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跟傅御風生氣的時候,底線十分明確。
無論兩個人怎麼吵架,私下裏,是絕對不能涉及到孩子的。
而且爲了溫諾然心理和身體的健康成長,溫涼之前曾經跟傅御風單獨說過,如果有一天兩人吵架了,那也絕對要壓制住,不能在孩子面前表露半分。
思及此,溫涼頓時愧疚不已的摸了摸溫諾然的腦袋,說道:
“好了,諾諾乖,媽媽沒有要扔掉諾諾的炸雞,媽媽是嚇唬爸爸的!”
溫諾然瞪着大眼睛,明顯不相信的看着溫涼。
“媽媽騙人,媽媽都把車窗給打開啦,肯定是要真的把炸雞給扔掉的!”
溫涼一梗,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說不過一個孩子。
她尷尬的笑了一下,連忙說道:
“媽媽那時在跟爸爸開玩笑。我們兩個都知道的,是不是,傅御風?”
傅御風聞言,擡起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裏面的溫涼,剛好看到溫涼磨着後槽牙瞪着自己的樣子。
他微微一頓,忽然有些不想說謊。
但最終,爲了家庭和諧着想,傅御風還是短暫又急促的點了下頭,
“嗯,是。”
只是這話音剛落,溫諾然忽然對溫涼說道:
“媽媽,你爲什麼瞪爸爸?”
溫涼的表情再一次僵硬在了臉上。看着前面傅御風的眼睛,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溫諾然的這個問題。
傅御風及時出聲,幫溫涼解決了尷尬。
“你媽媽的病還沒好,所以有一些表情管理不到位,這很正常。”
溫涼心裏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拼命地在心裏呼喊,
“你纔有病,你有病有病!”
但轉眼面對溫諾然的好奇的眼神的時候,她還是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說道:
“呵呵,是啊……”
溫諾然這才罷休,拉着溫涼的手,十分關懷的說道:
“媽媽要注意休息,這樣才能快快的好起來。”
溫涼笑着點點頭,
“好,媽媽知道了,謝謝我們的寶貝。”
傅御風朝着後視鏡裏面溫涼看了一眼,識趣的沒有說話。
車子很快回到清風佳苑。
與以往回來的時候不同,這次傅御風還沒到門口,遠遠的就看到張媽已經站在了那裏等着。他看了一眼溫涼,好心提醒,
“張媽來了。”
溫涼聞言擡頭,果然看到張媽站在大門的位置,正期盼的看着他們的車子。
溫涼立刻正色,看着車子滑近,張媽的臉在自己面前逐漸清晰的時候,臉上掛上了笑容。
車子在挽風壽苑的門口停下,張媽連忙上前,去幫忙開後座的門。
溫涼笑着喊道:
“張媽,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張媽說道:
“我收到您出院的消息以後啊,就趕緊讓老徐把我給送過來了,就是害怕你們到家了沒有東西喫,先生啊,再帶您出去喫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着,張媽眼尖的看到溫諾然手中抱着的全家桶,哎呀一聲,
連忙上前,說道:
“哎呀,先生,我還是來晚了嗎?你們已經喫過午飯了?哎呀,怎麼去吃了這些東西呀,真的是,這些都是垃圾食品,對病人很不好的!”
溫涼根本不想看他,只是對張媽說道:
“張媽,我們只是去買了回來,還沒喫呢,諾諾喜歡這個,我平時對他管的也比較嚴,這次是想着,孩子在國外很久沒吃了,所以纔想着帶他去喫一點。”
張媽聞言,才微微放了點心,說道:
“還好還好,還好沒喫呀,小少爺,您也少喫一點,別把肚子給喫壞了!”
溫諾然小臉鼓鼓的,聞言對張媽說道:
“張奶奶,這些不會喫壞肚子的!”
張媽哎呦一聲,摸了摸他的小臉,說道:
“我的少爺哎,您可別不信,這些東西是不能當飯喫的,您偶爾喫一次就行了,不然的話,我們少爺要是長不高,以後可就沒有辦法保護媽媽了!”
這句話戳到了溫諾然的心坎上,他頓時來了精神,連忙說道:
“諾諾要長高,要保護媽媽!”
張媽十分欣慰,又十分慈愛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這就對了,小少爺,那這炸雞先給張奶奶保存好不好?等我們喫過飯了,張奶奶再拿出來給您喫。”
溫諾然聞言,十分不捨的看着懷裏的炸雞,對張媽說道:
“張奶奶,我答應您會好好喫飯,可是,我能在喫飯之前先喫一個雞腿嗎?”
這句話頓時把張媽和溫涼都逗笑了。張媽笑着說道:
“當然可以,快喫吧!”
溫諾然頓時開心起來,連忙從全家桶裏面拿出了一個雞腿,然後乖順的把剩下的炸雞全部都交給了張媽。
傅御風一直冷眼旁觀着這一幕,看到溫諾然把全家桶給了張媽之後,纔開口說道:
“走了,回去。”
張媽連忙笑着說道:
“是啊,是啊,我們快點回去吧。飯都做好了!”
溫涼牽着溫諾然點頭,跟着張媽走了進去。
傅御風看了眼周圍,確定沒有人監視之後,才慢悠悠的晃了進去。
挽風壽苑的大廳裏,張媽已經做好了全部的午餐,有葷有素,有菜有湯,整整齊齊的擺了一桌。
溫涼看得目瞪口呆。
“張媽,這,這做的也太多了!”
張媽笑着拉溫諾然坐在餐桌旁,抽出一張紙巾給他插手,聞言連忙說道:
“不多,不多,這怎麼會多呢!太太,您剛出院,一定要多喫一點補一補!”
溫涼無奈的點點頭。看了一眼傅御風,卻發現傅御風已經自顧自的坐在了首位上,看到溫涼看過來,他朝她點點頭,說道:
“坐吧,喫飯。”
一頓飯喫的十分安靜。
除了張媽一直在溫涼溫涼的身體,還有照顧溫諾然喫飯之外,傅御風和溫涼之間一直零交流。
溫涼再怎麼遲鈍,也能看到出來,傅御風這個小氣的男人,到了現在還是在生氣。 想到這裏,她莫名的感覺有些好笑。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錯,現在他在這裏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