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聽着蘇乘的控訴,只能默默地把她抱緊。  她從前的時候聽人說過,人生活在聚光燈底下,時間久了,會變得不是自己,是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會笑,會鬧,但是絕對不會哭。她只會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給

    大家,博取人們的開心和快樂,而那些真正讓人難過的事情,卻只能默默的藏在心裏,獨自分享。

    直到逃離聚光燈的時候,纔會變爲原來的那個自己。那個會哭,會笑,也會鬧的那個人,那個活生生的人。

    溫涼以前的時候不明白爲什麼會存在這樣的人。

    跟蘇乘在一起這麼久了,她也從來沒有發現,原來蘇乘,早已經變成了那樣的人。

    她們平時的時候見到的她,並不是真實的她,而是被她美化包裝以後。把最好的狀態呈現出來的自己。

    溫涼心疼的不行,愧疚的不行,也自責的不行,抱着蘇乘,低聲說道:

    “如果真的覺得很累的話,那就放下吧。”  揹負一段記憶前行真的很累,揹負一段感情前行更累。像蘇乘這樣揹負了路留時的那段記憶,又揹負了路留時對她所有的感情的情況下,累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常態

    ,看得溫涼十分心疼。

    蘇乘聲音哽咽,趴在溫涼的脖頸裏,輕聲說道:

    “我也好想的,好想放下的。可是我試過無數次了,我放不下。你說,路留時他明明那麼狗的一個人,我他嗎怎麼就眼瞎放不下他了呢?”

    這個問題溫涼無法回答。

    如果不是傅御風和蘇乘,她甚至對路留時沒有一點了解,更談不上去評判。

    那句話是怎麼說來着,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蘇乘說道:  “我之前的時候應對這樣的情況應對慣了,我本來也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媒體的刁難,習慣了自己的名字和照片出現在那種不好的新聞上面,習慣了克服害怕

    去面對這不該我面對的一切。但是今天,當路留時來找我去召開新聞發佈會的時候,我發現,我他嗎還是害怕!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我拼命地告訴自己,沒關係,國內那些媒體的話,你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嗎?爲什麼還要害怕呢?只要把他們當成一隻狗在朝你叫就

    好了!可是不行啊!我克服不了!”

    蘇乘說着,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低低的哭出了聲。

    溫涼緊緊的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裏,情緒也跟着十分的低落,眼睛通紅。  “沒事,寶貝,你是最好的,那些人那樣說你。是他們有眼無珠,這個社會有眼無珠的人多了去了,難免會使明珠蒙塵。你要相信自己,只有你相信自己了,別人纔會

    相信你。”

    蘇乘哽咽着說道:  “爲什麼他們都要否定我做的一切,我明明那麼努力拼搏來的一切。爲了拍戲。我這麼多年連家都很少回。我爸媽見到我的時候,問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難道是過

    年嗎?我拼着不孝的名頭闖出來的事業,磨練演技,就是爲了做一名導演,可是他們爲什麼都那樣詆譭我?”

    ……

    好不容易把蘇乘哄睡着。溫涼和溫諾然並排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心情都十分沉重。

     

    ; 溫諾然的手中還端着一杯水,在過來的時候聽到了溫涼和蘇乘的話,他很快意識到這些不應該是他一個小孩子聽得東西。所以乖乖的站在一旁,不上前打擾。

    但是耳朵它就是不聽使喚,他明明不想偷窺的,可是耳朵就是忍不住咬豎起來,去聽一聽媽媽和乾媽她們兩個在說些什麼。

    聽完之後,他心情十分沉重。

    溫諾然就不明白了。既然你愛他,他也愛你,那兩個人爲什麼就不能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呢?爲什麼要伴隨着這麼多的傷痛呢?

    他小小年紀,是搞不懂大人的這些東西的。只能抓耳撓腮的站在那裏。看着自己的親媽和乾媽抱做一團哭的傷心,什麼都做不了。

    溫諾然看到溫涼的情緒不對頭,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水杯遞過去。

    “媽媽,喝水!”

    溫涼聽到聲音,轉頭看着自己的兒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道:

    “兒子,今天你聽到的東西,誰都不要說,特別是你爸爸和你乾爹,知道了嗎?”

    溫諾然一頓,連忙搖頭,

    “諾諾什麼都沒有聽到的!”

    溫涼嘆了口氣,說道:

    “你能這樣想也好。你乾媽她實在是太不開心了。而這一切的不開心都是你乾爹造成的。諾諾,以後如果你乾媽沒有了乾爹,你要記得對你乾媽好,知道嗎?”

    她剛說完,身子一頓,又說道:

    “不對,以後也不要叫乾的了,就叫路叔叔吧!”

    溫諾然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聽到溫涼要讓自己對乾媽好的話,他十分堅定地說道:

    “媽媽,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把乾媽當成是親媽媽來孝順的,跟對你一樣!”

    溫涼十分感慨的摸了摸他的小臉。

    “乖兒子!”

    中午的時候,在工地上忙了一天的兩個男人齊齊出現在了酒店的大廳裏。

    路留時不放心蘇乘的狀態,執意要回來看她,而傅御風,純粹是因爲老婆孩子都在這邊,回來陪他們兩個喫個飯而已。

    兩個互相嫌棄的男人出現在大廳裏之後,第一眼都看到了站在大廳旁邊等着他們的溫諾然。

    路留時眼睛一亮,搶在傅御風前面叫出了聲。

    “兒子,乾爹在這兒,快過來!”  溫諾然隔着老遠看着還什麼都不知道的路留時,心裏默默地爲他嘆了口氣,然後小大人似的,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過去,站在傅御風和路留時面前,看着他們兩人,

    開口喊道:

    “爸爸,路叔叔!”

    路留時:?

    “臭小子,我是你爹,你不認識我了?”

    一旁的傅御風也十分的意外,但是聽到溫諾然不叫路留時叫爹了,他不可否認,心裏十分的暢快。主動地彎腰,抱起了溫諾然,邊走邊說道:

    “今天都做了什麼?媽媽還好嗎?怎麼下來等?下面冷……”

    路留時:……  這心裏怎麼就這麼的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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