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專程找上班時間找她,就是料定了她不會在上班期間忤逆他說的話。
果然,劉濤的話音剛落,溫涼擡頭的時候就看到辦公室裏的人齊刷刷的將視線投了過來。
有羨慕的,嫉妒的,還有探究的,種種懷疑的眼神,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咬了咬脣,她不情不願的站起身,深呼了一口氣,擡頭看向劉濤:
“總裁在這個時候找我有什麼事?”
劉濤還清楚的記得,上次就是因爲這個大小姐,才害得他被總裁狠狠的踢了一腳,思及此,他看着溫涼的眼神十分不耐煩。
“總裁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你還是快點兒吧,讓總裁等久了可不好。”
溫涼一點都不想去,別說溫如慕辦公室裏還有一個溫暖,就是他一個人,都是個大麻煩。
“劉祕書,麻煩你轉告總裁,就說我現在手邊有工作還沒做完,有什麼事情的話下班再說會比較好。”
劉濤目瞪口呆。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周圍的人看向溫涼的眼神都不對味兒了。
溫涼淡定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料準了溫如慕不敢開除她!溫涼當初進公司是溫錚友親手安排的。溫如慕當時也在場,聽到溫錚友的話,臉色黑沉如水,但到底不敢忤逆手握大權的老爺子,只能暗戳戳的從內部壓迫着溫涼,不讓
她接觸到公司的核心層。
劉濤的臉黑沉如水,他看着溫涼,沒想到這個向來不受寵的大小姐竟然這麼不識擡舉。
溫如慕最近的性格越來越暴躁,如果溫涼現在不跟自己上去,倒黴的人一定就是他了。
“溫小姐,總裁不喜歡別人忤逆他。況且叫你去也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您還是配合一下吧!”
已經搬出了工作,如果再不去的話就是不識擡舉了。
溫涼死死地咬着下脣,從來就沒這麼進退兩難過。
“溫涼,你還是去一下吧,萬一總裁真的是有什麼工作要交給你呢?”
“對啊溫涼,你還是去吧,劉祕書都親自過來請你了,可能真的是有急事兒。”
“是啊,涼涼,你還是去吧,總裁脾氣又不好,你如果不去,他更加生氣,直接來找你怎麼辦?”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勸導,溫涼臉色白了白,淡淡的擡頭看向劉濤。
“我跟你去。”
站在電梯裏,溫涼的心不住的流轉,猜測着溫如慕在這個時候找她到底有什麼事。
劉濤對她也沒什麼好臉色,等到了頂樓的時候,電梯門一開,率先走了出去,這次竟然是連句話都不願意跟溫涼說了。
溫涼默默地擡頭看了一旁的總裁辦公室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擡腳走了過去。
她擡手敲了敲門,聽到裏面說的“進來”兩個字的時候推門而入。
溫涼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圈周圍,意外的是,竟然沒有發現溫暖的影子。
難道鑫鑫的情報有誤?
溫涼暗暗地想,但不等她深思,溫如慕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怎麼這麼久纔上來!”
“下面有點事情耽誤了。叔叔找我有什麼事?”
溫如慕不悅的盯了她一會兒,忽然說道:
“溫氏快要不行了!”
溫涼倏地擡起頭,瞪大了眼睛看向溫如慕。
“叔叔在開什麼玩笑!”
溫如慕面沉如水,聲音低沉。
“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溫涼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溫如慕氣急敗壞的在地上走了幾圈,又繞回來,指着溫涼的鼻子說道:
“溫涼,我告訴你,別以爲你手中掌控了那麼多集團的股份就開始有恃無恐,如果溫氏倒了,你別想拿到一分錢!”
溫涼驚了。
“叔叔,你到底在說什麼!”
溫如慕的抓固態不正常,似乎是被傅御風給逼到了絕境,抓住溫涼這一根毫不起眼的稻草瘋狂搖擺。
“你跟我裝什麼裝!溫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大哥死之後老爺子把你父母的所有股份都凍結在了你的名下,這件事你們以爲自己做的嚴密,怎麼可能逃得過我的視線!”
溫涼聽了溫如慕路的話,幾乎是瞬間就想清楚了這裏面的彎彎繞繞。溫如臨夫婦當年死在一場意外之中,所有的事情都還沒來得及交代就已經撒手人寰。溫錚友悲痛欲絕,但看着跪在父母靈前哭的岔了氣的小姑娘,心中疼惜的不行,暗中
將溫如臨夫婦的股份轉移在了溫涼名下。
溫涼眼眶微微溼潤,她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溫錚友不顧她的意願,也非要讓她到溫氏來上班。原來只是爲了教她學會維護自己的東西。
想清楚了這一切,溫涼擡頭看向溫如慕,眼睛明亮。
“叔叔想讓我做些什麼?”
溫如慕一雙眼睛散發精光,看着溫涼上前一步,說道:
“傅御風不是對你很好嘛?你去求他,讓他把南城壪項目讓給溫氏!”
溫涼瞪大了眼睛。
“叔叔,經過了上次那件事,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傅御風他是不會把南城壪項目給我們的!”
溫如慕臉色黑沉。
“這個我知道。你這次去跟他說,就說溫氏可以不要南城壪的經營權,只要他把暗地裏把項目交給溫氏,在此期間不對外界宣揚河岸跟南城壪項目之間的關係就行了。”
溫涼默了默,擡頭看向溫如慕,眼神清明。
“那利益分配方面呢?叔叔,你不會以爲傅御風真的會不要一分錢的把項目給我們來做吧?”
溫如慕板起了臉。“他娶了你,我們溫家從來沒問他要過一分錢,現在溫氏有難,只是讓他出手幫忙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查起來的話這個項目的歸屬權還是河岸集團,對他一點損害都沒
有,這又有什麼問題?”
溫涼額角低垂,抿了抿脣,說道。“叔叔,我跟傅御風結婚是爲了什麼你們再清楚不過。當時你們沒有想着問他要錢,現在卻想着用這種方式讓他償還,有什麼用?何況還是在工作這種事情上,他從來不假公濟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