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息見江行之沒有離開的打算,忙對江行之說:“哥,我們該走了。”

    他補充:“這裏不能久留。”

    江行之:“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會醒來?”

    奉息搖頭:“沒有,但是他說會醒來。”

    江行之:“你先出去,我再在這裏待一會。”

    奉息的臉色蒼白,脣齒都在顫抖了,他說:“不行哥,現在不行了,你可以每天過來瞧瞧,但是這裏面待的時間不能很長,我們得離開了。”

    江行之到底也拗不過他,只得扶着他一起朝洞外走去。

    離開的時候一直屬於上坡的臺階,走起來特別的喫力費勁。

    主要是這洞中太過陰寒冰冷,凍的人身體也在僵硬,擡腿都很困難。

    怪不得奉息執意要江行之離開。

    等出了山洞,外面的的毛毛細雨也已經停了。

    黑漆漆的天空雖然陰沉,但比起洞底,簡直就是炎炎夏日般的存在。

    江行之和奉息站在洞口。

    奉息頭上那傷口的血還在流着,已經把江行之纏裹的布條給洇紅。

    江行之扭頭瞟了他一眼,然後蹲下說:“爬我背上來。”

    奉息搖頭。

    剛剛在山洞裏走到後來,就是江行之在揹着他。

    “我自己能走。”

    江行之蹲下不動:“上來。”

    奉息只得趴他背上。

    江行之對他說:“和我一起回宮中。”

    奉息說:“我不能離開這裏,那個雲遊僧要我守在這裏。”

    江行之:“我另外派人過來。”

    奉息:“哥,我在這裏就行,我對宮裏那些不感興趣,我這裏的日子平靜安逸,我挺喜歡。”

    年紀輕輕還是血氣男兒,誰會想在這山頭上混喫等死。

    江行之從前不知道奉息在此地的原因也就算了,如今既然知道,就不會再留着奉息在這山頭上吹冷風。

    奉息態度堅決:“我不想下山,哥,我就想在這裏安靜一段時間。”

    江行之沒在這個事情上過多糾結。

    從前兄弟兩個在衆皇子之間屬於一無岳家後臺,二無母家助力,兩個人在皇子們的爾虞我詐中處處小心翼翼時刻警惕。

    如今江行之登基爲帝,他對這唯一視若親人的弟弟就格外寵溺。

    他問奉息:“那個雲遊僧叫什麼,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奉息說:“我只知道他姓葛,別人喊他葛老頭,也有人喊他葛神仙。”

    他頓了頓,又補充:“我派人調查過他,調查不出什麼結果,哥,這人簡直就像是憑空冒出來,只爲救嫂子。”

    江行之聽着他聲音越來越虛弱,說:“休息。”

    寺內有藥,但是沒有郎中。

    江行之用藥先給奉息包紮後,又着跟着他的侍衛去把京城裏的御醫找來。

    奉息昏昏沉沉間,見哥哥坐在牀邊。

    恍惚想起了小時候他奄奄一息之際,也是哥哥把他抱回去,這般坐在牀頭,輕言細語的與他說着話。

    他擡手抓住江行之的衣袖,喃喃:“哥,嫂子會醒來的。”

    江行之點頭:“你好好睡一覺,別的事情交給我,別操心了。”

    奉息點頭:“哥,嫂子一定會醒來,你別難過,是我的錯,你不要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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