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領着一堆的“喪屍”小弟們圍攏到基地外的時候。

    除了言蕪所在的基地,其他地方的希望堡全都被江行之踏平了。

    言蕪站在高高的城樓上面,望着基地外黑壓壓的那一片。

    一眼望不到盡頭。

    密密麻麻的人頭,不過這些人頭都已經腐壞或是的破爛。

    腐爛與血腥的污髒味道濃郁的令人做嘔。

    看一眼怕是就能嚇死。

    言蕪卻一直盯着這些“喪屍”。

    她身邊的厲澈說:“沒有找到江行之,也沒看到小寶和小鳳。”

    言蕪輕輕“嗯”了一聲。

    桑叔正疑惑道:“這些東西怎麼這麼安靜?它們是在等什麼嗎?”

    言蕪這次沒說話。

    她看到了江行之。

    他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他戴帽子,看不到他的五官。

    衣服也和走的那天穿的不一樣。

    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認出了這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愛人,江行之。

    江行之啊,他在這裏。

    他在躲她。

    他怕她認出來。

    所以,他還有思想。

    感染了拉波爾病毒的人,至今沒有任何一個還有思想,就算有,也是隻對同爲感染了拉波爾病毒的人有。

    沒感染的人,哪怕從前是他的親友愛人,也都會變成他撕咬的血肉。

    言蕪微微揚起脣,笑了。

    陽光正烈,微風吹來。

    明明是那麼腐爛髒污的空氣。

    可她卻好似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

    男性的獨屬於他的愛她的氣息。

    她仰頭,望向天空。

    清朗無雲的天空,突然有滾滾黑雲翻滾而來。

    轉眼間遮天蔽日。

    沒了陽光,天地突然就昏黑了下來。

    就在衆人驚慌失措之際,高高的城牆之上,突然有了光。

    各種金黃色的光點閃爍着,自一個人的身體裏緩緩飄出來。

    “那,那不是言姐嗎?”

    “是,是言姐。”

    “是言管事的,她身上怎麼會有光散出來?她難道也被拉波爾病毒感染了嗎?”

    “我去被拉波爾病毒感染後會是這樣嗎?你有沒有點腦子。”

    “言管事怎麼回事?”

    厲澈發覺言蕪身體朝外冒光,第一時間去抓言蕪的手。

    可他的手卻抓了個空。

    言蕪的身體竟然成了虛影。

    大約是感受到了厲澈的碰觸,本來在咬着牙一臉痛苦的言蕪,微微垂眼,朝他笑了笑。

    這些光點,想必就是她腦海裏那個聲音所說的“鳳凰力”。

    每一點微光從她身體裏出去的時候,就像是一塊肉從她的身上被挖走。

    言蕪看不見自己在流血。

    但她能感受到這種疼痛。

    疼的想尖叫抽搐。

    但身體只能保持着這樣一動不動的姿勢。

    “阿蕪,阿蕪,你怎麼回事?你怎麼了?”

    厲澈驚嚇的大叫着試圖一次次的將言蕪抱在懷裏。

    言蕪垂眼,望着他。

    身上的那些光點升空,進入烏壓壓的雲層中。

    若是遠遠看起,她此刻其實更像是一個沙漏,在朝天空漏着她身體裏如星辰光芒般的鳳凰力。

    隨着這些鳳凰力的消失。

    言蕪的腦海裏那些屬於這個小世界裏的情緒也一點點地被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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