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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完了就起來,一會兒跟我一起去見溫如慕。”
溫涼這次倒是沒再拒絕,默默地點了點頭,傅御風見狀,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溫涼,眉眼清澈,聲音如水。
“不要過度依賴別人,你要學會自己變得強大。”
溫涼淚眼朦朧的看了他一眼,總算是給了一回面子,點了點頭,從牀上爬起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洗漱。”
傅御風見她神色清明,微微放心了些,走到一旁的室內小沙發上坐着,手裏拎着一會兒要籤的合同,正在仔細的審閱。
溫涼的動作很快,不肖半個小時,她就已經全部收拾好,一身合體的輕薄紗裙,外面加了個厚厚的呢絨大衣,腳上穿着一雙亮片的高跟鞋,臉上還畫了個淡淡的妝。
傅御風低頭瞅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轉回衣櫃,挑出一件質地厚實的羽絨服出來,直直的扔在溫涼身上。
“去把你這一身,裏面,外面,還有你這鞋子,都去給我換掉!”
溫涼拿着手裏厚重的不行的羽絨服,瞪大了眼睛。
“傅御風,我們這是要去簽約會,是正式場合,你讓我穿一身大棉襖過去?”
傅御風眉眼深沉。
“簽約會不需要援交,外面將近零下,你穿成這樣,是想有命去沒命回來嗎?”
溫涼還想再爭辯一些什麼,傅御風卻不給她機會。
“去換掉,或者待在家,你自己選一個!”
溫涼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走進了衣帽間。再出來的時候,她穿着傅御風剛纔扔給她的羽絨服,長長的包裹到腳踝,腳上十分隨性的穿了雙全包皮尖頭小皮鞋。
傅御風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攬住她的腰就往外走。
“先去喫個飯,路上跟你講一些關於項目的東西。”溫涼愣怔的點點頭,她在溫氏接觸的都是一些沒有技術含量的瑣碎小工作,還是第一次真正的上手做項目,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是因爲面前的人是傅御風,溫涼並不想被
他看不起,只能鼓足了勇氣,在心裏默默的給自己加油。
溫涼的雙腿都被包裹在外套裏,走路十分不方便,小心翼翼的,生怕步子邁大了就會摔倒。
傅御風剛開始還有耐心停下來等等她,越到最後,越是不耐煩,乾脆直接打橫抱起溫涼,大步流星的朝着樓下走去。
溫涼驚呼一聲,緊緊地抱住了傅御風的脖子,看着自己蠶寶寶一樣肥胖的身體,有些不情願的抿了抿嘴。張媽早已經把午餐做好了。傅御風擡起手看了眼時間,經過剛纔那一鬧,時鐘已經漸漸指向了兩點,但他卻絲毫沒有催促溫涼的意思,甚至還在她低頭猛扒飯的時候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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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跟你搶,喫慢一點!”
溫涼被他當面戳穿,臉色漲紅,埋怨的瞪了傅御風一眼。那眼神光波流轉,隱藏着水霧悠悠揚揚的流淌進傅御風的心間,熨帖的十分舒服。
他沒再說話,但溫涼的動作卻是真正的慢了下來,正主都不急,她急什麼!喫過飯已經下午兩點半。傅御風的衣服是一早就換好的,靛藍色的絲絨西裝,配着一根紫色的細領帶,將這個男人的身形完美的展現出來,越發將他襯的貴氣不凡,昂藏
的雙腿藏在薄薄的西裝褲下,透出有力的線條,抱着溫涼大步向前的時候,十分從容不迫。
傅御風走到大廳門口,拿過一旁架子上掛的墨藍色大衣套在身上,轉身坐在易凡推過來的輪椅上。
他看着溫涼,朝她招了招手。
“過來推我。”
易凡本來站在輪椅身後,聞言連忙退後一步,將輪椅的扶手露了出來,直直的看向溫涼,意思不言而喻。
溫涼微微咬着下脣,慢慢的挪過去按住輪椅的扶手,手上使了力,推着傅御風出了大廳。今天的天氣依然不錯。在南山別墅是看不到枯敗的落葉的,這裏的綠化一年要換好幾種模式,一年四季不見枯黃,只有走到大道旁的時候,滿滿兩排的銀杏葉,撲簌着被
寒風吹在空中,在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層金黃。
溫涼只推着傅御風走到大廳門口,他經常坐的那輛房車就已經停在了門口,易凡上前一步,禮貌的對溫涼說道:
“溫小姐,請您先上車。”
溫涼並不堅持,往前走了兩步,費力的爬上房車,回頭的時候就看着倒傅御風正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
真丟臉。
溫涼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微微發熱,看到兩名保鏢擡着傅御風上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裏面縮了縮。
車門關上,傅御風神色淡然的坐在輪椅上,將手邊的合同遞給溫涼。
“先看看,能不能看懂。”
溫涼輕咬着下脣,伸手接過合同,隨手翻看了幾頁,沒看多少東西,就覺得頭有點暈。
“這些都是什麼啊!怎麼比那個離婚協議還難懂?”
傅御風嗤笑一聲。
“這是商業性的合同,自然跟那種小白合約不一樣。”溫涼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上次那份離婚合同,她仔仔細細的看了快一個小時纔看完,其中還有易祕書時不時的幫助,本以爲那樣複雜的東西,這輩子都不會再看見,誰
知在傅御風眼裏,那樣水平的竟然只能被稱爲小白?
她氣鼓鼓的盯着手裏的合同,認真的盯着,一字一句的看過去,發現自己實在是不懂,偷偷的看了眼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傅御風。
壓低了聲音問道:
“到時候現場會一句一句解釋這些話嗎?”
傅御風倏然睜開眼睛,緊緊的盯着她。
溫涼被看得心虛,趕緊低下頭,就聽到傅御風說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