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醒悟過來：“是內部消息！那幹嘛不直接手機發給他算了？”
於茵哂道：“你當是給你的那種簡單消息啊？這裏面不只是幾個數字，還包括了詳細的趨勢分析和推測，以及一些明確的證據，證明消息的可靠性。而且，不能留下消息是我傳遞出去的痕跡。知道這一個消息，能賣多少嗎？”
我想了想，試着道；“一百萬？”
常理來說，她自己賣的消息，應該比給我的要貴。我賣的消息中，多是幾十萬一條，而且消息沒這麼周全。她這條，價值顯然要高一些。
於茵湊到我耳邊，悄聲道：“再翻兩番。”
我一震，差點失聲叫出來。
四百萬！
到現在爲止，她送我的消息加起來，也遠遠沒到這個數字！
看來，於茵比我想象中還要有錢多了，竟然一條消息就能賣四百萬！
“別瞎想了，這消息可不只是我自己拿錢，我頂多能分個三萬吧，剩下的全是別人的。”於茵顯然看透了我想法。
“別人？”我一愕。
“我給你的，大多是我自己的內部消息，雜貨而已。但是這一條，來源可比我靠譜多了，百分百穩賺，而且持續性很好，是大人物給的。”於茵意味深長地道，“自然，大頭的錢，要給人家。”
我一直不瞭解她的消息來源，也沒過問過，皆因這肯定是極爲隱私的事。
像現在她告訴我的，都是我第一次聽到，才明白原來這麼複雜。
“好，我一定交到對方手上。”我斷然道，“就算是我自己，也絕對不會看到裏面的內容！”
“這我相信你。”於茵終於從我腿上站起來，“晚上八點，波蒂絲酒吧，你到包間找一位姓宋的先生。”
“波蒂絲？”我一愣。
“怎麼？不敢去？”於茵看着我。
“這有什麼不敢的？只不過我還沒以非工作人員的身份去過，感覺有點古怪。”我把信封揣進了衣服內襯的口袋裏。
也是，於茵在酒吧街最常去的就是波蒂絲，約在那裏交接，確實很正常。
“是麼？我差點忘了，你被鍾海那忘恩負義的傢伙開除的事。”於茵眼珠子一轉，“想報復嗎？”
“不想。”我搖搖頭。鍾海的做法，我其實並沒有怎麼生氣，雖然很難接受。
這次的事，頂多也就算是撇清關係，其實並沒有對我不利。上次葛年那事，汪老闆直接把我軟禁，我後來也照樣過了，這次的事算什麼？
“有時候你還真是大度，算了，你說不報復就不報復吧。”於茵沒再多說什麼。
等到晚上八點，我準時踏進了波蒂絲酒吧。
“咦？張哥！你怎麼回來了！”一個年輕保安先看到我，喫驚地迎上來。
“我來有點事，找個人。”我簡單地道。
“難道是找鍾哥？”那年輕保安遲疑道。
“不是，麻煩讓讓。”我見他一直擋在我面前，忍不住說道。
“這，對不起張哥，鍾哥吩咐過，要是看到你回來，不能讓你進去。”年輕保安爲難地道。113小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年輕保安神情有點躲閃。
“有什麼不好說的？鍾哥說了，波蒂絲不可能再接收你，所以你要是再回來找工作，直接拒絕門外。”旁邊，一個有點尖細的聲音響起。
我和年輕保安同時轉頭看去，卻見一個個頭和我相仿的中年保安，走了過來。
“老柯，你……”年輕保安微微色變。
“忙你的去，這兒有我處理。”中年保安冷冷道。
那年輕保安看我一眼，只得無奈地去了。
我微微皺眉。
老柯，整個波蒂絲酒吧資歷最老的保安。
據說，他在上次波蒂絲出事前，就在這兒。那次出事後，鍾海纔到處找新血補充，我纔有機會進這。
原本，波蒂絲還缺個保安頭頭，按資歷來說，老柯最有戲。
可他能力上不怎麼樣，所以即使是我來之前，他也沒被提拔上去。
而在我來了之後，從老闆到鍾海，均十分看重我，更是沒了他的機會。
如果不是這次遇到許錚的事，估計頂多再幹一個月，我就會被正式提拔爲波蒂絲酒吧的安保負責人。
爲這，一直以來，老柯都對我很不友善。
當面，他不敢說什麼，畢竟一來我也不是好惹的，二來有鍾海護着我。
但背地裏，我已經聽過好幾個保安說，他說過我壞話。
甚至有一次還揹着我去跟鍾海告狀打小報告，可惜自己成了小丑，被鍾海一通批。
我因爲一向息事寧人，加上資歷也不夠，所以對他都是隱忍態度，只要他不直接惹到我頭上，那就大家各安其好。
不過，現在看來，這傢伙因爲我被開除，得意起來了。
“我不是來找鍾海要工作的。”我冷靜地道。
“哈！還在那硬撐呢！你也就是在我面前撐一撐，回頭鍾海辦公室裏，指不定怎麼痛哭跪求呢！少特麼裝硬漢了，都不是什麼大人物，誰還不知道誰？”老柯微微冷笑。
“老柯，我來這是是找人，是這裏的客人！”我沉聲道。
“客人？找於茵是吧？哈哈！不好意思，你那位富婆大人不在這！”老柯輕蔑地撇撇嘴，“要喫軟飯，去別的地兒喫！”
“你說誰喫軟飯！”我也不是好脾氣，終於有點忍不住了，“嘴放乾淨點！”
“怎麼？兩句話就忍不住火了，我要再說兩句，你是不是得揍我？不好意思，現在你不再是波蒂絲的人，敢動手，這裏有多少兄弟會幫我，你心裏清楚！”老柯冷笑不已。
要換了平時，我絕對直接轉身一走了之，畢竟都是一起工作過的，動手什麼的不是我的習慣。
可是今天來這有正事，我只能瞪着他道：“波蒂絲什麼時候對客人這麼粗暴了？你是想壞這裏的生意？”
老柯臉一沉：“少在那給我扣帽子！告訴你，今天有我在，你休想進來！出去！”
說着伸手就推了我一把。
我終於壓不住怒火，回推了他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