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生活,以後很長的時間都要在這邊工作了,自然是要記錄下來的。”
傅御風看着她下筆乾淨利落,每一筆下去,都有一個確切的線條出現,比上一筆的時候更精緻幾分,不覺感到好奇。
“這幅畫畫完之後,要掛出來賣嗎?”
溫涼筆下一頓,訝異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幅畫不賣,爲什麼這麼問?”
傅御風輕笑,趁機拉住她的手,說道:
“我是想說,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機會,能夠作爲溫小姐這幅畫的買主呢?”
溫涼看了他一會兒,一點一點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說道:
“沒有,請你離我遠一點!”
傅御風輕笑出聲,揉了揉溫涼的腦袋,說道:
“小沒良心的。”
溫涼繼續沉浸於自己的畫作,聞言頭也不擡的說道:
“你如果喜歡,我送給你就好了,幹什麼還買主,奇奇怪怪的用詞,聽的人渾身彆扭。”
傅御風聞言,笑的得意又開懷,上前攬着溫涼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愉悅的說道:
“就知道寶貝對我最好了!”
溫涼剛下筆的一道線條,被他這樣一搞,整個歪曲了過去,她動作一頓,恨恨的瞪着傅御風,
“傅御風!你做的好事!賠錢!”
傅御風:?
“寶貝,剛纔不是說要把這幅畫送給我了嗎?”
溫涼嘴角微勾,學着他平時的樣子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
“哦,送給你,我有說你不用給錢了嗎?”
說完,她放下筆,起身走了出去。
畫畫講究安靜,有傅御風這個不穩定的因素在這裏,她怕是很難安靜下來畫畫,不如放下,改天再說。
傅御風追着溫涼出來,笑着說道:
“我的都是你的,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兩人鬧了一會兒,忽然樓梯口響起腳步聲,溫涼身子一頓。連忙推了推傅御風,
“別鬧,有人來了。”
傅御風倒也算乖覺,乖乖的放開了溫涼站在一邊,沒過多久,樓梯口出現了小麗的身影。
她上來以後,先是探頭探腦的看了幾眼,發現溫涼和傅御風正站在那裏看着自己以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們,說道:
“那個,老大,傅總,下面來了一個人,在看了我們店裏賣的東西以後,十分有興趣,想到上面來看一看,老大,您看方便嗎?”
小麗最後一句話說的小心翼翼。她說完之後,還不忘悄悄地看了一眼傅御風,傅御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就靜靜地站在溫涼身後,甘願做一個背景板。
溫涼聽了小麗的話,十分驚喜。
“來者是客,當然歡迎,小麗,你去把人請上來!”
小麗連忙點頭,
“哎,我這就去!”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二樓。
溫涼看着小麗離開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緊張。
這還是她開店以來,要跟她進行藝術交流的第一個客人,溫涼雖然畫了這麼多年的畫,且業務能力也都熟練了,但這個時候竟然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緊張。
“你怎麼還在這裏啊?你沒有聽到嗎?我要來客人了!”
傅御風的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他看着溫涼,一字一句的問道:
“所以呢?來客人了,你就趕我走?”
溫涼連連點頭,
“不然呢,萬一人家注意到你,問你一些專業的知識的話,你回答不上來,豈不是丟我的臉!”
傅御風這次是真的震驚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被人嫌棄的一天,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直勾勾的盯着溫涼,默默的不說話。
溫涼注意到他的視線,眼睛瞪得比他還大,說道:
“你還看着我幹什麼?人家都快上來了,你還不趕緊進去!”
傅御風冷笑一聲,忽然伸手,把溫涼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裏,說道:
“我進去幹什麼?你想揹着我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呢?嗯?”
溫涼無語片刻,無奈的說道:
“我當然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啦,至於原因,我剛纔不是告訴你了嗎?”
傅御風輕嗤,
“一個外人就把你緊張成這個樣子?不行,你也是不讓我看,我就越要看,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我老婆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來歡迎他!”
溫涼一下子就急了,連忙說道:
“傅御風,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了!”
她話音剛落,我樓梯口忽然傳來一陣有規律的腳步聲,溫涼的脖子嚇得一縮,瞪大眼睛看着傅御風,用口型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你快點進去啊!”
傅御風站着不動,很快,樓梯口的人漸漸的走了上來,傅御風看到來人之後,眼睛猛的一眯。 來人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一身淺灰色格子西裝,深灰色的領帶打的一絲不苟,個子不算高,大概在一米七五之間,梳着整齊的三七分油頭,長得翩翩儒雅,鼻
樑上架着一副圓框眼鏡,一看就是文化人的樣子。
傅御風上下打量着來人,小麗在把人帶上來以後,就承受不住傅御風的視線,主動說道:
“呵呵…那…那傅總,老大,你們聊,我先下去顧店了。”
說完,她逃也似的離開了二樓。
在傅御風打量來人的同時,面前的這個男人也在默默地打量着他們。
他溫潤的笑了笑,忽然開口問道:
“請問,哪位是這家店的老闆?”
溫涼微微一頓,因着傅御風在身邊,她十分不自然的扯出了一抹笑容,說道:
“我是,這位先生,請問您是來看畫的嗎?”
傅御風明顯感覺這男人在看到溫涼的一瞬間,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豔。然後他不着痕跡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着說道: “原來是這位美女,你好,我叫鄭舒然,是一名寫實畫愛好者,無意間進到你們這家店裏面,看到了樓下那些跟寫實畫融合的小玩意兒,十分感興趣,就想上來拜訪一下,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