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有生以來覺得自己最像人的一天。
再不用仰望別人。
再不用做別人的影子，爲別人而活。
再不用在意該怎麼做纔不會被人嫌棄。
而這些，都是那個女孩兒帶給自己的。
今日的夙念生意極好，一樓的工作人員忙的腳不沾地，二樓竟也有人在排隊看診。
池之御只瞥了一眼，便邁步去了三樓。
“你怎麼又回來了？”
司念念正在擺弄兩盆花，看到池之御走進辦公室，下意識一問。
半個月的期限已經過去了，他們的‘各取所需’已經結束，池之御不用再繼續留在夙唸了。
池之御二話沒說，直接給司念念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司念念把手裏的花盆放下。
池之御深吸一口氣，垂着頭，“我想拜你爲師。”
“啊？”
收徒的事情司念念是從未想過的，最起碼現在不會想。
池之御以爲她不同意，狠狠在地上磕了個響頭，額頭貼在地上。
“我知道，我天賦不夠，但是我可以靠後天努力來彌補，若是師傅肯收我，我會盡弟子本分，您讓我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做，您不讓我做的事情我肯定不會沾，一日爲師，終生爲師，若他日我背叛師傅，願受天打五雷轟，魂飛魄散之罰。”
“你是認真的？”司念念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我今年只有11歲，除了我的名字和家世之外，你對我一無所知，你爲什麼會想到拜我爲師？”
這幾句話並不能打動司念念，她看着池之御，道：“我師承鳳凰山天清觀，修的是道家北派一脈，講究修心養性，若是拜我爲師，必要入道，每日讀丹經、習靜坐、做早課，缺一不可。”
“若我做不到，師傅可以隨時將我趕出師門，或打或罵我絕無二話。”
池之御的態度很堅定，這倒是讓司念念高看了一眼。
不論最後結果如何，這最起碼說明了他對拜師一事的態度，並不是隨便說說或者是一時頭腦發熱。
司念念突然想到了師傅臨終前留下的話。
“你等一下。”
司念念轉身，從空間裏取出了一個木匣子。
木匣子裏面並排放着三個錦囊。
‘念念，當有人想拜你爲師的時候，打開第一個錦囊，它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這是師傅當時的話，司念念記得清清楚楚。
她拿出第一個錦囊，打開，裏面是一張折的平平整整的紙。
‘念念，此時你應該已經快12歲了，是個大姑娘了，可惜師傅看不到你的樣子，不過我想一定很漂亮。此子與你命有師徒之緣，切記，爲人師者，要以身爲樣，授其業，教其得，先修心、再修身、最後纔是修道。’
原來師傅早就算出了她11歲時會收徒？
把錦囊重新收回空間，司念念這才轉身看向池之御。
“好吧，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