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屏幕上在播放着當時小風受傷時候的畫面,傅御風和易凡都在認真的看着,室內很安靜,安靜到沒有一絲嘈雜的聲音,只能聽到蘇德懷粗重的呼吸聲。

    再怎麼掩飾,他也不能否認自己在傅御風和易凡這兩尊大佛面前緊張的事實。

    蘇德懷心裏十分難受。

    關於劇組的道具被調換這件事,的確是他所爲。

    只是到目前爲止,根本沒有一個人想過懷疑過這件事會跟他有關係,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暴露,傅御風是第一個懷疑自己的人。他是跟隨蘇乘的這個劇組已經很久了,從這個項目剛開始立案的時候就跟着開始往前走,算是最早一批走進這個劇組的人,從頭到尾,事情做的都十分漂亮,再加上

    他天生的一張笑臉,見到人的時候永遠都是和和善善的,所以,大家都很喜歡他。

    也是因爲了有了良好的羣衆基礎,所以他在作案的時候,纔沒有人把事情懷疑到他的頭上來。

    當時打小風的那個人是他安排的,棍子也是他故意調換的,大家都覺得這次的事情是因爲不知道哪個人把棍子給調換了,殊不知,蘇場務他只准備了那一根棍子。

    換句話說,這次他根本就沒打算讓小風活着。

    小風有心臟病這件事雖然刻意隱瞞,但是他一個小孩子,能隱瞞的事情還是微乎其微,怎麼能逃得過他這個場務的眼睛?

    當初發現小風的時候,蘇德懷心裏就有了計較。然後看了劇本,故意把小風給安排在了溫諾然前面的位置上。

    就是爲了等他幫溫諾然擋下棍子的那一刻。

    也就是他心臟病發作的那一刻。

    到時候,小風必死無疑。而蘇乘的這個劇組,也會因爲出了人命而不得不暫停,暫停拍攝之後,之後的調查取證要走很長時間的流程,這段流程如果下來之後,就算這個劇組十分無辜,那也

    會耽誤不少後續的拍攝時間,從而喪失了下一屆白玉蘭獎的提名機會。

    這就是蘇德懷的目的。

    他有一個祕密,誰都沒有說過。

    他之前也是一個導演,因爲侵犯女藝人被官方在導演界除了名,那次是一個導演,徐林虎救了他。

    如果不是徐林虎,蘇德懷現在還不知道是在那個旮沓縫裏生存。

    他打心眼裏感激徐林虎,也是因此,改名換姓,再也不做當年那個有污點的導演,從而換成了遊走在各個劇組的場務。

    事實證明,他蘇德懷就是對任何事情都有很大的天賦。

    就算是他不作導演,改爲場務,照樣把各個劇組的場務這個工作做得十分出色。

    這是蘇德懷驕傲的一點,所以當徐林虎對他說,要他想辦法吧蘇乘的這部戲搞砸的時候,他很快就有了主意。

    計劃實施到現在,每一步都走的十分順利,蘇德懷也很好奇,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纔會讓傅御風這匹狼這麼快就盯上了自己。

    他說找自己只是想問問當時的情況,可看這架勢,根本不像。

    蘇德懷雖然人不咋樣,但是察言觀色的本領倒是一絕,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各個劇組混的風生水起。

    &nnbsp;傅御風的懷疑給人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他坐在他身邊如坐鍼氈,根本無心去看那屏幕上放映的任何畫面,但是卻毫無辦法。

    正在他渾身難受,心思活躍的時候,忽然一個人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蘇德懷渾身狠狠一僵,心猛的跳了幾下,慢慢回頭。

    易凡似笑非笑的看着蘇德懷,低聲問道,

    “蘇場務,你緊張什麼,不就是看個視頻嗎?怎麼呼吸聲這麼重?”

    原來是這個……

    蘇德懷心裏緩和了一會兒,才微微笑着說道,

    “易祕書,傅總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他的身邊可不是誰能坐的,我還是站起來吧。”

    說着,他藉此機會,就想站起身走人。

    這話倒是不假。傅御風的身邊不是誰都能坐的。一般的人坐在他身邊,只會被他身上那強大的氣場給灼傷,而目前爲止,能安然無恙的待在他身邊的,除了幾個朋友,也就溫涼和溫

    諾然了。

    可是蘇德懷纔剛剛站起來,就被易凡給按了下去。“哎,蘇場務,這就沒什麼意思了。這視頻還沒看完呢,你怎麼就要走,你還沒說一說,這裏面的重點你到底看到了嗎?當時你站在哪裏,在做什麼,手裏拿的是什麼

    ,想起來了嗎?”

    蘇德懷剛纔戰戰兢兢的,哪裏有認真去看那視頻上到底都播放了些什麼東西,但是不回答也不行,於是他連忙說道,

    “我當時就站在場景的裏面,攝像機的盲區,被一根柱子擋着。手裏拿着一根棍子,也就是當時需要用的那根棍子,然後背對着場景。”

    他描述的很仔細,跟剛纔視頻裏的一字不差,但是傅御風和易凡心裏都知道,他剛纔根本就沒有去看視頻。

    傅御風看了他一眼,

    “蘇場務拿過那根道具棍子?”

    蘇德懷一愣,心臟猛地慢了一拍,暗道壞事。

    在傅御風的強壓之下,他竟然把不該說的東西都說了!

    心裏猶如排山倒海,但蘇德懷面上還是努力保持着微笑,對傅御風點點頭,笑着說道,“是啊,是啊,只是當時在我手裏的時候,那棍子還是前段泡沫做的,不知道爲什麼,打到小風身上的哪根棍子就變成了實心的!肯定是誰在中間動了手腳。說來,這

    件事是我沒看管好,實在是對不起小風。”

    他說的十分誠懇。

    傅御風聽了只覺得好笑。

    到了現在,這位蘇場務還是不忘做戲。

    他看着他,問道,

    “那請問蘇場務,你之前坐在這個棚子裏的時候,手裏拿着的那根棍子在哪裏?”

    蘇場務一僵。臉上的笑容都很難保持,

    “這個,這個棍子在用過之後,就被我們給處理掉了。”

    “處理掉了?”

    易凡覺得神奇。“這怎麼算是用過了呢?小風受傷,如果劇組重啓的話,這個片段肯定要重拍,蘇場務怎麼能說是用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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