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門,他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被張媽拉着,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跑。
“哎呀,李醫生,你可算是來了,先生都快急死了!”
李醫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聞言狠狠的喘了兩下,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外傷還是內傷?電話裏說的那麼模糊不清,害的我收拾了好久的東西纔過來!”
張媽連忙說道:
“不是外傷,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外面的陽臺上,坐在地上凍的渾身都僵了,現在先生正在房間裏抱着取暖呢!你快去看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裏!”
李醫生心裏一震,有一些猜測在心裏滿滿的滋生,他點了點頭,快步的上了樓。
主臥的門開着,張媽和李醫生上樓之後,直接就進了臥室,未料,剛一進門,就被撲面而來的熱浪給驚到了。
“這裏怎麼這麼熱!”
李醫生驚道。
傅御風聽到了他的聲音,趕緊說道:
“別廢話,快過來看看她怎麼樣,一直在喊着冷!”
李醫生抿脣,拎着醫藥箱快步的往牀邊走。
走近之後,他驚了。
“你這是怎麼回事?”
傅御風渾身都是汗,汗水更是明顯,但他彷彿毫未察覺,緊緊的把溫涼抱在懷裏,眼睛猩紅。
“來看看她。”
然後慢慢的鬆開了溫涼的身子,她沒有知覺,任由傅御風將她擺成一個姿勢,全程哼都沒有哼一聲,十分安靜。
李醫生緊緊的蹙起眉頭,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傅御風站在牀邊,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
“早上,我八點半去了書房,十一點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只穿着一件睡袍坐在陽臺上,不知道凍了多久,碰的時候渾身凍得僵硬,已經沒有了意識。”
李醫生聞言,眉頭皺的更緊。
“她怎麼會突然這樣?之前有沒有什麼預兆?”
傅御風抿脣,下意識的搖頭。
“沒有,昨天晚上……”
他猛的擡起頭,這纔想起來,昨天晚上的溫涼,說話確實是不太正常。
傅御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有預兆,昨天晚上,她對我似乎怨氣很深。”
他說的模模糊糊,李醫生畢竟是人精,男女之間的事情,隨便想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抿了抿脣,說道:
“她現在昏迷,沒有辦法判斷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能先幫她治療風寒。”
傅御風神色緊繃着點了點頭。
“你來治,別讓她出事。”
這是傅御風現在唯一的要求。
李醫生嘆了口氣,沒說什麼,上前拿出醫療器械,給溫涼簡單的檢查了一遍之後,緊抿着脣,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傅御風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沉聲問道: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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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李醫生搖頭。
“身體上只是風寒,現在高熱不退,我給她扎針應該可以退燒,可是我剛纔給她檢查,發現她昏迷的很深,不像是因爲發燒昏迷,倒像是自己不願意醒過來。”
李醫生見他這樣,心生不忍。“你不要這樣,她本身就帶着輕微的自閉症,再加上性格內斂從小到大習慣性的把事情藏在心底,有一點什麼小事,她如果想不開的話,都會把自己逼到十分狹隘的角落,
反覆的折磨自己。這很正常,說明她的病還沒有好轉,要繼續用藥。”
傅御風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她快點好起來?”
李醫生也沉默了,半晌,才說道:
“我可以幫她治療身體上的病痛,但是心理,不是我擅長的領域,我沒有辦法。”
傅御風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
“你先幫她退燒。”
李醫生點頭,拿了醫療用具,上前幫溫涼扎針。傅御風一直在旁邊站着,看到溫涼那麼怕疼的一個人,這次扎針,針頭深深的扎進她的皮膚裏,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心痛的要命,手掌在身側緊緊的握成拳,青筋鼓
起。
李醫生昨晚這一切,又拿了一個退燒貼,貼在溫涼的額頭上,說道:
“把她身上貼的暖貼摘掉,還有,室內的空調不要開這麼高,常溫就可以,不利於呼吸,如果害怕她冷的話,被子可以多蓋幾層。”
傅御風看了一眼張媽,張媽立即領會,連忙說道:
“哎,我這就去拿被子!”
傅御風點頭,上前調了空調,開始幫溫涼撕掉手上和腳上綁的暖貼,然後又幫着李醫生把溫涼的退燒貼貼好。
李醫生做完這一切,額頭也滲出了汗,說道:
“等她輸完液,看看情況怎麼樣。”
傅御風淡淡頷首。
“辛苦你了。”
李醫生擺手,實在是受不了主臥裏面悶熱的空氣,轉身出了臥室。
傅御風抿了抿脣,轉身在牀邊坐下,看着牀上了無生氣的溫涼,心情沉重。
手機響起的時候,傅御風正在幫溫涼換藥。少年時候的經歷,讓他對於這些醫療器械也有一定的瞭解,換藥也用不着醫生過來幫忙,直接自己動手。
聽到聲音,他堅持着換好了藥之後,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易凡。
“喂。”
傅御風按了接聽鍵,壓低聲音問道。
“易凡,什麼事?”
易凡現在在公司,上午的視頻會議之後,傅御風擔心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就讓易凡去進行現場組織,他在這邊網絡講解。
易凡的背景是在河岸的會議室,聞言朝着傅御風點了點頭,說道:
“總裁,今天有客人來到公司找你。”
傅御風神色平靜。
“就說我沒空,不見。”隨着傅御風在東城曝光的次數越來越多,南山背後的神祕老闆是他的消息自然也隱藏不住,慢慢的被人熟知,想要找他的人進不去南山,更願意轉戰到河岸的公司去,通過他公司的員工來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