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興宋 >第429章 歪樓要歪名人的樓
    第429章歪樓要歪名人的樓

    稍停,時穿肯定的說:“燕雲之戰是個坑,誰去誰填到坑裏,哪怕他們手持原子彈,也要被人用石器打敗。別人怎樣我不管,我是不會去填那個坑的。”

    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毀滅。宋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政策導致古代中國在宋代達到了文明的頂峯,刑獄(司法)、行政、軍權、財權(轉運司)分立的體制,決定了決定當時的社會是個基本公正社會,個人的權力在這個社會得到保障——然而,這一切體制卻與皇權相牴觸,並極大地限制了皇權擴張。最終,皇權指使王安石進行變法,毀滅了一切制衡機制。

    拗相公在擴張皇權的變法中,堅持把一切異己毀滅,當整個朝廷只剩下一個聲音時,毀滅的時刻來臨了——童貫不許士兵戰鬥,全軍竟沒有一個敢違反者。以致於戰後百姓流傳這樣一句俗語:金人有狼牙棒,咱家有天靈蓋。

    無盡的憤怒讓時穿說不出話來,一陣陣悲駭像潮水般涌來,蓬萊閣邊的波濤強化了這股沮喪,時穿只覺得天地轟嗚,兩耳一片嗡嗡鳴叫。

    過了一會兒,身旁的黃煜嚅囁了片刻,小心的問:到那種地步?”

    黃煜不認爲時穿的話有多少道理,但遼國聳立數百年,大宋凡是與遼國的戰爭,基本上是失敗的,宋人面對遼國已經產生了一種心理定勢,在文化上他們可以俯視遼人,但在軍事上他們一直在仰視。正是爲了掩飾這種怯懦心理故此汴梁城所有百姓都在大聲宣揚此戰必勝,但實際上,他們心裏也沒多少底。

    可黃煜最多想到的是伐遼失敗,他根本猜不到整個大宋會因此轟然崩潰,弄不好整個山東,整個黃河以北都無法保住。時穿反問:“你知道宋金密約的內容嗎?”

    黃煜砒的一聲笑了:“金國使者雖然都是從登州上岸,但我四來登州,對海上盟約的瞭解跟路岐人差不多——我僅知道有這份盟約詳情卻並不知道。”

    時穿回答:“大概的意思是分割燕雲——燕山以北歸金人,以南歸朝廷可你知道燕山以北的遼河地帶居住的也是漢人嗎?你知道金人抓獲俘虜後會怎麼對待這些俘虜?我們聯絡金人進攻別人家園與強盜約定彼此劃分戰利品,我們讓燕雲一帶的漢民眼看着隔壁自家鄰居的兄弟姐妹被金人拉去淫辱,卻還希望對方熱烈歡迎我們的到來——你覺得這現實嗎?”

    黃煜的臉色慚漸凝重起來,時穿接着解釋:“戰爭講究的是‘知己知彼’,現在咱們不‘知彼’、總要‘知己’吧。現在我們有什麼?何蘭煌之戰雖然取得勝刮,但西兵集團打殘了,自河煌至陝西山西一帶我們還有多少守衛者?而對面卻是憤怒的西夏與吐蕃。

    我們剛剛惹怒了西邊兩個強敵,南方又因摩尼教叛亂而大傷元氣,至今,當地團練還在東奔西跑忙於剿匪。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對高麗貿易萎圌縮對日本貿易萎圌縮,對南洋貿易萎圌縮市舶司收到的稅收年年下降,今年南方財賦重地又因方臘而顆粒無收,如此,我們又去招惹北方強敵契丹——我問你,萬一這個時候,西夏人、吐蕃人要來報仇,何蘭煌一帶拿什麼抵禦?我們從其他地方還能抽圌出兵力嗎?”

    時穿說這句話時,金人使者剛剛與西夏簽訂祕約,約定雙方攻遼之後順勢攻取大宋,何蘭煌與湖北歸西夏,陝西山西燕雲一帶歸金國。雙方盟約簽署後不久,遼天柞帝逃至夾山,遣使要求昔日臣屬國西夏遣人迎接西夏人裝沒聽見。黃煜被時穿說的冷汗慚慚下來,照時穿這麼一分析,即使燕雲之戰能勢如破竹,這時候還要祈禱西邊別出事,南邊叛匪別反覆,說實話,黃煜不是不通世務的人,自小父祖就把它當做大家族繼承人培養,只看他面對才女褚素珍的追求,還能堅持到科舉之後纔在京城成親,可見他是個心中有主見,並擅長分析判斷的人。

    剛纔的談話中,時穿給他的是一系列數字化的東西,只要不是失心瘋,簡單的拿數字一衡量,事實已無所辯駁。

    可是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樣?朝堂上季若水等人爭了,照樣沒爭過。童貫已經把徵遼當作自己的政績工程,形圌象圌工圌程,按照自王安石以來形成的黨爭風氣,你反對我的主張就是反對我所在的黨派,反對我所在的黨派就是反對我所在的國家,就是漢圌奸賣國賊。必須打圌倒

    在這種情況下,明知道是往坑裏跳,誰敢反對?

    黃煜越來越覺得渾身發冷,他張嘴想說句話,卻發現自已嗓子失聲了。他努力了半晌,乘此機會將心中的念頭揣摩一番,他覺得嗓子好了點,便艱難地問:“大郎剛纔說別人想跳坑跳去,你不去童使相原來要要求你參戰了?”

    黃煜當先問這個問題,是在掂量時穿的份量,如果時穿連童貫的話都能駁回且安然無恙,那麼跟着這廝做點違法事,也不怕有人追究。

    時穿微微一笑:“咱家被排擠了!”

    緊接着,時穿解釋:“西軍擅長搶攻,而我在南方的表現人人皆知,加上我西路軍陣亡了辛興宗,而辛興宗陣亡之前跟我有點財務糾葛,這廝人雖然死了,好友卻遍及西軍,童貫邀請我去!但西軍的人都知道我霸道,擔心我去搶功勞,就指着辛興宗與我的財務糾葛糾纏不休....結果,我被指派到了登州。”

    黃煜心神定了定,時穿的後臺既然這樣硬,那就不怕了!他問:“若真如大郎所料,我們——你我兩家該做什麼?”說完黃煜輕聲補充:“我原本以爲大郎努力經營海州,一定會守好海州那個窩呢。”

    “我需要足夠的戰略縱深——海州是我的基她,是我軍械的主要來源。把戰鬥拖到自己的地盤上打,那麼,我跟童貫的智商有什麼區別?”

    黃煜張了張嘴,眼角瞥見登州知州宇文虛中領着幾個人過來,估計自己在這裏與時穿說話久了,已引起別人注意,他趕緊進把話嚥了回去,向

    知州宇文虛中並通判刁?拱手,順帶向旁邊的一位青年人微笑,並招呼說:“狀元公,等會兒日出,可要看你的詩詞了時大人,這位是政和五年狀元公秦檜,本州太學學正、教授。”

    時穿陡的瞪大眼晴——秦檜,居然是秦檜!

    登州這個地方真是名人輩出呀——知州“宇文虛中”,原名“宇文黃中”,宋徽宗親改其名爲虛中,別號龍溪居士。

    成都廣都(今成都雙流)人。宋徽宗大觀三年(11)進士,這一任登州知州命任後他升任資政殿大學士,南宋時出使金國被扣,被迫擔任金國禮部尚書、翰林學士承旨封河內郡開國公,並被尊爲“國師”,後因圖謀南奔而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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