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碧從半空回到她的手裏,輕輕的抖動向她說明自己已經盡力,只是時間依舊不夠。
這一點靈鳩表示能夠理解,詢問道:“這裏是哪?不會又是什麼祕境之類的吧。”
雲碧桃花傘的意念傳入她的腦海裏。
原來這裏並不是什麼祕境,只是歸海島裏潛藏的生物將他們帶離到了另一處。
至於到底將他們帶到了哪裏,雲碧桃花傘也不清楚,反正不是之前的地方就是了。
“咿呀~”國寶君抓着靈鳩的頭髮,坐在她的頭頂左顧右盼,最後銀藍色的眸子目光落在前方一人的身上,“咿呀呀。”
它看着的人,無論是誰都無法忽略。
靈鳩順着它的視線看去,觸目的血紅和瑩白,讓她心神一動,升起一點安然又複雜的情緒。
“小魑。”靈鳩對眼前還抓着她手的人歪頭笑道:“我們這個最佳組合又湊齊了。”
紅衣白髮的人亦如七年前那樣的傾城絕色,比往日更加暗紅的眸子緊緊的盯着靈鳩。
“你變了。”嗓音比往年更低沉,有一種磁性鼻音的性感。
靈鳩問道:“我哪裏變了?”
秦魑道:“變漂亮了。”
靈鳩淡定的擡了擡眼皮,“謝謝誇獎啊。”
秦魑就這麼盯着她,好像怎麼都看不夠似的。在他的記憶裏,七八歲時候的靈鳩的確不是個漂亮的孩子,最多隻能稱之爲清秀可愛罷了。然而七年後的再見,眼前的少女白衣黑髮,靈動逼人,五官容貌是人無法形容的精緻,和他完全相反的漂亮絕色。
只是無論她的容貌怎麼變,性子似乎一點也沒有變化,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
這是不是代表着一切都沒有變,在她的心裏,始終都記得自己?
秦魑的眼神實在是太有存在感和侵略性了,如果是別人用這種眼神看靈鳩的話,說不定她早就升起報復的心思,只是這人是秦魑的話,靈鳩也只是抖了抖眼睫毛,任由他看個徹底。
“小魑也變了。”她說。
秦魑眼睛動都不動的問:“我哪裏變了?”
一樣的問話,連表情都沒有變,靈鳩忍不住勾起嘴角,心想:雖然還是很兇殘的樣子,可骨子裏的呆萌好像還是存在着啊。
“身高啊。”靈鳩打量着眼前的人,包含笑意的眼神漸漸浮現一縷迷惑,“對了,你長得是不是太高了?”
這時候她才發現眼前的秦魑身高有點誇張了,對於女子來說,這樣的身高未免太讓男人自卑了。
秦魑臉色有點冷硬。
靈鳩懷疑的眸子從他的臉龐向下移,最後落在他的胸膛。
秦魑穿衣比快輕便寬鬆,飛荊州服飾想來都比較華美,像秦魑這樣穿衣的人倒是很少。這也就造成了靈鳩看不太明白,秦魑的身形到底如何。
“總覺得有點平了啊。”嘴裏輕聲嘀咕着,靈鳩看了一言不發的秦魑一眼,然後伸出手往對方的胸口按去。手掌觸碰到衣料,再到硬朗的觸感,靈鳩的眼睛就微微睜大了,“小魑,你怎麼還沒長大!”
他的手拉着靈鳩的手,突然用力就將人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身體和身體的貼緊,讓兩人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變化。
靈鳩眸子一閃想到了個可能。
相比起她的冷靜,秦魑如玉的臉龐漸漸浮現一抹紅潤,連暗紅瑰麗的眸子也凝聚了一層朦朧的光華,低聲道:“這樣,百里小鳩你還覺得沒長大嗎?”
因爲聽出對方嗓音輕顫的一絲彆扭,靈鳩忽略了兩人姿勢的不對勁,昂頭看着他問道:“小魑,七年前你不會還沒定性吧?”
“嗯。”秦魑毫不猶豫的點頭。
靈鳩頓時無語。
難怪七年前她就覺得秦魑有點奇怪了,偶爾的樣子根本就不像個女孩。
只是長相實在是太精緻漂亮,根本就分不出男女。
“爲什麼會選做男人啊。”雖然這副樣子無論男女都很漂亮。
秦魑臉頰的紅潤漸漸褪去,“你不喜歡?”
靈鳩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好像她的這句問話觸碰到了秦魑的逆鱗。面對這樣的秦魑,她也一點慌亂害怕都沒有,不是因爲實力夠強,底牌夠硬,只是相信秦魑不會傷害自己。
“只是覺得你之前不都是對外宣傳自己是女的嗎?”靈鳩淡道:“你家族希望你成爲女人吧。”
她的話語剛剛說完,從秦魑的身上就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勢。
這種氣勢壓制得周圍風浪都爲之靜止。
靈鳩只是隨意的擡了下眼皮,然後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坐在一旁的地上。
“你不喜歡?”到頭來,秦魑還是執拗的問這個問題,隨她坐在一起。
一個氣勢逼人,長相妖孽的男人跟個孩子樣的坐在你的身邊,還問你幼稚的問題,這副孩子氣的樣子,讓靈鳩沒忍住笑了出聲。
“你忘記我說的話了嘛。”靈鳩笑道。
秦魑緊緊盯着她的笑臉,暗紅的瞳仁都成了豎立狀,周圍的紋路更加的清晰華麗。
沒聽到回答,靈鳩自顧自的說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只認你是小魑而已。”
雖然走神了,少女輕柔的話語還是被聽進了耳朵裏,化爲一道暖流直達心間,滋潤他長久以來都乾枯着的心田,打從身心的升起令人貪戀的暖意。
“那你爲什麼不來?”
因爲他的聲音太低,又是呢喃模糊的,靈鳩並沒有聽清楚。
轉頭疑惑的看着秦魑,對方忽然伸出雙手抱住她的腰身,沒等靈鳩排斥,他的頭也埋到了她左肩。
“爲什麼不來看我?”
這次靈鳩聽清楚了,嘟囔的聲音透着壓抑,像是強忍着內心激動的情緒,死死的幽怨。
這根本就是撒嬌啊!
靈鳩微瞪着眼睛,驚訝的看着失去了所有猙獰外殼的秦魑,紅衣白髮的……男人,彷彿火焰和白雪的交融,隨時都會化作煙霧消失世間。這種兇殘之下的脆弱,真是讓人心肝兒都忍不住抽搐。
“爲什麼不來找我?”秦魑又一次的問道,語氣已經多了一絲兇狠的味道,“你說過,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