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念再一次給債主打了電話之後，才被保安放了進去。
小小的身影，單純的外表，清澈的眸光，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和這裏格格不入，自然也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
泳池邊，一個裸着上身的少年走過來，狹長的雙眸打量着司念念，吹了個口哨。
“小妹妹，這裏未滿15歲禁止入內哦，你是誰家的？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司念念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不認識你，爲什麼你說是我哥哥？”
“聊聊不就認識了。”
容朔沒有想到剛回國第一天就遇到這麼個可愛的小姑娘，真是比家裏那個整天只知道花錢什麼還咋咋呼呼的妹妹強多了。
“我不想跟你聊。”
司念念轉身繞過容朔，隨後指了指他的泳褲，“你的褲子破了個洞。”
容朔連忙低頭，果然，泳褲側面破掉了。
“該死的容情！”
怪不得剛剛在家時候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剪壞了他的泳褲！
容朔連忙用手捂住，再擡頭，司念念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容少，看什麼呢？”另一個同樣只穿着泳褲的少年走過來，看起來和容朔差不多年紀。
“沒什麼。”
容朔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游泳的心情也沒了，轉身扯過另一個少年身上的浴巾圍在自己腰間，“我去找我爸。”
……
總經理辦公室中，司念念站在地中央，看看手中的照片，又看了看前方端坐着的中年男人，反覆確認了幾次，這才放心。
司念念彎了彎腰，態度很誠懇。
師傅說過，對待債主要有禮貌，這樣債主纔會好說話一點兒。
容天華今年33歲，但長得比較着急，大花襯衫披在身上，只繫了一個口子，大半個胸膛露在外面，一條腿橫彎着搭在另一條腿上，人字拖在光着的大腳上掛着，怎麼看都和這個奢華的辦公室不相符。
嘬了手裏的雪茄，容天華透過那煙霧打量着地中央的小姑娘。
“多大了？”
“六歲。”
“呵，才六歲，你知道你師傅一共欠我多少錢嗎？”
早知道他上次就不該給那老道機會，這回好了，人死了，債務推給這麼個小姑娘，才六歲，能幹嘛？
打量了下小姑娘的模樣，長得倒是怪精緻的，掛到黑網上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可容天華雖說是混黑起家的，卻還是有底線的，販賣幼童這種損陰德的事兒他是絕對不會沾的。
“咳咳……”
司念念捂着嘴巴咳嗽了兩聲。
“媽的！”
咒罵一聲，容天華將雪茄用力按進菸灰缸裏，“算特麼老子倒黴！就當這一千萬是給你們道觀做功德了，行了，你走吧。”
“不行。”
司念念把手放下來，搖了搖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雖然小，但是這些道理我都是懂得。”
說完，司念念從書包裏拿出一張借條，字跡工工整整，看的容天華甚至要懷疑他身後掛着的那幅高價買來的字是蟑螂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