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滿臉的茫然和苦惱,對溫涼說道:
“對不起,萬壽先生,我並不知道這幅畫會給你帶來困擾,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它的話,我還是把它帶走吧!”
說着,他伸手,就想要從溫涼手中把畫給拿過來。
可是還不等他手碰到那副畫,傅御風搶先一步,忽然伸手把那副畫從溫涼手中給拿了過去。
劉南迴頓時急了。
“傅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既然不想要我捐贈的這幅畫,那我再拿回去就好了,幹什麼還強奪呢?”
傅御風看着他着急的樣子,忽然福祉心靈,明白了什麼,嘴角微勾,扯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劉先生,既然是捐贈,斷然是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的,雖然我們對你送來的這幅畫並不是十分歡迎,但是竟然你這麼誠心的過來捐贈,還這麼喜歡萬壽所作的畫,那
我們也不好駁了您的一片心意,畫留下,謝謝兩個字,麻煩你帶給你的那位故人,表達我們的謝意。”
溫涼站在傅御風身邊,聽着他的話,點頭說道: “劉先生,我並非不喜歡這幅畫,很感謝你這麼遠長途跋涉過來捐贈,我看到這幅畫,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往的事情而已,你既然好心捐贈,我們不能辜負,謝謝您,下
面有專程爲客人準備的禮盒,你走的時候多帶幾盒再走吧!”
劉南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萬壽先生,你剛纔不是還說不想要的嗎?”
溫涼抿了抿脣,十分認真的說道:
“我想了想,作品是無辜的,我們不應該因爲過去的一些往事,就把餘怒遷怒在一些沒有靈魂的作品上面。所以,謝謝您的好意。”
劉南迴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起來,連忙從傅御風手中拿回了那副畫,說道:
“不好意思,萬壽先生,這幅畫我現在不想捐了。”
溫涼看着他,聽着他的這番話,神色依舊十分平靜,冷靜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您把您的作品帶好,趕緊離開吧。” 她說的十分灑脫,這個時候傅御風才終於發現,溫涼早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溫涼,這個人在背地裏玩弄的那些小心眼,早就被她看在眼裏,只是一直沒有出面挑明而
已。
見狀,傅御風終於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其實讓溫涼看穿這裏面的一切也好,省去了很多的麻煩,最後也不至於因爲溫如慕猝不及防打出來的感情牌,而感到手足無措。
聽到溫涼回答的這麼的乾脆利落,劉南迴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他的動作一頓,看着溫涼,喃喃的說道:
“萬壽先生……你……”
溫涼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劉先生,不管你是受到誰的託付過來的,想必這幅畫,應該也是有買主的,而且這個買主很喜歡這幅畫,並不捨得把這幅畫送給我,既然如此,那你也不必故作大方
溫涼坦然的說完這番話,定定的看着劉南迴。
劉南迴的心情複雜,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任務這麼快就失敗了。
是誰說溫涼心軟好糊弄來着,他來到這裏以後,看到傅御風跟進來,覺得傅御風纔是最大的威脅,最後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栽在溫涼的手裏。
他還想做一下最後的努力。 “大小姐,既然你這樣說,想必已經猜到了我背後的人是誰。沒錯,就是二老爺。我是在溫氏做了幾十年的老員工了,這麼多年,您不在東城,二老爺在裏面已經受到
了他應有的懲罰。請您看在他這麼多年養育您的份兒上,放過他吧!”
溫涼的臉頓時一片煞白。
傅御風早已滿面陰霾,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保鏢立刻上前,立刻把劉南迴給拉了出去。
“大小姐。大小姐。你要想清楚啊!”
溫涼呆呆的,似乎聽不到周圍所有的聲音。
傅御風走上前,攬住了她的肩膀,低聲說道:
“別怕,不要怕。”
良久,溫涼反應過來,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搖了搖頭。
溫涼低聲說道:
“我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的心急。上次去裏面看他的時候,他還是滿臉懺悔的樣子,這纔多少年?六年而已。他想讓我還他自由,那我父母的生命,誰來償還?”
傅御風把溫涼抱進自己的懷裏,地嘆了口氣,說道:
“寶貝,凡此過往,不要往心裏去。”
溫涼慢慢的搖了搖頭,兩人安靜的抱了一會兒。溫涼忽然開口說道:
“傅御風,我想要上訴了。”
傅御風一頓,微微鬆開她,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確定嗎?”
溫涼堅定的點了頭。 “就連他在監獄裏面,都這麼迫切的想要得到自由,那我父母在天上,該是多麼渴望得到一個公正的裁決!你說的對,不應該因爲我的優柔寡斷,而讓他們等待太久!
”
傅御風嘆了口氣,把溫涼抱緊,低聲說道:
“寶貝,你一點都不優柔寡斷。我一直覺得,你是最厲害,最有智慧的人。”
溫涼不想說話,把頭埋進傅御風的懷裏,深深地埋着。傅御風只感覺自己的*一片潮溼……
物極必反,這個道理由古人傳下來,一直代代的往下傳着,這麼多年,經久不息。 溫涼不知道溫如慕找人借來那副畫來找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或許是想要跟她打感情牌,讓她網開一面放過他,又或者是讓他不要忘了他之前對她的養育之恩。過
往種種,在她拿到傅御風給自己找來的律師爲自己擬定的起訴書的時候,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掛起笑容,伸出手去跟律師握住, “謝謝您的幫忙,接下來的一切,就有勞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