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風寧願視而不見也不願意順手叫醒他,已經足可以看出他在傅御風心裏的地位。恐怕已經不是招人嫌那麼簡單。
無論劉遠山今天來找傅御風談的是什麼生意,這筆生意,八成就成不了!
易凡不情不願的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挪着身子來到了休息區。
好傢伙,劉遠山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整個人都躺在了休息區的沙發上,鞋子也沒有脫,似乎是害怕尷尬,但易凡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只覺得更加尷尬。
他最初的時候給劉遠山倒的那杯咖啡還被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喝了一半,或許中午是真的喝了不少酒,醉意上來後,直接倒下就睡着了。
易凡硬着頭皮上前去喊那位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的劉總。
“劉總,劉總,醒一醒。”
易凡上前,輕輕地晃着劉遠山的肩膀,低聲喊道。 要說這個劉遠山其實生得並不差。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因爲人長得斯斯文文的,鼻樑上還常年架着一副金絲框眼鏡,襯的他十足的書生意氣,偏偏風度的,也像
是一代儒商。
可是卻當真沒有想到,他在別人家的休息室睡着的時候,會是這個樣子!
易凡只覺得內心複雜,推搡了劉遠山幾下,見他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後,直接大聲喊道:
“劉總,醒一醒,我家總裁回來了!”
劉遠山驀然睜開了眼睛。
只是那雙眼睛十分的茫然,他喃喃說道:
“什麼,傅總回來了?”
因爲起身起的太猛,不小心撞掉了他鼻樑上的那幅眼鏡。眼鏡滑落在地上,劉遠山眼前一片模糊。
“我的眼鏡呢,我的眼鏡呢?”
易凡實在是看不下去,彎腰把他的眼鏡給撿起來放在了他的手裏,低聲說道:
“劉總,你的眼鏡在這裏,你快戴好了,我帶您去見我們總裁。”
劉遠山徹底醒了過來。
他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發現並無不妥之後,起身清咳了一聲,對易凡說道:
“有勞易祕書!” 行爲風度看起來,也算是一副翩翩有禮的樣子,只是因爲他剛纔躺在沙發上睡着的那幅不雅的模樣在易凡心中先入爲主,所以易凡覺得他現在無論做什麼動作都十分
虛僞。
易凡朝他微微點頭,便走在前面帶路,敲醒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裏面傳出聲音,易凡對劉遠山說道:
“劉總,辦公室的密碼已經解了,您直接推門進去就行,我還有事兒,就不陪着您進去了,您請便。”
劉遠山微微一愣,短暫的愣怔之後,連忙點了點頭,
“哦。好的。那你忙,易祕書。”
易凡朝他微微點頭,然後重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劉遠山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深吸了口氣,推門走進了傅御風的辦公室。
“傅總。”
劉遠山*來到傅御風的辦公室,行爲動作上面都略微的有些侷促。
“劉總來了,請坐。”
他說着,把劉遠山帶到了一旁的休息區,然後拿出一個一次性杯子,給劉遠山倒了杯茶。
“中午喝了酒,應該喝杯茶比較舒服。”
傅御風把茶杯遞到劉遠山面前,聲音依舊淡然無波的樣子,讓人聽不出他心裏的喜怒。
這是劉遠山*對自己這一次不請自來河岸集團有了懷疑。
找傅御風合作,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在商界摸爬滾打了三十多年,劉遠山雖然沒有傅御風那麼聰明,地位也沒有他那麼高,但是卻比誰都明白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商界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他
雖然看準了商機,但是在傅御風這種一手可以掌握整個城市的發展方向的大佬面前,還是沒有什麼說話的地位。
傅御風看出了劉遠山的遲疑,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
這個劉遠山不惜在公司等他這麼長時間也要跟他面談,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機會,坐在人面前的時候,卻變得遲疑了。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情。
當下,他看着劉遠山,低聲問道:
“不知劉總這次來公司找我,是要跟傅某談什麼生意?”
劉遠山被傅御風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人已經在人家的地盤上了,而且還是自己等了這麼長時間纔等來的機會,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未免太不像話。
於是,劉遠山斟酌着開口說道:
“傅總,劉某來,也不是爲了跟您談生意,就是爲了跟您談一談這東城的局勢。”
傅御風挑眉看着他,
“哦?”
實際上,他心裏已經十分的不耐煩。、 這個劉遠山好生的麻煩,來就來吧,還撞上了他跟溫涼在一起,平白的讓溫涼跟他生氣,這也就算了,等他好不容易折騰他消了氣,現在這個人卻拋來跟自己說什麼
東城的局勢!
說的不客氣一點,這簡直就是在扯淡! 驕傲如傅御風,花了六年的時間站在東城的最頂端,他的產業現在已經紮根於東城商業的方方面面,更恐怖的是,這裏面不只是全部都是外來的新興勢力,甚至還有
東風集團爲他打下來的良好的根基基礎。所以,傅御風不但是表面上,內地裏,其實也是堅不可摧的。
這一點,不只是他自己,東城的所有人都這樣想。
傅御風深深地看了面前的劉遠山一眼。心裏發嗤,或許,這位劉總並不這樣想、
劉遠山直視着傅御風的眼睛,說道:
“傅總,並不是我特意來浪費您的時間,我是看準了最近的商機,所以纔敢這樣開口的。”
傅御風雖然不耐煩,但速來有着很好的教養,聞言也並不生氣,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劉總,你繼續講。” 劉遠山妄圖想要從傅御風那張沉靜如水的臉色上面看出一些什麼,但結果註定要讓他失望,傅御風不想的情況下,就算是在他面前死人,他也能淡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