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攬着溫涼的腰肢,把她的腦袋塞進自己的懷裏,不讓她去關注吳家人現在的表情。然後帶着人就往門外走。
直到帶着溫涼上了車,傅御風才轉身,把溫涼重重地抱進懷裏,難過哽咽了起來。
“寶貝,我好難過。”
溫涼早就猜到了。
中午的時候傅御風回家情緒還算平靜。就算是猜到了傅爺爺可能是不尋常死亡,也沒有表現出太過於過激的舉動。
但是在過了一個下午之後,傅御風就變得這麼狂躁,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能讓他這麼難過的,也只有傅爺爺的事情了。
溫涼其實知道,傅御風雖然表面上對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心裏對於親情一直十分渴望。
尤其是傅爺爺最後的去世。
他一直在國外,沒能回來見上最後一面,一直都是他心裏最大的遺憾。
現在聽到傅御風這罕見的脆弱的樣子,溫涼心疼的抱緊了他。
“乖,怎麼了?發生麼什麼事情?能告訴我嗎?”
傅御風卻一直搖頭,躲在溫涼的懷裏,眼圈猩紅,把溫涼的身子扣的緊緊地,生怕她跑了一般。
這是他極度難過,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溫涼也不着急,只是手在傅御風的脊背上一下一下的,溫柔的撫摸着,讓他努力放鬆身體。
緩解着他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傅御風終於從之前那樣狂躁的情緒中緩和了下來。
他抱着溫涼,低聲說道,
“讓你擔心了,乖,我們回家!”
溫涼嘆了口氣,說道,“沒關係的,老公,可以告訴我的。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你忘了嗎,你和我,還有諾諾,還有我肚子裏的這個我們沒有出生的孩子,我們是一家人。沒有什麼是
不能說的,對嗎?”
傅御風看着溫涼,艱難的點了點頭。
溫涼安撫着他的情緒,“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是不是查出來爺爺當初去世的原因了?是吳義仁做的嗎?”
傅御風點了點頭,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我沒有想到,沒想到爺爺當初的境遇那麼困難。身邊最親的人都背叛了他。這羣狗雜種。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傅御風很少罵人,特別是在溫涼麪前,更多的時候,是剋制和內斂的。
這還是溫涼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生氣,面色鐵青,眼圈猩紅,看着十分嚇人。
溫涼趕緊把傅御風拉進了懷裏。
“好了,好了,不去想了。我們先回家,總歸這邊是有易祕書和沉迷是看着的,他們跑不掉的。我們先回家!”
溫涼是跟徐叔和張媽一起來的。本來溫涼沒想帶着張媽一起來。想跟徐叔一起。可是張媽不放心溫涼出門,非要跟着。沒有辦法,溫涼只好帶着兩人一起出門。
在聽到後座上的傅御風說當年老傅總不是正常死亡的時候,張媽那麼大的一個人了,眼圈一下子也都跟着紅了。
她是從老宅裏面出來的。跟傅老先生也很熟悉。傅老先生是一個非常個非常善良,非常和藹的人。
當初傅老先生去世的時候,張媽很是傷心。
只是因爲傅老先生最後查出來是因病亡故的,傷心歸傷心,卻沒有什麼辦法。
畢竟當年的傅老先生年紀也大了。七十多歲的年紀,身體裏面的各項器官都有了一些衰竭的千兆。
因病亡故,算是正常,也算是一種圓滿。
可是傅老先生去世如今已經七八年了。此刻才查出來,原來當年他的死並非是意外,而是人爲!
張媽忍着忍着,就忍不住了,忽然哭了起來。“先生,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害了我們老爺,我張媽要去找他拼命去!我們老爺那麼好,從來都是寧願虧待自己,也不肯虧待別人的!這羣天殺得東西,怎麼能這麼狠啊
!”
張媽哭的十分傷心。
傅仲伯在世的時候,是有名的大善人。
受到他恩惠和救助的人數不勝數。這麼好的一個人,卻別人生生害死,這想想都讓人感到難過。
張媽的情緒感染了傅御風,傅御風的眼圈也紅了。
“張媽,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傷害爺爺的兇手繩之以法!”
張媽哭着點了點頭、
溫涼看着這兩人難過的樣子,眼圈也悄悄地紅了,抱着傅御風的胳膊收緊了一些。
徐叔一路平穩的開着車。
他是從荷蘭的時候開始跟着傅先生的。對於傅先生家裏的事情並不是非常瞭解,但是也是聽張媽說過一些的。
知道傅老先生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已經亡故七八年了。
可是如今才被查出來,當年的那位老先生,並非是正常死亡。
徐叔也爲那位老先生感到難過。但更爲後座的先生身上散發出的死亡氣息感到驚恐。
他跟隨先生這麼多年,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先生這麼生氣過了。
上次先生這麼生氣,還是在太太跟隨齊一離開東城,自作主張去了挪威的那個時候。
終於到了清風佳苑,傅御風和溫涼下車的時候,門口還站着兩個人。
蘇乘那十分有特色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們倆終於回來了,怎麼打電話也不接呀!哎,傅御風,你這家裏還有沒有鑰匙啊,乾脆給我們兩把得了。免得我們下次再來,又被你們鎖在外面!"
溫涼聞言,忽然想起,自己剛纔着急出門,忘記帶包包了。也沒有拿手機、
她看着傅御風。
傅御風剛纔在看到溫涼進來之後,因爲外套上沾染了一些不好的氣味,直接脫了扔給了易凡。
手機也在裏面,沒有拿出來。
傅御風看着蘇乘,說道,
“鑰匙有,稍後給你們!”
然後他朝着後面的徐叔看了一眼,徐叔立刻上前,把門打開,然後一羣人紛紛走了進去。
路留時是瞭解傅御風的,他一眼就看出來傅御風的不對勁,進門之後就問道,“怎麼了?怎麼看你們一羣人臉色都這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