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汗水不斷滾落，可我卻連擦一下的心思都沒有。
至少踱了五分鐘，他才終於停下，露出下定決心的神情，道：“你是我波蒂絲的人，那就是一家人，我怎也要幫你這把！這樣，我想辦法，再和對方談談！”
我一震，感激地道：“老闆，多謝你了！如果這事需要花錢，我手上還還有一百多萬，可以……”
汪老闆擺擺手：“暫時還不到那一步，你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能不花最好不花。張生啊張生，這次爲了你，我可真的是把自己豁出去了，以後要還有什麼好事，可別忘了我。”
我哪會不知道他說的是於茵的內部消息，忙道：“老闆你放心，有消息我一定給你！”
汪老闆眼睛一亮，說道：“這兩天有沒有新消息？”
我一時有點懵。
於茵又不是我的誰，她肯給我幾個，已經是大恩，哪可能一直穩定供應？人家也不是做慈善的啊！
但看着汪老闆期待的神情，想到還要靠他解決問題，我只能硬着頭皮道：“這兩天忙着解決債務的事，我還沒機會和於姐見面。下次見面，要是有好消息，我一定不公忘了老闆。”
汪老闆欣然道：“以後別叫我老闆了，生疏，我年紀大一點，你就叫我一聲汪哥好了！哈哈！”
我嚇一跳，連鍾海都叫他老闆，我要是叫哥，那算什麼？
不敢接他這話，只得轉移話題：“咳，這次真的多虧你，不然我和我老婆真的完了。”
汪老闆走過來，笑眯眯地道：“想不到你還把她當你老婆，你真是男人典範，心胸寬廣。”
這話中不無調戲之意，我只能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心情很糟糕。”
原本這事，只有我知道，還好說。
可沒想到居然被汪老闆知道了，我尷尬到了極點。
但汪老闆卻反而沒放在心上，拍拍我的肩：“別太在意這種事，男人要想過得去，就得頭上帶點綠。現在什麼時代，講究開放自由，男人在外面找小三小四，女人有點外面的需求，也很正常。不過你放心，這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鍾海都不會說。畢竟這種事，還是要面子的嘛。”
我只能連聲感謝。
但心裏卻大覺古怪。
他這種想法，跟鍾海夫妻真的挺接近。
看來，這位老闆自己，怕也是綠帽子一頂頂，戴了不知道多少。
難道，真的是我思想太落後陳舊了？
出了老闆辦公室，我就被鍾海叫去他辦公室，被逼着簡單說了剛纔老闆迴應。
當然，妻子給我戴綠帽的事，模糊應過。
聽完後，鍾海大嘆一聲：“你小子，被老闆整了啊！”
我一時緊張起來：“怎麼整了？”
他比我接觸汪老闆更久更深，難道是看出了什麼我沒看出的問題？
鍾海笑道：“這就是老闆的御人之道了。你現在，可以說是老闆的搖錢樹，他當然要讓你盡心爲他。如果不裝得難一點，讓你心裏對他更加感激，你能對他盡心？”
我呆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我確實沒想到，汪老闆竟是在我面前假裝困難！
鍾海胸有成竹地道：“這事你放心吧，他這樣的反應，說明肯定有辦法解決。嘿，張生啊，幸好你有我這鐵哥們，不然你還被矇在鼓裏。”
我感嘆道：“真的沒想到，人心這麼深。”
鍾海哂道：“這算什麼，你這只是人生第一步。將來，你想在這行混得長久，要面對的事情還多！也只有我，能掏心掏肺地跟你講這些，咱們什麼交情。這麼說吧，在波蒂絲，也就只有我，你可以完全信任。”
我雖然不算特別聰明，但也不笨。
這傢伙一直在強調交情，不外和汪老闆目的相同，想要讓我以後有內部消息，供應給他，都是錢的力量在讓他這麼努力表態。
不過無論動機是什麼，實話說我仍然感激他點透我，所以我沒直說，只道：“那是肯定的。”
鍾海上前攬着我肩，低聲道：“於茵這兩天沒在咱們這喝酒，是不是有什麼事，你要不要去探望她一下？”
我一震道：“鍾海，你這意思是……”
鍾海哈哈一笑，露出一個曖昧的神情：“她很有味道，如果你能把她身心都拿下，那你的人生，一定會完全變樣！以後，搞不好老闆見到你，都得叫聲張哥呢！”
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這傢伙，是想讓我深入到於茵的生活中，將偶爾給我消息的於茵，變成我穩定的內部消息供應。
而方法很簡單，就是施展美男計！
“鍾海，你知道我結婚了吧！我不可能那麼做！”我怫然道。
“嘿，你這死腦筋，還跟錢過不去！”鍾海嘆道，“我認識於茵這麼久，還真沒看她對哪個男的這麼好過，這好機會你不把握，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我皺皺眉，轉身出了辦公室，不想再跟他廢話。
先不說我自己的意願問題，只說於茵。她剛剛纔受了感情創傷，要是現在趁虛而入，那算什麼男人？
剛到外面，正好看到於茵從外面進來。
我立刻迎了過去，叫了一聲於姐。
於茵今天的態度，卻比之前要冷淡很多，嗯了一聲，沒說話，直接去要了個包間。
我也算有點了解她了，一般她都是在外面大廳裏喝，會單獨要個包間，那就是心情特別鬱悶。
只能識趣地不去打擾她，回去幹我自己的工作。
她進了包間，一直呆到第二天清晨。
不過奇怪的是，她只要了一瓶酒，和她平時大飲特飲的情況大不相同。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鍾海叫人去看於茵的情況，卻見後者自己走了出來，臉上沒有半點醉態。
我也不禁有點意外。
她這模樣，像是根本沒喝過酒的樣子。
難道她要了酒之後，在裏面只是看着它，沒喝？
不對勁！
看着於茵離開了波蒂絲，一股難言的感覺涌了起來。
正好這時鐘海過來，低聲道：“她要的酒連封口都沒開，你趕緊去看看，她是不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