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東風集團的吳義仁先生和唐氏集團的唐家成先生找您。”
“嗯?”
傅御風蹙眉。
“他們兩個人怎麼會湊在一起?”
易凡低聲解釋。
“是先後來的,但都點名了目的,是來找您的。”
傅御風揉了揉眉頭,冷聲拒絕。
“不見,順便告訴他們,我這幾天都沒有時間,有機會的話再說。”
易凡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掛了電話。溫涼輸液的時候,藥效漸漸起了作用,她開始渾身冒汗,起初的時候還沒有那麼明顯,但自從張媽把兩牀被子拿過來,統統蓋到她的身上的時候,溫涼眉頭緊皺,聲音細
小如蠅,面色潮紅,雙脣卻慘白。
“熱……好熱……”
傅御風上前探過身子,在她脣上輕輕的吻了吻,低聲輕哄。
“乖,退了燒就好了,不要鬧。”
這話並不起作用,溫涼依舊掙扎着,鬧得厲害,傅御風安慰了一會兒,見沒有效果之後,直接出門,朝着樓下喊。
“李醫生,上來!”
李醫生正在樓下喝茶,聽到傅御風的怒吼,杯子裏的水都差點灑出來,他嘆了一口氣,趕忙放下杯子,快步上樓。
傅御風目光沉沉的盯着他。
“她有意識了,正喊着熱,怎麼辦?”
李醫生上前看了眼溫涼,抿脣想了想,開口說道:
“太太,您這是身體裏面的風寒在作怪,就熱這一會兒,輸完這瓶水就好了,還得忍一忍。”
不知是不是他的話起了作用,說完之後,溫涼竟然真的不再掙扎,只是開始緊緊的咬着下脣,面色難受。
傅御風心裏想到了什麼,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李醫生看了傅御風一眼,說道:
“你不要在這裏守着了,讓張媽過來吧,她現在估計是不想聽你說話!”
傅御風黑着臉,看了溫涼一眼,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身就往外走。
張媽站在走廊外面,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心。見傅御風走出來,她連忙迎了上去,問道:
“哎呀,先生,太太怎麼樣?醒了嗎?”
傅御風沒有回答,而是說道:
“張媽,你進去陪一會兒,有什麼事及時喊我。”張媽怔怔的看着傅御風,這南山上誰不知道先生寶貝太太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太太生病了,先生是最擔心的那一個,寸步不離的守着,連公司都懶得去,現在竟然主動走
出來,讓自己進去?
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傅御風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吩咐完之後,神色不佳,轉身就往樓上走。
張媽見狀,也趕緊走進了主臥。
傅御風很生氣,這種生氣夾雜着他對自己的自責,已經湮沒了他的理智。
他看到溫涼咬着自己的下脣,上面慘白慘白,夾雜着她深深地惶恐與無助,只讓傅御風覺得自己十分的無力。
他不知道是第幾次在溫涼身上感受到這種無力的感覺,
但每一次的心情都格外的沉重,壓迫的他想要窒息。
在書房裏坐了一會兒,傅御風什麼都看不下去,最後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起身下了樓。溫涼的藥已經輸完了三瓶,現在正在輸最後的一瓶,她已經不再往外冒汗,身上的溫度也漸漸退了下來,李醫生又給她做了一個檢查,發現各項功能正常之後,才鬆了一
口氣。
傅御風剛好這時候也走到了牀邊,看着牀上已經給恢復平靜的溫涼,低聲問道:
“她怎麼樣?”
李醫生笑了笑,說道:
“還好,高熱已經退下來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這瓶藥輸完之後,等着她醒來看看情緒怎麼樣再說吧,現在誰也說不了她會怎麼樣。”
傅御風抿脣,輕輕的點了點頭,對張媽說道:
“張媽,帶李醫生下去喫飯,我來看一會兒。”
張媽有些愣怔,說道:
“先生,您也還沒有喫飯呢,要不您和李醫生你們兩個下去喫飯吧,我先在這裏看着太太。”
傅御風搖頭。
“我來,你們下去吧。”
張媽見他神色堅定,暗暗地嘆了口氣,起身跟着李醫生一起下了樓。
李醫生摸着下巴上的小鬍子,壓着步子走在樓梯上,輕笑着說道:
“這個臭小子,想不到還能看到他這幅模樣的時候!”
張媽嘆了口氣,十分心疼。
“咱們先生對太太啊,是真的疼,放在心窩裏的那種。”
說着,她看着李醫生,問道:“老李,你跟我說實話,太太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跑到陽臺上面去吹冷風?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內情啊!我看先生和太太兩人難受那樣子啊,我心裏也跟着難受的
很!”
李醫生嘆了口氣。
“小丫頭的經歷不算好,遇上了一羣沒有良心的親戚,不過你放心吧,看傅御風對她的那樣子,以後都會苦盡甘來的!”
張媽點了點頭。
“但願如此啊!”
以後會不會苦盡甘來傅御風不知道,但是在這一刻,他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痛苦。
溫涼躺在牀上昏迷不醒,但聽李醫生說,她已經有了意識,只是太累了,下意識的不想醒來。
剛纔診斷的時候,溫涼身上的被子被掀開,她身上的青青紫紫一下子映入眼簾,在場的幾人都不是小孩子了,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醫生蹙眉看了一眼傅御風,冷聲尋斥。
“她身子本來就弱,你下手也太沒輕沒重了!”
一向驕傲的傅御風在那時,竟然只是抿了抿脣,愣是沒有反駁一句。
李醫生喫完飯之後,又上樓看了看溫涼,給她拔了針,對傅御風說道:
“身上的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了,身上的被子也可以去了,但是什麼時候醒過來我就不知道了。”
傅御風淡淡頷首。
“多謝!”李醫生感覺驚奇,這小子自從雙腿治癒以後,這麼些年來,還沒聽到過他跟自己說過幾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