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人的時候,似乎永遠都是笑着的。
所以當他走進來,看到傅御風和易凡站在那裏的時候,沒有一絲多餘的反應,笑的十分熱情的迎了上去。
“傅總,易祕書,聽小文說你們找我,是要了解一些事發現場的事情嗎?”
傅御風盯着面前的這個人,眼神十分犀利。很顯然,剛纔那個叫小文的攝像小哥對這個蘇德懷蘇場務十分的信任,信任到不管事情最後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在事情被揭發之前,就已經下意識的選擇了相信這位
蘇場務。
並且傅御風篤定,他也一定把自己找他到底是爲了什麼,甚至當時的語言和神態,以及他的一些猜測,全部都告訴了這位蘇場務。
而且這位蘇場務,也十分的有意思。
如果換成尋常人面對傅御風,不需要他做出什麼表情動作,單單是看着他冷漠的臉,就已經被嚇的心神不定。
而這位蘇場務,看着他冷冽的臉,竟然絲毫沒有怯懦,且還一直笑着面對着他的冷臉。
傅御風的心思又深了幾分。
他收斂了眼神,對面前的蘇德懷說道,
“今天把蘇場務找來,的確是爲了問一下當時的事情。”
這句話說出來,站在傅御風身後的易凡明顯看到這位蘇場務身體重重的鬆懈了下來,以及他身後的那個叫做小文的攝影師鬆了口氣的樣子。
小文抓了抓腦袋,因爲自己剛纔擅自揣測傅御風,所以此刻看起來有些心虛,拉了拉蘇德懷的胳膊,對他說道,
“蘇場務,傅總是在瞭解這次的事情,不是對你有什麼想法,你把你知道的,還有一些你的猜測都對傅總說一下,說不定對這次的事情有幫助呢!”
蘇德懷對於這個年紀小的攝影師,倒是表現出了十分的耐心,聽到他這樣說,也只是笑了笑,說道,
“好、放心吧,你先出去玩!”
小文不敢擅自出去。他沒有忘記路總交給他的任務,說是要看這位傅總的安排,傅總要他做什麼,他也就要做什麼、
傅御風只想會會這位蘇場務,此時對於這個小攝影師也沒有什麼興趣,聽到他這樣說,也沒有說什麼,擺了擺手,說道,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得到傅御風的話,他才放心的說道,
“那…那傅總,我就先出去了,我就在不遠處,您有需要就叫我,我就過來了!”
傅御風微微頷首,那久經商場的上位者氣息撲面而來,讓小文渾身一僵,然後再也待不下去,飛快的跑了出去。
等他出去之後。傅御風才轉身面對着面前的蘇德懷,擺了擺手,說道,
“蘇場務不用緊張,我剛纔說過了,這次找你來,就是要問一些當時的事情,我在劇組,但是卻不在現場,你當時在現場,想必會對事情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蘇德懷心裏不敢鬆勁兒,但面上卻絲毫不變,聞言笑着點了點頭,說道,
傅御風說道,
“蘇場務,我看錄像,事發當時你似乎是在拍攝現場,旁邊有個茶館子,你躲在那個後面,是嗎?”
這個躲字就用的很奇妙。
蘇場務面色不變,笑了笑,說道,
“傅總,這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場地都已經被拆了,我每天太忙了,現在也記不得自己當時是在什麼地方了,只是記得自己是目擊證人。僅此而已。”
易凡聽到這蘇場務面不改色的推拒行爲,心裏微微一動。
某些想法在心裏生根發芽,漸漸的成長起來。
“是嗎?”
傅御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蘇場務也不躲,就那樣站在那裏任由傅御風打量,笑的十分溫和,“自然是真的,傅總,我負責劇組的一切打雜事情,這次劇組的道具出現問題,導致小風受傷,主要責任其實在我,我們蘇導已經罰了我一個月的工資,還讓我去跟小
風的父母道歉,我已經去過了,看到小風那孩子躺在病牀上,我也很心痛、”
傅御風倒是看不出他有哪裏心痛,只是這個男人表面的工作卻是做的十分不錯,演什麼像什麼,就連表達對小風的傷感,都能演的淋漓盡致。
或許,這個劇組裏面最會演戲,最懂演戲的人並不是蘇乘,而是這位蘇場務。
傅御風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攝影機,說道,
“既然忘了,那就過來複習一遍吧,畢竟這段影視資料珍貴,是小風受傷的證據,不會那麼輕易被磨滅的。”
蘇德懷的臉色微微一僵,但也只是一瞬,就反應過來,笑着上前,說道,
“那是自然,小風的傷不能白受,最起碼要找到在背後指使的人。我聽說路總已經在查了,希望能夠早日得到結果。”
易凡已經上前,把小風受傷的前後三分鐘片段給找了出來,很快,屏幕上那段被傅御風研究了是不下三遍的視頻再次播放了起來。
易凡看了蘇德懷一眼,讓開位置,對他說道,
“蘇場務,請坐!”
蘇德懷看了一眼沙發上唯有傅御風身邊的那個空位,臉上是在是很難保持平靜。
他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對易凡說道,
“謝謝易祕書,但還是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易凡卻堅持說道,
“蘇場務還是坐下看吧,這段視頻是需要細細研究的,如果因爲角度問題沒注意到某個畫面,那就不好了。”
易凡的話大有深意,蘇德懷暗暗地咬着牙,心裏也有些發虛,害怕自己當時也是真的有哪裏沒有注意到,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既然易祕書堅持,那我就坐下了。”
然後,他走過去,對坐在沙發上的傅御風說道,
“傅總,打擾了。”
傅御風微微頷首,讓他坐下。蘇德懷落座,左邊是傅御風,右邊站着易凡,兩人把他夾在中間,兩種強大的氣場,蘇德懷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