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蝦做好了，言蕪卻沒什麼力氣剝。
好在旁邊有江行之。
江行之慢條斯理剝着小龍蝦餵給她。
言蕪說：“辣辣的味道真不錯。”
江行之：“嗯。”
隨手將剛剝好的小龍蝦肉喂進她口中。
言蕪的反應有點慢。
腦袋像是漿糊一樣，她張口的時候，脣咬住了江行之的手指頭。
咬了幾下，也沒啃動。
這小龍蝦肉有點硬了，可能煮的太久。
言蕪迷迷糊糊，問他：“江叔，小龍蝦是新鮮的嗎？這東西不新鮮不能喫。”
她聲音有點含糊，因爲咬着肉。
江行之……
他稍稍一動，抽出指頭。
指腹處在往出滲血。
這小姑娘，牙齒還挺尖利。
倒是像了小寶。
他說：“新鮮。”
“哦。”明顯是不信的。
言蕪沒再張嘴喫，她覺得嘴裏有股子血腥味。
但或許，是她出現了幻覺。
她身體歪歪的朝一旁倒去。
江行之及時上前，用另外一手將她身體攬進懷裏。
他低頭去瞧，她臉色蒼白，臉上還有淚意。
將手套剝了，他這才伸手，將散落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撩開。
手指驀地被抓住。
是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她好似做了夢，神情在瞬間變得驚恐而又悽然。
脣顫抖着，似乎在拼盡全力的叫，可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江行之以爲她是因爲疼痛產生的噩夢。
忙用手撫着她髮絲，微微低頭，將脣落在她耳際，輕聲安撫，“別怕，我在這裏，別怕……”
脣齒間喃喃：“行之。”
眼角瑩潤緩緩落……
當鳳凰，還是這世間僅有的一隻鳳凰，言蕪其實有些無聊。
她對過去沒有任何記憶，自然也就了無牽掛。
唯一放在心尖尖上的碧梧樹如今也是枝葉繁茂長勢甚好。
鳳歸山的仙君再次站在了碧梧樹下，仰頭癡癡望着碧梧樹那密密麻麻的枝葉。
言蕪好奇地探頭瞟了眼。
碧梧樹說：“你真不想去見見他？”
言蕪：“也沒什麼好見的，我對他沒有半點印象。”
碧梧樹欲言又止。
言蕪：“怎麼啦？”
幾根樹枝拖着一隻黑漆漆的小鳥移動在言蕪的面前。
言蕪驚了一瞬下意識道：“臥槽，好醜。”
末了，又問：“你從哪個鳥窩裏偷來的？”
碧梧樹：……
它緩了好一會，才說：“那天從你身上掉落的。”
它覺着以這隻鳥的智商怕是很難想通其中關聯，又說：“你涅槃之前遲遲沒有動靜，我想着刺激一下你，就告訴你我大限快到，臨死之前想看到你能有個血脈相連的子嗣。”
言蕪：“我應該不至於會相信你這話。”
她雖然聲音冷靜，目光卻下垂，落在睡在樹葉編織成的鳥窩裏的小黑鳥。
她和碧梧樹說了這麼多話都沒把這小傢伙吵醒？
想伸手去戳戳是不是死了。
“是的，你不信，我只能告訴你，我算出你有血光之災，恐怕會命不久矣，所以想讓你在死之前留個孩子陪着我，免得我孤單寂寞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