她來補習的卻是一個這樣惡劣的少爺。

    不論是品行,脾氣,都讓她不敢恭維。

    如果早知道的話,她寧願不來。

    但現在來了,她不做好,她不想讓班主任失望。

    姚姜看着紀在霖一副我就是要你講給我聽的堅定,彎身,把地上的課本拿上來。

    但還沒拿起,書就被紀在霖搶走。

    然後紀在霖一把把書扔很遠,一臉兇狠的瞪着她,“誰讓你拿書了?不準拿!”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而沒有書本,她怎麼講?

    她覺得紀在霖是在爲難她。

    所以,姚姜生氣了,但她卻沒有對紀在霖發火,而是平靜的開口,“不好意思,我無法給你補習,你讓你外婆再找其她人吧。”

    她告訴自己要忍的,但她實在忍不下去了。

    姚姜說完就起身朝外走。

    但剛走到門口,手就被紀在霖拉住,耳邊也傳來紀在霖憤怒的暴吼,“誰讓你走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走!”

    說完,紀在霖強力的拉過她往回走。

    姚姜討厭除了被賀簡遇所外的男孩子觸碰,臉上的平靜散去,被憤怒所替代。

    “紀在霖,你放開我!”

    紀在霖聽見姚姜叫他的名字,瞬間停住腳步,而前一刻還佈滿狂風暴雨的怒火也被驚喜取代,“你叫我什麼?”

    姚姜從來沒叫過他的名字,現在自己的名字從她輕柔乾淨的喉裏漫出,他覺得很好聽。

    姚姜現在只想掙脫紀在霖,根本就沒注意到他臉上的神色變化,只用力的掙扎着,“你放開我!”

    紀在霖想聽姚姜叫他的名字,卻沒想到姚姜卻說出要離開的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說,“不放!”

    說着,把姚姜拉到沙發上,臉色冰冷的很有強者範兒,非常霸道的命令,“給我講課!”

    姚姜手被紀在霖拉着,她不用看都知道手腕肯定勒出了紅痕,臉色也冷了下來,看着紀在霖,眼裏是強壓的怒氣,努力讓自己平靜的說,“紀在霖,我是來給你補習的,不是來被你捉弄的,你喜歡捉弄人,請找別人。”

    姚姜想能通過自己的平靜來和紀在霖講道理,希望他能聽進去。

    紀在霖聽是聽了,但他只聽了姚姜叫他名字的聲音,後面的就自動忽略。

    脣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是一個月牙似的笑,張狂,得意,卻乾淨。

    甚至是帶着純真。

    一個獨屬於男孩子的純真。

    “我已經付了錢,你必須給我講課,不然我就告訴你班主任,你不不負責任,拿了錢不幹活。”純真的笑在說出的惡劣話後變了味兒。

    姚姜覺得自己從沒有見過這種沒臉沒皮,倒打一耙的人。

    但她卻沒有任何辦法,就連一句話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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