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爺子瞪着司牧恩，一臉的不滿。
隨後，又繼續訓斥了幾句。
司牧恩始終沒有還嘴，垂着頭，有些委屈。
門外的人還在等着，只是已經沒人敢鬧了。
管寶和安洛還守在那兒。
陸晚沁站在門口看了一眼，“肖家來司家作客，雖然不算是什麼祕密，可也沒大張旗鼓公開，怎麼這些人就突然都跑過來了？”
“而且公然和仙者叫囂，誰給他們這麼膽子？”
這事兒怎麼想怎麼透着蹊蹺。
客廳的電視裏還在播放着網上直播的片段，因爲有重播功能，所以大家夥兒也都看到了南郊發生的一切。
好在司念念擊退喪屍軍團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在畫面裏。
司牧恩看了一眼，提着的心總算落下，一個人走到後院，坐在一旁發呆。
好像自從爸爸的事情爆出，家裏就再也沒有過安寧日子。
究竟，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司牧恩現在十分想念曾經和睦快樂的司家。
“恩少，累了吧，你早上也沒喫什麼東西，我給你留了一碗湯，先喝點兒墊墊肚子吧。”
張嫂把雞湯遞給司牧恩，輕嘆一聲。
“老爺也是心疼念念小姐，所以語氣才重了點兒，你別往心裏去，其實他也很擔心你的，畢竟你是司家唯一的孫子。”
司牧恩沒說什麼，把雞湯湊到嘴邊，喝了下去。
張嫂繼續道：“真沒想到原來一切都是那個容天華在背後搞鬼，以前看他就覺得彆扭，穿的那麼另類，譁衆取寵，念念小姐偏偏還相信他，我早就勸過她，這種靠黑起家的人信不過。”
司牧恩繼續喝着雞湯。
“唉，要不是念念小姐引狼入室，你也不會認識容情，耽誤了這麼多年，被一個女人當猴耍，如今司家也不會面臨這樣的境地，可惜了三爺，多年營造的名聲，就這麼毀於一旦，這若是回了仙界還好，若是回不去，還怎麼在修真界待的下去哦。”
“張嫂。”
司牧恩終於喝光了一整碗雞湯，擡頭，目光灼灼，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在司家多少年了？”
“啊？”
張嫂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司牧恩會突然問這個。
她把空了的湯碗接過來，“三十多年了。”
具體多少年，她也不記得了。
司牧恩站了起來，“三十多年而已，就讓你分不清主次尊卑，有底氣倚老賣老地在我面前挑撥我和妹妹之前的關係了？”
“還是說，在張嫂你的眼裏，我司牧恩就是個沒腦子的人，能隨便被你這些荒謬之語忽悠到去遷怒我的妹妹？”
張嫂慌了，“恩少，你，你說什麼呢？我，我剛纔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替你委屈。”
“我並不委屈，更不需要你來替我委屈。”
司牧恩直接打斷了張嫂的話。
“選在今天這麼個特殊的日子來說這些話，張嫂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他上前一步，張嫂便後退一步。
她很快鎮定了下來，眼眶微溼，眼神中帶着委屈和傷心。
“恩少，雖然我只是在司家做事，可是我也是看着你長大，這麼多年，我就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你仔細想想，我何嘗對你不好？何嘗虧待過你？”
司牧恩輕哼一聲，“司家也不曾虧待於你，你在這兒的薪水甚至高過總統辦裏的職員。”
“你若安分守己，那麼我司家就把你當自家人，沒有什麼尊卑之分，可你偏不，那也休怪我司牧恩端着世家子弟的款兒，在這個家裏，我是少爺，你是拿錢做事的傭人，對我好，照顧我，是你的職責所在，分內之事，我記着你的情，厚待於你，是我對你的情分，可並不是理所應當。”
“相反，你的付出是理所應當，而並不是情分。”
張嫂懵了，這麼多年，她是看着司牧恩出生並長大的，自以爲很瞭解他，卻沒想到，一切都是她太自以爲是了。
“我，我……”
司牧恩眸色一厲，“今早我和妹妹沒有喫早飯就出門，這件事容天華又是怎麼知道的？張嫂，到現在了你還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懷疑我？恩少，我承認我剛剛的話的確是有些逾矩，我跟你賠禮道歉就是，等念念小姐回來，我也一樣會跟她道歉，可是你不能懷疑我，我對司家絕對忠心，這麼多年，從來沒多拿司家一針一線，更不會做對司家不利的事情。”
張嫂舉起三根手指，準備發誓。
司牧恩卻突然扣住她的肩膀。
“那爲什麼我每次剛到家，容情就會恰巧來司家？”
“爲什麼我爸爸會擁有妹妹私下在藥房裏煉製的一些藥劑？他很少回家來，根本沒機會得到。”
“當年我受傷住院，段以沫事後曾經去醫院看我，你爲何攔住她，對她說了那些讓她誤會的話，導致她以爲我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更是把這份救命之恩算在了容情的頭上？”
這一切，若不是段以沫告訴他，他還被矇在鼓裏，永遠不會知道。
張嫂徹底慌了。
“我，我……”
陸晚沁和司老爺子等人這才走出來。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了，這一大家子都不是等閒之輩，事到如今出了這麼大事兒，你以爲這些人會相信家裏沒有內鬼？”
陸晚沁打量着張嫂，冷笑一聲，“選你的人還真是有眼光，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普通農村婦人，的確適合做這種內應到工作，畢竟身處高位的人，在這個高度時間久了，就會輕視你們這些普通人，更不會去懷疑你們膽敢在一家子修真高手的面前搞事情。”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成功了。
這麼多年隱藏在司家默默做了那麼多小動作。
還都無人發現。
“你應該去混演藝圈，這演技可以啊，絕對實力派。”
陸晚沁的話讓張嫂的臉色更加慘白。
司老爺子看着她，失望和厭惡同在。
“你離開吧，永遠別再出現在這裏。”
終究是在家裏做了這麼多年的人，司老爺子還真是不忍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