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宸夙推開包間的門,環視了一圈,徑直朝着司念念身邊的位置而去。
“宸夙,怎麼來的這麼遲?”步弈凡笑着問道。
因爲這裏坐着的都不是外人,所以步弈凡也沒有端着總統的範兒,全程笑意連連。
步宸夙依舊是那淡淡的模樣,但若是細看,眉眼間少了抹冷冽。
“公司有事。”
他的手落在司念念的頭上,輕輕揉了揉,一開口,語氣就盡是寵溺。
“去醫院了?”
“嗯。”司念念點點頭,腦袋習慣性在步宸夙的手上蹭了蹭。
“累嗎?”
步宸夙的手往下滑,落在了司念念的肩膀上,輕輕幫她捏了捏,同時輸入一些靈力,讓她能更舒服一些。
司念念笑着道:“現在不累了。”
步宸夙寵溺地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子,然後伸手,把司念念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步弈凡挑了下眉,他這外甥還真是什麼都敢。
餘光瞥了眼旁邊司家人的表情和眼神,步弈凡低頭喝了口茶,權當沒看見這一切。
司牧恩眼珠子一瞪,“嘿,臭小子,你是把我們都當空氣了是吧?”
“椅子不夠。”步宸夙淡定迴應。
司星河把交疊的雙腿放開,也端着茶喝了一口,“牧恩啊,讓服務生來加張椅子。”
很快,服務生把椅子拿了來。
司星河把自己的椅子往週期身邊靠了靠,指了指旁邊,“放我這兒。”
服務生把椅子放下後,司星河看向司念念,笑了笑,“小公主,來,坐三叔這兒。”
司念念看了看司星河,又看了看步宸夙,然後靠在他耳邊低語道:“夙哥哥,你在三叔那兒還沒過關呢,要先順着他,我過去坐,你乖乖的,不許耍小性子。”
步宸夙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又不想拂了司念念的意思,只能眼睜睜看着懷裏落空,看着司念念去了司星河的身旁。
司牧恩挑釁地朝着步宸夙挑了下眉,笑着坐了下來。
他的位置本來就和司星河挨着,如今中間加了個司念念,自然就是挨着司念念了。
“妹妹,你今天做了場大手術,肯定累了吧,哥哥特意給你點的人蔘雞湯,來,嚐嚐。”
司牧恩盛了碗湯,用羹匙喂司念念,然後還不忘得意地瞥了眼步宸夙。
司星河扶額,“二哥,你兒子真的成年了嗎?”
這幼兒園小朋友鬥氣的既視感是鬧哪樣?
司希佑也覺得有點兒沒眼看,看着司牧恩的眼神滿是嫌棄。
司牧恩也覺得是有點兒過了,乾笑兩聲,把碗放下,“妹妹,你自己喫哈,還想喫什麼跟哥說,哥再幫你叫。”
“我進來之前已經點了糯米蛋卷和酒釀圓子。”步宸夙突然說道。
司念念眼前一亮,“真的?我想喫糯米蛋卷和酒釀圓子好幾天了,夙哥哥,你怎麼知道的?”
步宸夙只是對她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司牧恩撇了撇嘴,然後摸了摸司念念的頭,“妹妹,以後想喫什麼跟哥說哈。”
袁城此時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尤其是恩少,那看着步少的眼神都要冒出火來了。
“額,我看要不咱們討論下季梵這案子吧。”袁城努力維持臉上的笑,想讓氣氛緩和一下。
好在在座的人都是以大局爲重的人,很快就把剛剛的小插曲忘了。
“來的路上我看過全部的問訊筆錄了,季梵和段以茉都不像說謊。”步宸夙率先開口。
司牧恩點點頭,“不錯,那季梵一心想要減刑,還想要在他媽媽面前懺悔,應該不會說謊,而且當初他只是把藏寶圖賣了,對玄武燈並沒什麼覬覦之心,應該不會說謊。”
“seven給段以茉催眠過,得出的結論是她也沒說謊。”司星河說完,看向旁邊的週期,“不過,你應該還有些沒說吧?”
話落,他把頭湊過去,聲音壓低,“要不等一會兒回家單獨跟我說?”
週期的耳朵爬上了淡淡紅暈,表面卻依舊淡定,“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別的沒說?”
司星河笑着挑了下眉,“你還有事兒能瞞得了我?”
氣氛再次詭異了起來。
袁城臉上的乾笑快要維持不住了,步弈凡也再次低頭喝茶,其他人則一副早已習慣了的模樣,只是看着週期和司星河的眼神帶着幾分探索和揶揄。
週期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越過司星河和司念念,看向司牧恩。
“牧恩,對於當年你受傷那天的事情,你還是什麼都不記得嗎?”
司牧恩微怔後搖了搖頭,“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期叔,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事兒了?”
週期頓了頓,道:“我給段以茉催眠的時候,她說季梵他賣藏寶圖那天,她去寫生的路上救了一人。”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畢竟當初司牧恩受傷的事兒並不是個祕密,而他失去了那天的記憶,也是在場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司牧恩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期叔,你是說當年救我的那個人是段以茉?可是容情……”
週期搖了搖頭,“段以茉的記憶裏,她在救了你之後,接到了她父親車禍重傷的電話,急忙離開了。”
司念念突然一副恍然的表情,“怪不得段以茉一直對他媽媽存有愧疚,這份愧疚也表現在了季梵的身上,原來是因爲她當時因爲救哥哥,靈力耗盡,所以沒有辦法再用治癒系異能救她爸爸?”
司星河點點頭,“怪不得,當初牧恩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堅持到醫院,我當時也懷疑他是被人用治癒過,只是牧恩受傷太重,掩蓋了其他痕跡,所以纔沒有想到這方面去。”
“哥,在醫院你們問段以茉是否有不在場證據的時候,她就下意識地看了你兩次。”司念念道。
司牧恩此時也突然想起了段以茉問他的話。
恩少,你不記得我了?
“原來她說的是這個。”司牧恩喃喃道:“自從在s集團第一次見到段以茉,我就總覺得她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還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
“這麼說的話,當初你重傷後,應該是醒來過,或者是一直清醒着看着段以茉救你,之後才暈過去的。”
步宸夙說完,看向司牧恩,“容情和段以茉的着裝風格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