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倒地不支許久之後才壯着膽子溜到凌燃身邊。
人還有氣!
當時天還未亮並看不清,武三摸到凌燃的身上黏糊糊一片,
一聞嚇了一跳,竟是快凝固的血!
好在武三也是走南闖北過,慌里慌張到把凌燃折騰上了馬車,又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一邊包紮一邊嘴裏唸叨,
“凌小爺你可千萬別死,撐住啊,到了白帝城,那裏有最好的丹藥,準能醫好你!”
只是天色未亮,也不知凌燃身上有多少傷。
武三隻盼凌燃能挺住那口氣。
所以當他聽見凌燃喚自己時,趕忙掀開簾子一看,居然發現凌燃醒了過來!
你說他豈不震驚。
扶起凌燃坐好,武三是膽戰心驚,生怕碰到了哪哪的傷口。
此時凌燃除了有些氣虛之外,皮外傷已經恢復得不錯。
“凌爺,您這身體是鐵的嗎?”武三吞着口水,忍不住問道。
凌燃回憶着昨夜搏鬥的場面,體會着這次戰鬥所帶來的感悟。
想着想着他便笑了,自己急中生智用極致防禦的身體去撞擊敵人,效果還真不錯!
不過武三這小子昨晚打架卻不見他影子?
“武三!昨晚怎麼不見你人影!”凌燃狠狠質問。
當然凌燃是假意質問,武三沒撇下自己溜走他覺得已經不錯了,並沒有指望武三真的能幫到自己。
武三撓撓頭,唯唯諾諾,
“他們的刀……我十分害怕!”
“那你怎麼不跑?”
武三想了想,
“我想着如果您沒命了我得給您收個屍……”
凌燃晦氣地啐了一口。
“不過您真是厲害,昨晚給我看呆了,颯!颯!颯!對手全被您打飛!沒想到凌爺這麼年輕就是位武學高手了!能給您這樣的青年才俊趕車實在是榮幸!”
武三滔滔不絕地誇着凌燃,這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從沒見過這麼強橫的打鬥,直接用身體撞廢敵人!我天,對方可是拿着刀呢!
凌燃被武三誇得老臉一紅,他算什麼高手,要不是零時想到個法子昨晚就交代了。
他揮揮手示意武三差不多就得了,
“我們離白帝城還有多久的路程?”
武三正誇得起勁,被凌燃硬生打斷還有些意猶未盡,
“咱們離白帝城還有半日路程”,
凌燃皺起眉頭,
半日?若昨夜逃走之人再來,此時的他可沒過能力再戰了。
說來昨夜襲殺之人凌燃覺得並不是武三所說的強盜。
對方訓練有素,配合默契,不像盜寇之流。
而且不管不問,上來就要傷他。
盜寇的套路不應先是讓你交出身上財物?
而且對方居然認出自己所使的是造化鍾神功,要認出這等武學那這盜寇還真得有些眼力。
這夥人,似乎是衝他而來!
一個北荒來的野小子都有人感興趣,十分有意思。
“武三,找個地方藏一會,等我恢復了再走。”
武三嘿嘿一笑,
“凌爺,您放心,武三走南闖北也有些經驗,咱們現在已經改走了小道,不會有人追上來。”
這小子倒是機靈,
凌燃突然沉默地看着武三,
武三被盯得渾身發癢,不明所以,
“凌爺?”
“咕咕咕~”
凌燃的肚子替他回答了武三,
腹中無貨,十分難過。
武三見狀,尷尬地笑了兩聲,
“我這就給您準備!”
怪人年年有,今天這位凌小爺可真怪,
重傷不用治,醒了就能喫。
武三也搖搖頭,高手的世界他不懂,喫貨的世界他倒能理解一些。
一頓飽餐,凌燃感覺舒服多了,但還需要抓緊時間恢復。
吩咐武三儘快趕往白帝城,中途沒事不要打擾他。
武三的車技和這匹老馬讓凌燃度過了一個極爲舒服的半日,他甚至以爲自己躺在雲來客的大牀上。
黃昏時分,武三掀開車簾,凌燃眼前是這樣一幅景象,
落日的餘暉灑在高大雄闊的城牆,如同鑲上了一道金邊。城門不知由何種木材所制,通體刷成漆黑色,顯得厚重無比。
“白帝”二字刻在城頭,筆畫隨性自然,雖算不上什麼好字,但別有一番灑脫之意。
相傳,這“白帝”二字出自古時一位劍仙白帝之手,劍仙名號李太白,酷愛美酒,一日醉酒雲遊,見白帝城牆如此雄偉卻無名,便趁着酒意,以劍爲筆,刻下“白帝”二字。
據說爲此城主還跟白帝大戰一番,因爲那位城主已經找好了一名書法大師來題字,哪知被這位白帝搶了先。
當然結果是技不如人,只能任憑白帝二字高掛城頭。
“武三,進城!”
凌燃吩咐道。
多日奔波,從暖春到炎夏,想着馬上就能見到蕭蕭,凌燃心中不由得急切起來。
駕~
老馬哼哼兩聲,似是捨不得城外甜美的青草,不情願地往城中走去。
一進城門,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白日的暑氣漸消,寬闊的街道上潑灑了些井水,有微微涼風襲來,驅散疲睏。
與涼風一道傳來的還有人羣的嘈雜聲,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與濟州港的人羣不同,街上的人一副閒情雅緻的神情,都是來逛街遊玩,享受晚間的涼意的。
或持蒲扇,或着輕衫,凌燃掀着簾子,看路上的行人百態,津津有味。
“凌爺,前面馬車不能行了,咱們是不是先去把馬車退了?”
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馬車根本走不過去。
凌燃也看夠了行人,武三將他扶下。
一袋銀錢扔到武三手中,武三接在手中,有些沉,
“太多了,凌爺!”武三要把剩下的還給他。
凌燃並未理他,指了指老馬,
“這輛老馬車,你幫我帶給小蘿蔔。”
武三知道凌燃口中的小蘿蔔是說他的弟弟,路上凌燃便提過說他沒照顧好自己的弟弟,瘦的像根蘿蔔。