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清巖的行李箱溫瓊昨晚就幫他收拾好了,喫過早餐,他又拉着心愛的姑娘親吻了好久,才下樓。

    助理幫忙拉着行李箱,溫瓊默默被他牽着手,到了大堂,發現門口多了幾個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

    修清巖撫摸着溫瓊的頭髮,“我叫了四個保鏢保護你。”

    “哦。”

    “不許出事。”

    “好。”

    兩人對視一眼,溫瓊眼眶微紅,她擡手輕輕觸了下他的後腦勺,“還疼嗎?”

    “不疼了,沒事。”修清巖親吻她頭頂,牽着她的手上車。

    一路來到機場,溫瓊握着他的手不放。時間有點趕,修清巖接過聞啓明提前給他辦好的登機牌,又親了親溫瓊的額頭,“開學我會幫你報道,你不用急着趕回來,外公的大壽記得請假,還有每天都要和我視頻,有什麼事情要跟聞啓明說,我把一些在這邊朋友的聯繫方式給了他。拍戲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你的安全,知道嗎?”

    “知道。”溫瓊被囑咐得紅了眼眶,捏了捏他的手。

    修清巖擡起她的手,在無名指上親了下,“再熬一個學期,我給你戴上一枚屬於我的戒指。”

    “好。”

    不捨地放開手,修清巖轉身往機場裏走,溫瓊戴着口罩,站在外面,寒風凜冽,頭髮被吹散了,直到那黑色背影完全看不見了,她纔在助理的提醒下,轉身上車。

    助理不知爲何,正在小聲抽泣,溫瓊扯了一張紙巾給她,“哭什麼?”

    助理接過,擦拭眼角,“修少好溫柔啊好深情啊,你好幸福啊,我也好想要一個這樣的男朋友。”

    “……是,我很幸福。”這輩子的幸福簡直像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甚至讓她覺得不真實。

    助理又嚶嚶道:“我的真命天子在哪裏呢?你說,梁老師會是這麼溫柔又深情的人嗎?”

    溫瓊一驚,“你想幹嘛?”

    “我想想而已……”

    “你真敢想。”溫瓊朝她豎起大拇指,本來有些低落的心情,被助理插科打諢逗得漸漸消散了。

    車沒有回酒店,而是直接開往片場,那四個保鏢就在片場直挺挺的站着。大家都知道溫瓊差點被江雅的激進粉絲砸傷,也都能理解。

    溫瓊休息的這幾天,其他人都在拍自己的戲份,尤其是男主樑執,拍了不少。

    溫瓊一進去,就看到水笙和梁執正在對戲,水笙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演技稍顯青澀,臺詞功底對上樑執更是對比強烈,NG了數次。但她是的臉很漂亮,葉赫那拉部專出美女,孟古哲哲這個角色本來就美。她一NG就道歉,小臉蒼白,眼眶微紅,楚楚可憐。

    梁執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很有耐心,進入狀態也很快。不過其他的演員就等得不耐煩了,陳夢不停煽着風,這麼冷的天倒感覺很熱似的。她看溫瓊進來,湊過去問:“你有沒有覺得水笙看梁執的眼神有點奇怪啊?”

    溫瓊擡頭望去,搖頭,“沒有。”

    “她NG好多次了,一直在道歉,場務他們都覺得她好可憐,心疼得不行,梁執也會被她打動嗎?”陳夢的語氣裏滿是擔憂。

    溫瓊聽出陳夢的懊惱,又看了一眼在對戲的兩個人,水笙腳一崴,往梁執身上倒去,撲個正着。現場有些女演員低咒了一聲,陳夢還想拉溫瓊聊,溫瓊不知道怎麼迴應,急忙跑去化妝間換裝。

    等溫瓊出來,劇組裏已經有了些閒言碎語。張導拍得着急上火,對導演助理說:“先把她帶走,換個人來拍。”

    一個場景搭建不易,所以會集中拍完場景內的所有戲份。導演助理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人請下來,水笙不好意思地鞠躬道歉,離開拍攝現場。

    張導對梁執比較客氣,“梁老師,你休息下。”

    梁執點頭,接過助理遞來的暖手寶。

    張導側過頭與副導演說話,突然一個眼神掃到溫瓊身上,“下一場你來。”

    溫瓊,“是。”

    這一應,其他的女演員都一臉同情地看向她。溫瓊不明所以,聞啓明小聲解釋道:“你等下千萬不能NG,如果NG的話,張導會更加生氣的。”

    溫瓊,“不是吧?”

    “就是,你自求多福。”聞啓明拍了拍溫瓊的肩膀。

    這也就是說張導的忍耐已經瀕臨爆發邊緣,只等着一個人去承受他的怒火,難怪剛剛大家都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

    陳夢上前,給溫瓊遞了牛奶片,“喫吧,喫完了好上路。”

    溫瓊咔嚓一下將牛奶片咬碎。她緊張得不得了,休息了三天,只跟修清巖這個破人對過戲,怎麼辦?

    十分鐘後,張導喊道:“開始。”一轉頭看到溫瓊還在看劇本,惱火地大喊:“過來啊,臺詞還沒記住啊?”

    溫瓊欲哭無淚,扔下劇本。梁執已經在座位上坐好,其他演員均以到位,演得正是溫瓊與修清巖第一次對戲的那一場。

    場記板合上。溫瓊深呼一口氣,踉蹌兩步跌進屋裏,面對梁執。

    穿着黑金暗紋袍子的梁執,手搭在膝蓋上,面容不怒而威,他和修清巖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眼睛,沉靜無波而飽含野心,不像修清巖那般肆意張揚,望向溫瓊時也不會流露明顯的深情。他戴着玉扳指的手敲着膝蓋,整個屋子,氣氛壓抑。

    節奏找到了,東哥帶着恨意,仇恨地盯着他,吼道:“我不會嫁給你的,我要你死!”

    喊完情緒激烈的這句話,溫瓊特別緊張,特別怕導演喊卡,幸好沒有,她暗暗鬆了口氣。

    東哥頭髮披散,柔弱的小臉上帶着一往無前的決絕,更有種驚心動魄的美。她沒有帶毛茸茸的圍脖,雪白的頸上淡淡的青筋,那是讓人想一口咬下的地方。

    屋子裏其他男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臉上,座上的男人卻始終沉默,他手指輕敲,猛地一揚手,杯子摔在地上,刺耳的聲響令在場的人都打了個激靈。

    努爾哈赤大步走下來,一把捏住東哥的下巴,居高臨下地冷冷一笑,“要我死?”他輕輕一提,將東哥拎起,柔弱女人的眼底滿是恨意。他擡手將她的眼睛蓋住,低聲說道:“我死了,你要殉葬的,你確定嗎?”

    “確定!”東哥咬牙切齒。

    “好,很好。”努爾哈赤像是在悠閒地欣賞她的恨意,冷靜得令人生畏。

    溫瓊忍不住微微一顫,她自己先嚇一跳,劇本里沒有發顫,她顫個什麼勁啊。她有些心慌,堅持到這裏不容易,幸好導演沒有喊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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