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菡煙轉身看他。
馮晉認真盯着她一字一句，“在愛情裏就不能給對方一絲一毫的機會，想留住他，就不能坐以待斃。”
顧菡煙微怔了一下，隨後斂眸，“謝謝。”
——
回到酒店，已經九點了。
顧菡煙沐浴好，端着一杯牛奶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燈光璀璨，整個城市看上去像是渡了一層彩光，車水馬龍，即便沒有聽到聲音也能感受到來自整個城市的繁華與活躍。
輕輕抿了一口牛奶，顧菡煙舉杯看了一眼。
奶白色的，純潔的很。
她突然想到了男人，以前她是不喜歡喝牛奶的。
可是什麼時候，那個男人也在默默的潛墨化改變她的習慣。
脣角不自覺的勾勒勾，其實習慣了也並不覺得難喝。
一口喝下牛奶，顧菡煙看了一眼窗外。
玻璃窗上忽然在那一秒浮現了馮晉的影子，以及她衝她說的那句話。
——冷紹城去找她了，親自。
親自麼？
本來還帶着一點輕鬆的心情驀地變得低緩。
顧菡煙指尖輕輕的摩擦杯子，眼底是一片看不清的深沉。
突然，她轉身拿過放在梳妝檯上的手機，撥了冷紹城的電話。
按照平時，這會兒男人應該回去了。
他鮮少有應酬，跟他在一起半年，兩隻手能數的過來。
可此時可此電話裏卻傳出了機械的播報聲——關機了。
那一秒顧菡煙的心有點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窗外五光十色交織，明明是絢麗的色彩，顧菡煙卻覺得再美的東西都失了感覺。
她沒有再打，也沒有發短信，甚至沒有問陳楠。
很多時候一味的逃避是沒有用的，她必須承認那個女孩兒的存在。
也許，也需要她的存在。
兩個人總要選一個的……
……
次日。
顧菡煙睡得並不算太好，早餐是進劇組裏喫的。
畢竟是大製作名導演，顧菡煙進入娛樂圈上不上大牌，但是影帝是啊。
算是沾了影帝的光，宋希請了一位大廚師。
早餐是營養粥跟西式麪包，摻雜了一個雞蛋。
簡單、樸素、但很有營養。
顧菡煙端着早餐到休息區的小餐桌上，剛跟白曉坐下，就看到顧悠然也帶着淺笑走了過來。
她微微頓了一下，顧悠然已經走到桌前對面。
“姐姐，不介意我在這裏坐下吧？”
“如果我說介意你會滾嗎？”
顧悠然頓時臉僵硬。
因爲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四周來來往往人還是很多的，驀地聽到這句話都往這邊看過來。
顧悠然臉開始發燙，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姐姐又開玩笑了。”
顧菡煙懶得理她，端起豆漿抿了一口。
顧悠然眼底劃過森冷，輕吸了口氣坐下。
剛坐下，又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不介意我也坐這裏吧？”
幾人都頓了一下，顧菡煙擡眸，就對上影帝那雙清潤的眸子。
;他脣角勾着清淺的笑意，無論何時都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似乎看見他就能有種渾身放輕鬆的親和感。
“怎麼會，相信姐姐也很想前輩坐這裏的對嗎？”沒等顧菡煙開口，顧悠然就出聲了，並且冠上了顧菡煙的名頭。
一句話彷彿兩人之間有些什麼，周圍的人眼底劃過異色。
顧菡煙黑幽的眸忽然看向顧悠然。
深沉、冷凝。
這樣的目光下意識的讓顧悠然頓了一下。
下一秒，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應該說都沒有想到顧菡煙會有什麼過激的動作。
就看到一杯豆漿猛地潑到了顧悠然的臉上、身上。
“啊——”
一道尖銳的尖叫聲立刻劃破這一片悠閒的場地，打破了平靜。
突如其來的陣仗，所有人都慌了神。
“顧菡煙，你幹什麼！”風浩又急又怒。
作爲顧悠然的經紀人，本身對顧悠然就有種另外的感情，這一次是全程跟着她的，就怕她跟顧菡煙對上。
沒想到這個賤人居然開工第一天就這麼明目張膽。
“我幹什麼你瞎嗎，看不到我在教訓她。”
“你！”
囂張，太囂張了。
風浩在娛樂圈混跡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猖狂的人，氣的眼睛在瞬間發紅了。
一旁顧悠然的助理也迅速的拿紙巾給她擦拭。
顧悠然的尖叫還在繼續，狼狽又可憐。
可週圍的人都沒有上前的。
誰不知道顧菡煙是太子爺的人，況且兩人是姐妹吧？
他們一個外人上去不多管閒事麼？
影帝早在顧菡煙潑豆漿過去的瞬間就倒退了一步，沒打算說話。
顧菡煙冷笑，“我什麼，作爲姐姐教訓一下自己的妹妹，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吧？”
“你放肆！”
“我放肆？”顧菡煙嘲諷的看着他，驀地上下打量了他全身一眼笑了，“到底是我放肆還是你放肆？”
“風浩，你不會以爲你在我們顧家做了那麼多年，就分不清自己什麼身份了吧。”
“我顧菡煙就算在不得我爹媽的寵愛，但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
說着，她瞥了一眼顧悠然，此刻她已經平靜下來，一雙眸子陰鷙憤怒的盯着她，恨不得撕碎她。
顧菡煙輕笑一聲，扯了一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擦手，“別說我今天只潑了她一杯豆漿，就算是我現在當場打她幾巴掌，她也得給我受着，你——也只能幹看着，誰讓我姓顧呢？”
一個‘顧’姓，就帶着這家事，誠如顧菡煙所說那般，此時此刻她教訓顧悠然，完全是家事，用姐姐的身份打的。
竟然是家事，就輪不到外人插手！
“姐姐，我到底做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風浩完全反駁不出話，顧悠然只覺得廢物，面上淒涼的看向顧菡煙，帶着控訴與質問。
“你做了什麼，心裏沒點數麼？”顧菡煙冷眸看向她，“剛剛那句話需要我重複一遍，清清楚楚的表達一下你想表達的意思嗎？”
“我沒有。”顧悠然一臉委屈。
“有沒有隻有你自己心底清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跟太子爺的關係，你偏要給我扣個帽子，顧悠然我的提醒你，身爲顧家的千金，你最好是明白什麼話在庭廣衆之下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否則我這個姐姐可不得好好教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